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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小的一点运动量，姜芝身体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她重新回到病床上，靠在床头。
“这次你相信了？”姜芝说。
折腾这么久，终于真相大白。
可顾知湛却没有丝毫歉意。
他甚至说：“你没有做过自然最好，但以后如果你敢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会的。”
姜芝打断他，沉思片刻才说。
“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为我父亲洗清冤屈。”
顾知湛眯了眯眼睛：“交易。”
“难道不是吗？”姜芝把一只手放在小腹上，“你对我没有感情，我对你也没有。”
“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完事都完成以后，我会离开绝不占着顾夫人的位置。”
“你是想娶苏珊珊也好，唐静如也罢，我都不会干预你的选择。”
顾知湛呼吸猛然变得急促几分。
他凝视着姜芝赤诚的双眼，心底前所未有的烦躁感愈发强烈。
这不是他想听的。
想到姜芝以后会离开，他只觉愤怒。
她为什么走，她又凭什么走！？
“怎么，顾总难道还有什么不满吗？”她再次问。
顾知湛回神。
“没什么。”他道：“你没忘了自己的本份就好。”
“……当然，当然不会忘。”
姜芝压下自己心中那点似乎不该有的异样情绪，照常回答。
与此同时。
门外。
正打算来病房看望姜芝的许辰川猛地停住脚步。
他怀里还抱着一大束花。
刚才姜芝说，交易？
许辰川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姜芝和顾知湛之间果然没有任何感情，也不是什么所谓的被包养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趁着里面的人没发现他的存在，转身消无声息地离开了。
……
姜芝胎气不稳，又误食了大量的打胎药，医生说，过几个月还要再做检查，确定一下孩子有没有收到损伤，或是影响发育。
这段时间姜芝过得小心翼翼，去洗个澡都要担心会不会摔倒。
住院的一个星期里，顾知湛把别墅里的佣人都给换了，只剩下几个老人。
这一番大动干戈让别墅上上下下无一不紧张。
周六下午，姜芝终于能出院了。
顾知湛亲自开车，带姜芝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因为车不好进去，只能走着过去。
顾知湛一直拉着姜芝的手，不久后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这是哪里。”她弱弱的问：“不会把我卖了吧。”
顾知湛没心情和她开玩笑，“走得动吗，走不动我可以抱你过去。”
姜芝疯狂摇头。
说实话，确实有些累，但是被抱过去也太丢人了吧？更何况顾知湛又走得那么快。
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
顾知湛轻轻敲了一下门。
没多久就有人过来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叔叔，面部状态看着很年轻，但头发却都白了，大概有一米八那么高，看着又干又瘦。
不过倒是慈眉善目的，看到他们时，面色一喜。
“是知湛啊，快进来！”
顾知湛微微颔首，放在姜芝腰上的手轻轻掐了一下，“这位是宋叔叔。”
“……宋叔叔好。”
姜芝乖巧地叫了人。
宋廷笑了下，“你就是知湛的妻子吧？”
“快快快，我们进来说。”
这是一处很标准的四合院，院子里放着张石桌，收拾得特别干净。
进去了正房后，闻到了一股明显的中药味，熏得人头疼。
“宋叔叔，您是中医吗？”她问。
宋廷呵呵笑着：“你这丫头倒是聪明，坐下吧，叔叔给你看看。”
“昨晚知湛就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帮他的妻子看病，调理身体。这小子，居然结婚了都不告诉我，亏他小时候我那么疼他。”
姜芝把手伸出去，有些忐忑。
宋廷把脉时就没有说过话了。
过了足足十分钟，他收回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在顾家不容易，你爷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继母也是。”
“如果你爸爸还在的话……”
姜芝竖起耳朵，原来宋叔叔和顾知湛的父亲是旧相识吗？
顾知湛自嘲一笑：“可他已经不在了。”
“是啊，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宋廷眼神悠远，“当初你父亲交代过我，让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只可惜，我实在没什么能帮你的。”
说话间，宋廷过去抓药了，分成好几个小包。
把服用方式写在外面，字迹刚劲有力。
“动了胎气可不是小事，好好养着吧，慢慢会补回来的。”
姜芝乖巧地说了一声“好”。
宋廷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这丫头倒是脾气好，比他之前的未婚妻强多了。”
姜芝只当他是在夸自己，还不等开口呢，突然听到一记脆生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知湛哥哥！”
只见一个刚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兴冲冲地跑了进来，速度快到只能看到残影。
“知湛哥哥，你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呢，我这段时间真的好想你呀，你都不来看我！”
顾知湛猛地被抱住，他很冷淡，过一会儿才把女孩的手臂挪走，“老实一点，别动手动脚的。”
宋安安嘟了一下嘴，“知湛哥哥，你现在都不疼我啦。”
“是你太吵。”
“我才不吵！”宋安安瞪大眼睛，嘴上埋怨个不停，看顾知湛的眼神却充满了崇拜意味。
姜芝：“……”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与此同时，心里更烦了。
不会是又冒出来一个“情敌”吧，唐静如和苏珊珊已经够烦了，这又多出一个青梅竹马？
他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行了行了。”还是宋廷发话了，“不要闹你知湛哥哥，快来认识一下，这位你要叫嫂子，知道了吗。”
“嫂、嫂子？”
宋安安惊了。
紧接着，她的眼神定格在姜芝隆起的小腹上，表情更复杂了，闪过些许不易察觉的迷茫。
“知湛哥哥……”宋安安愣愣地问：“你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姜芝清清嗓子，干巴巴地说了下自己的名字。
其实能明确感觉到。
对方大概还是有一点难过的，但目前看来，似乎不曾有过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