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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山谷中出来阵阵寒风,少有鸟鸣,地上才露出一点点嫩绿的草苗,给冬季的萧瑟增添一抹亮色,虽然不起眼,却不可磨灭的生命痕迹。
田菜与苏兮云在寂门峰西面山坳平底种樱花树,田菜道:“兮云姐姐,你在一旁看着就行,这些活儿我来做,待会儿弄完了你再浇水。”小宝飞来落下,在田菜身边转来转去,不时发出几声狗吠,好不快活。
苏兮云眯着眼睛眺望四方,往日那种孤独寂寞已不在,生命似乎重新焕发生机,那种暖意点点的萌芽。阴极阳升,终点结束,万物就会再度复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唯有心情是自己的。可以选择快乐的生活,也可以继续停留着悲伤,答案只在刹那一丝间……
“兮云姐姐,刚才你干嘛躲在树后面偷听我们讲话呀?吓死我了。”
苏兮云眉眼微动,道:“这寂门峰就是兮云的家,我可以在自家随处走动,怎么能叫偷听呢?你们不做坏事,就不必担心姐姐知道,何来的吓死你呢?”
田菜吐了吐舌头,道:“明明都听到了,你怎么不出来呀?”
苏兮云道:“姐姐早看见你带着他们上山,只是姐姐不想见生人,若我出来的话他们定会惧怕,姐姐知道他们每次来是为我们送花木的,兮云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如就当没看见,只要他们不再寂门峰逗留姐姐便不会伤他们。”
田菜在挖好的坑中放好树苗,准备填土的时候树苗又倒了下来,苏兮云走了过来:“我来帮你掌住树苗,你填土吧。”
二人忙活好一阵,可算把一百棵樱花树栽种完了,苏兮云道:“田菜,你去一旁休息,姐姐现在用仙法引来崖石间的溪水。”田菜应了一声,小宝跟着田菜快速奔到一旁,生怕冷水打湿毛绒绒又保暖的白狗毛。
苏兮云腾空升起慢慢抬起玉臂,缓缓绕动手腕玉指,淡蓝色真气聚起冲向崖石间引来溪水,点点滴落在山坳间,不一会儿土地完全湿润。苏兮云轻轻地落在田菜跟前,看着田菜手里拿着一块扁长石块刻画着什么,苏兮云慢慢蹲下,问道:“田菜,你在画什么?”
田菜面露悦色,侧过来石块,道:“兮云姐姐,我在写你的名字呢,你看。”
苏兮云看到石头上的字,微笑道:“你写错了。”
田菜看了看上面刻着的‘西云姐姐’,叹息道:“兮云姐姐,我识字不多,这一年来就学会了《延寿笈》里的心法,你的名字是哪个呀?”
苏兮云取出阴简,左手拿过来扁长石块,道:“姐姐写给你看。”田菜点头,看着苏兮云用阴简在石块上划掉‘西’字,然后在前面写出个‘兮’字来,眉眼笑起:“给,你的灵签姐姐现在还给你,你已经种出了甜甜的蔬菜,姐姐心里很开心,拿去吧。”
田菜开心道:“谢谢兮云姐姐,娘亲的灵签,呵呵。”田菜接过苏兮云递来的石块和阴简,看着石块上的字,道:“兮云姐姐。”
苏兮云微微点头,道:“这灵签拥有超凡的力量,姐姐很担心它给你造成伤害,以后就当做你娘亲的遗物来纪念,千万不要催发里面封存的力量,答应姐姐好吗?”
田菜重重的点头,抿嘴道:“田菜记住了姐姐的话,我也不要什么超凡的力量,只想跟姐姐一生一世在寂门峰平凡的过日子,永不分离。”
苏兮云道:“你大哥是不是把你给教坏了?这么快就学会了甜言蜜语,来糊弄姐姐是吧?”
田菜急忙摇头道:“没有,这是我心里的真话,没有甜言蜜语。”田菜看着苏兮云的眼睛,展开笑颜:“兮云姐姐,你将来会不会喜欢别的美男子,把田菜忘了啊?”
