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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希尔站在大厅门口,似乎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洁希尔正看着自己,安吉迅速收敛好表情,笑着与对方招了招手,接着便飞快地跑了过去。
可那个女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地回应她,只是短暂的笑了一下,随后便低头看向地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吉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刚想问洁希尔怎么了,就看到她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笑容显得很是苦涩:
“安吉,接下来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等你这些事情都忙完了,我们再一起玩。”
虽然这个女孩努力地笑着,装作“我一切都好”的样子,可在亲密的人面前,那些平日里的伪装技巧却怎么也用不出来,只能默默低头,努力压住心中强烈的情绪。
安吉无奈地笑了一下,随后便蹲了下来,以一种很夸张的语气来逗她开心:
“唉呀,我们可爱活泼的洁希尔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呀,怎么愁眉苦脸的?”
在安吉眼里,洁希尔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而她可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靠谱成年人,自然得多关照点对方。
可就在她以为洁希尔会像往常一样,向她吐露心声时,却只看到对方紧咬着嘴唇,用力摇了摇头,随后便恢复常色,笑着对她说道:
“没事啦,只是我突然也想做点自己的事情,而且你不是要去找斯考特先生他们聊天吗?有我在场的话,也不太方便吧……对啦安吉,这些东西给你~”
说着,洁希尔将剑鞘和士兵铭牌递给安吉,又笑着对她挥了挥手,接着就快速跑出了大厅。
安吉惊讶地看着女孩跑进外面的暴雨中,连连喊了她好几声,也不见她有任何回应,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叹气。
她没去强行阻拦对方,一是因为洁希尔说的确实没错,二是因为她罕见地流露出了一种坚定的眼神。
希望那傻丫头别淋感冒了。
在去拜访斯考特前,心里有些烦闷的安吉走回卧室,刻意带上了厄里亚。
而当她再次来到大厅,路过那个女神像时,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环视四周,此时此地,只有她,与它。
欸,好像很久没见过它吐血的模样了啊?
安吉瞬间起了坏心思,贼笑着把手放在女神像上。刚好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精进了多少。
白色雕像开始微微颤抖。
它那张僵硬的脸转向安吉,以无神的瞳孔看向下方的女孩,随后竟露出了一种堪称悲伤的神情:
“非常抱歉,缇露莎大人……非常抱歉……”
在安吉的印象里,这个雕像有着僵硬而怪异的声音。
但此刻,它的声音却变得柔和了许多——不仅带着一种莫名的悲怆感,甚至还流下了两行血泪。
而这种完全意料之外的展开,把安吉彻底整不明白了。
她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把手放在这座雕像上,就这么把手抬抬放放,反复了好几次后,才轻轻拍了它两下:
“你这是在叫谁啊……欸,先别哭了,帮我报个数呗……”
在她的安抚下,女神像的身体停止颤抖。
可它的脑袋却开始摇摇晃晃起来,过了好几秒,才结巴着说了一个“71”的数字。
见对方的“基本功能”还在,安吉终于稍微安心了点。
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女神像,试图与它唠嗑:“你说的缇露莎,是在叫我?”
白色雕像的脑袋磕磕绊绊地动了两下,似乎是在点头。
可它脸上挂着的那两行意义不明的血泪,让这个场景显得很诡异,也让安吉有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正在她思考着该作出什么回应时,那个女神像的头突然猛地上下摆动起来。
它的动作就像中了邪一样,而就在安吉惊讶地看着对方表演时,不出意外地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动静——
雕像的脖子处,明显多了些裂痕。
可即便是脖子已经开裂的现在,雕像仍然在上下晃动着脑袋。眼见那些裂痕越变越大,而它的脑袋也开始摇摇欲坠,安吉连忙出言制止道:
“哎哎哎,这是在干嘛!你快停下啊,脑袋都要掉了!!”
虽然她不知道雕像脑袋掉了会不会死,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希望之后又要多一件需要和斯莱德好好解释的事情……
似乎是真的有在听她说话,雕像竟然乖巧的停了下来。
在安静了一会后,它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
“我以为,您,没看到我点头。”
好家伙,你这哪是点头啊?
安吉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女神像,突然间觉得,这玩意儿也挺可爱的。
就是蠢了点。
在弄清楚对方确实是在管自己叫缇露莎后,安吉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雕像陷入了沉默,可脑袋却还在轻微晃动着,这让安吉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这玩意儿别是又要给她整点“狠活”了吧?
