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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翻墙去偷孩子还真没什么目的。
就一时冲动。
出生术师家族却没有一丁点咒力,甚尔在禅院家就是被歧视的最底层。脸上的伤也是被欺负留下的,□□的伤害能揍回去,心灵的损伤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
因为九月那个带着善意的笑,还想看她笑一次,半夜睡不着就翻墙去偷孩子。
“笑。”
“哈?”
不明所以,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仔细看脸还挺帅的,从始至终也没有感知到恶意讨厌不起来,毕竟当瞎子久了,对唯一能看清的脸还是有点宽容心的。
九月就笑了笑。
满足了。
禅院甚尔随手把九月往地上一丢,然后就走了。偷孩子就是想再看一次舒心的笑,看完兴趣就大减了。
九月:“!??”
什么操作?
虽然现在是夏季,但夜里的风还是很凉的。刚跑了挺远,就这弱鸡身体靠她的双腿根本走不回去,还是个瞎子,大半夜的又遇不到好心路人求助,真的会死的。
“甚尔。”
禅院发音难念又长,名字toji音好叫。眼看人都要走没影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没有礼貌直接叫名字。
禅院甚尔还真停下了。
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无所谓,只因为她叫人,没选择叫讨厌的‘禅院’。
“羽织,给我。”
睡觉就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冻感冒了难受的还是她。再过三小时就天明,不论是先遇到路人还是等枫发现她丢了五条家找过来,多穿件衣服都是好的。
自救苟一波。
禅院甚尔对九月有一丢丢好感,还真听话的脱下羽织丢了过去。男人的体温偏高,还带着余温。九月把自己兜头裹起来,摸索着走到路边,避免万一被夜车撞。
蹲了几分钟。
身体突然又腾空,已经走远了的禅院甚尔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啧。”他似乎心情不太好,还很烦躁。
摸了摸头顶的丸子头发苞从里面抠出一颗糖,这里是小少爷藏糖的据点之一。
“吃糖。”
希望糖分能缓解让心情变得好一点,你好我好。努力的讨好的微笑,恳求大爷别恼了把她丢在山沟里面。
禅院甚尔愣怔住,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有人不带利益的送他东西。
盯着糖发呆。
黑夜遮掩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波动,九月当两手抱着自己空不出手就拆开糖纸试探的凑到他唇边。
空气中弥漫这一股香甜的味道。
举了半天也没吃,在九月尴尬的想要收回手的时候糖被啊呜一口叼走了。
“嘎嘣——”
糖块被咬碎,里面夹层的流心在口腔里化开。
甚尔皱眉。
——太甜了,齁到心。
“难吃。”这么说着也没有吐出来不吃。
风突然变大了,本来就体虚怕冷,九月往热源靠了靠。她现在是个小孩子,这个贴贴的举动也没什么。
甚尔身体僵直,除了打架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对这种亲密举动有些不习惯。但也不是特别排斥,就是突然意识到怀里的奶娃娃软的不可思议,一时间都不敢用力怕把她给捏碎了。
之前怎么带出来的?
好像是拎着。
在大街上傻站了会,甚尔开始动了。九月也没问去哪里,决定权不在她手上。
最后甚尔带着九月去了酒吧。带着个奶娃娃,看面相疑似拐卖孩子,老板手都按在桌下的报警器上了。
套话道,“这是您的妹妹吗?真可爱。”
九月看不到,但能猜到带孩子来酒吧有多不靠谱。
甚尔多大来着?
听八卦没听全,好像是能生娃的年纪。九月毫无心理负担的用脑袋蹭了蹭甚尔的脸,叫了声,“爸爸。”
甚尔紧抿着唇,从刚才起就面瘫着的脸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烦躁的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气吐出烟雾。
“咳咳…”
九月脆弱的支气管有些受不住,偏过头躲避烟。看她咳得难受的样子,皱眉把烟又给摁灭了。
心头的火气直接宣泄在酒吧其他客人身上,“把烟灭了。”
“哈!?”
那桌的客人大概喝的有点多,不耐烦的站起来一副要干架的模样。老板还来不及劝架,就看甚尔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准备动手,想要干架的纹身男又坐了回去把烟都给灭了,还扇风驱散试图让烟雾不要往那边漂。
不要怂就是干?
开玩笑!那可是焊接在地面上的,轻松徒手掰下来那拳头的力道得有多大?
老板默默的又给甚尔上了酒,还大出血的还给九月热了杯牛奶端了个果盘。
端起酒杯仰头一口气闷完一杯酒,感觉嘴里甜腻腻的味道还是没有冲下去。
甚尔盯着小丫头头顶的花苞头,灵感的嗅觉可以嗅到里面还藏了一颗糖。又觉得嘴巴里甜腻腻的。
烦。
叮当——
九月想吃块水果,眼睛看不见戳了空戳到了盘子。
甚尔看她笨手笨脚的抢过叉子随便叉了一块怼进小丫头的嘴巴里,要不是九月反应快用舌头顶了下差点要经历第二次被噎死事件。
再次感谢五条家主。
不然遇到个不靠谱的没有养娃常识的饲主恐怕活不到三年就要再次转生。
哎,想念枫了。
尝了下,嘴里的是没去皮没去籽的葡萄。
顿时就觉得小少爷剥碎的葡萄果肉还可以了,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现在有点腐败,真是由俭入奢易啊。
因为甚尔刚才的震慑仅剩的客人都结账走人了,酒吧里诡异的安静。
不知道聊什么。
甚尔一杯酒一杯酒的接着喝,九月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果盘,老板打着哈欠使劲掐自己大腿提神也不敢说要闭店赶他们走。
枯坐到天明之际。
有一丝光线顺着窗户照进来,甚尔突然站起身,吓得眯瞪眼的老板立马站直了身体讨好的问道,“客人,您还需要什么?”
在他怀里睡的不是很安稳的九月也被惊醒了,悄咪咪的摸摸嘴角有没有口水。
甚尔把九月丢在柜台上,“用小丫头抵账。”拍拍屁股就走了。
九月:“???”
这什么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