苏兮云眼睛左右动了动,道:“嗯,要是过三五年你长不成美男子,姐姐看着你变成一只丑小鸭的话,那可说不准哦,要是碰到感情专一的美男子打动了姐姐的芳心,兴许……”苏兮云瞟着田菜的脸色,看上去越来越惶恐了,笑道:“兴许姐姐真就把小田菜忘了呢。”
田菜皱眉道:“不行,不准你喜欢别的美男子,我,我要长成才貌双全的美男,把,把天下的男子都比下去,哼。”
苏兮云咯咯直乐:“就你这平凡的资质,不说学会什么上乘的仙法吧,就连小宝会的飞行术只学了个皮毛。哎呀,琴棋书画更是粗浅,啧啧啧,你说你哪儿来的才气呀?呵呵。你这相貌吧,说不准哦,没长大都有可能长歪的,姐姐喜欢漂亮的花儿和长得好看的人哦。”
田菜撅着小嘴巴,哼了一声道:“我,我哪儿不行了呀?这超凡神器都认我做主人了,将来还不是英雄盖世,羡慕死你们。再说了,我娘长的那么美,我长大肯定随她,错不了。琴棋书画虽然不通,却能用心感受出对方的心情。”田菜抬眼看了看苏兮云眉开眼笑的,嗔道:“我不差呢,还会开荒种菜养鸭子喂狗狗,可以为姐姐造大花园呢。”
田菜蹭的站起,指着远处山林间的一块空地,道:“兮云姐姐,你看寂门峰南坡,那边是田菜开出的一块地,里面长出了红枫叶树苗呢。虽然今年幼苗才长了几片红叶子,等过三五年红枫树长大了到了秋天,肯定美得不得了。”
苏兮云站起,顺着田菜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道:“好好的一块林子被你砍了。”苏兮云眯着眼睛看着田菜,微笑道:“不过,你为姐姐做的我都看到了,但愿你的红枫林过几年能长成,到时候姐姐欣赏一下你造的美景。”
田菜面露喜色,转而消失,道:“兮云姐姐,你要是喜欢别的男子,那我,那我也……”
苏兮云道:“你怎么了?”
田菜鼓着小嘴巴,道:“我也去找个漂亮姑娘,带她来寂门峰。”
苏兮云道:“你若敢带别的姑娘来寂门峰,我就……”田菜气的肺都要炸了,哼了一声道:“你就把我们两个打死,然后一起丢出寂门峰对吗?”苏兮云捂着鼻息咯咯乐个不停。
田菜道:“姐姐你怎么这样?只准你喜欢别的美男子,不准我喜欢别人,自私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女孩子就是双重标准,哼。”
苏兮云看着田菜气呼呼的样子十分可爱,侧着头看着天,笑道:“这是我寂门峰的地盘,得听我的,姐姐说过的,你到了寂门峰就是姐姐的人了,死了变成鬼也是的,不准你喜欢别的女子。”
田菜气得一屁股坐下,用阴简在扁长石块上刻画着,小嘴巴念念有词:“哼,就算我变成鬼也要跟着兮云姐姐,缠着你,不准你喜欢别的美男子。”
苏兮云心里美得不行,看来把田菜虐的够呛,蹲下看着田菜划着石块,道:“怎么?你是在划姐姐的名字泄愤吗?”
田菜神秘的一笑,将石块递到苏兮云眼前,苏兮云定睛一看,田菜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了三个字‘田菜的’,然后画了一个大圈圈框住,苏兮云噗嗤一笑:“田菜的兮云姐姐,呵呵。”苏兮云伸出纤长的玉指戳了一下田菜的脑门,道:“你这个小鬼,姐姐变成你了?看我不打死你!”
田菜蹭的跑走,苏兮云在后面追逐着:“站住,看姐姐不逮着你!别跑,还躲……”两人在山坳嬉闹着,忘却一切烦忧,似乎这片天地只属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