过了很久,安吉终于再次听到它的声音:
“……忘记了。只记得,对不起。”
安吉心里一阵无奈。没想到它憋了半天,也就只憋出来这么点东西,确实有些让人失望。
但既然它现在还算听话,不如再叮嘱它几句?
这么想着,安吉语重心长地说道:
“雕像啊,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哈:以后有别人在场的时候,你就只要报数就行了,千万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可以不?哎——!别点头!直接说行或者不行!”
她最后那句话,及时打断了女神像的动作。它不再晃动脑袋,而是说了个“行”,接着便一动不动地杵着,似乎是在等她说些什么。
可安吉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别的问题来,只是看着这个不太聪明的雕像,尝试着与它做了个约定:
如果它记起了那些有关“缇露莎”的事情,可以在耳朵那里渗点血出来。一旦她看到这个暗号,就会尽快找到一个没有旁人的时间点,来听它说话。
在安吉解决完“中邪雕像”的问题后,外面依然下着滂沱大雨。
听着哗哗作响的嘈杂雨声,又看了一眼腰间的厄里亚,她突然灵机一动,灿烂地笑着说道:
“厄里亚,帮我打个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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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斯克领正在罕见地下着暴雨。
此刻的沃克顿楼里,斯考特正坐在墙边,看着上面挂着的那幅画像。
在油灯平稳的光照下,这个有些泛黄的老旧画像似乎已经有些褪色了,细节也有些模糊不清。
但即便这幅画有着诸多瑕疵,也依然难掩画中女子的绰约风姿。
这位成熟女性有着一双深情的眉眼,嘴角含笑,眼神却非常平和。她那长至腰间的蓬松卷发未有任何装饰,就这么随意地披散下来,却没有丝毫杂乱之感,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韵致。
闪电短暂地照亮了这间陈设简单的卧室。在闷雷响起的同时,斯考特似乎听到了一阵很轻的敲门声。
这种鬼天气应该不会有外人来拜访他才对。应该是楼里住着的哪个骑士吧?
这么想着,斯考特起身走到门前,轻轻拉开门,立刻看到了一个抱着剑鞘,穿着华丽的金发女孩。
而她的胸口处还有着一大片精致而复杂的深色纹身,以及一块奇怪的漆黑物体,这让斯考特不禁多看了两眼,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你好啊,斯考特先生,好久不见~”
听到她声音的瞬间,斯考特一激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安吉,原来是你啊!你来这里干嘛?”
“欸,看你说的,我不能来找一下老熟人吗?来来来,这个好东西先还给你!”
安吉一边笑着回答道,一边把手里的剑鞘塞给他,紧接着就在斯考特震惊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房间。
在斯考特这里,她完全没有一丝拘谨。
毕竟他俩也能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而斯考特也一直把她视为救命恩人,并不会摆什么长辈架子,这让安吉觉得没什么心理压力,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随着安吉缓缓走进室内,她的视线快速掠过那些朴素雅致的雕花木制家具,最终停留在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上。
只见画中的女子有着与斯考特极为相似的眉眼,却又更为秀气,让安吉不禁有些好奇。
“这幅画,画的是谁啊?”
她这么说着,走到画前细细观察,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声:
“是我母亲。”
在把剑鞘放好后,斯考特缓缓走到安吉身边,却看到这个女孩突然摸了摸口袋,从中拿出两枚闪亮亮的银牌。
看到它们的瞬间,斯考特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难以置信、又结结巴巴地说了句:
“这个是……蒙克和肯特的牌子?”
“对呀,我在无声森林里捡的……啊,只是我这么叫那个森林啦~就是格兰村附近的那个!”
见斯考特一脸震惊的模样,安吉短暂的笑了下,将牌子们放到对方的手心里,随后便神情凝重地补充道:
“我想着,这些东西应该挺重要的吧?毕竟在那时,两位士兵先生也没能留个全尸。”
斯考特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他看了眼手里的小牌子,又看向安吉,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总觉得,你这个小丫头根本不像是个15岁的人啊。先前你拜托洁希尔给我的那枚金币,我一直想还给你的,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他这么说着,转身走向床边的木架上,似乎是想把那枚金币找出来。
“欸别别,送你的东西就是给你的,我可不收!”
安吉连忙站到他身前,态度强硬地拦下他,随后狡黠地笑了下:
“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就说点儿故事给我听听呗,比如:格洛斯克领为什么没有女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