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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勇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哥。”
他知道，哪儿都逃不过斗争。还好的是，他抱的这个大腿还算粗，而且王光明两兄弟对他也确实没得说。
“你知道就好！”说完，王光明又和他说了一些轧钢厂的秘史，和复杂的人脉。
听得丁勇是头昏脑涨，到了后面干脆左耳进右耳出，只管点头说嗯！
被灌脑接近半个小时，王光明见丁勇敷衍的态度，也没兴趣再说，挥挥手终于让他滚蛋了。
丁勇忙不迭的一溜烟跑了，看得王光明直摇头。
王华明这时开了口说：“哥，小勇还年轻，别逼得他太紧了。”
王光明没好气的对他说：“当初你年轻的时候我就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你是什么样的，你心里没个数吗？”
王华明摇摇头说：“哥，小勇很纯粹。虽然有些跳脱，但我很喜欢他这样的性子。而且他不姓王，有些担子他没那个义务去担！”
王光明一声冷笑：“呵，王华明，你的ZZ觉悟呢？他既然接受了王家的馈赠，就已经有义务承担该承担的东西。”
“这一点，小勇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也没逼着他接受，就看他自己想要多少了！”
王华明有些恼怒，忍不住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你和爸整天就把那几个字挂嘴边。我都听烦了！”
“而且就现在而言，小勇对王家的回馈远大于你们的所谓馈赠！你们那个狗屁的ZZ，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王光明气得一拍桌子，对王华明怒喝道：“放肆！首先你姓王，身上流着王家的血。这个是你想变也变不了的！”
“其次，你现在所享受的待遇，都是你口中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家给你的。所以你没有任何资格说这样的话！”
王华明被说得一下就泄了气，闷在那里不说话了。
王光明从小就对这个弟弟很好，也不忍心说他。
稳定了下情绪，和声的对他说：“你啊，这些年都被我把你惯坏了！小勇那里我有分寸，不会逼着他去做什么。”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吃食！有些东西，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代价！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他！”
王华明闷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说：“我知道了，谢谢哥！”
王光明听了这句话，脸上的神色好了很多。
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办公室里一下就陷入了沉静。
金敬随后在医院里的诊断结果出来了：中度脑震荡，左边牙齿脱落7颗，左边下颌骨骨裂，左脸面部肌肉软组织存在撕裂伤。
这伤放在后世，已经属于可以评6级左右的伤残等级和司法鉴定的轻伤了。
不过在三位正副科长的共同压制下，这事没引起任何波澜。
这里面唯一倒霉的，可能就只有金敬本人了！
丁勇在下班前也得到这个消息，但他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如果输的是他，下场不见得会好到哪儿去！
下班后，丁勇把5个小队长和一起跟他去端赌窝的4个队员叫上。
先到供销社去买了10多条牡丹烟，给5个小队长一人丢去两条，让他们看着分给手下的队员。
又给另外那4个队员一人两条烟和20元钱，算是他个人对他们的奖励。
完了，还把几人拉着一起，去吃了顿饭。
第二天是大年27，全厂开始放假，但是保卫科得轮流值班。
丁勇作为中队长，不上不下，但因为王华明的放纵，是所有人里面最轻松的。
他没有硬性值班表，除了他自找的夜巡外，只需要隔三岔五的去厂里溜达一下就好。
除此之外，刘光天那边的小伙伴，他也给了10元钱的奖励。但暂时没把人扶起来跟常安一样的待遇！
......
除夕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丁勇就起床了。
来到这里3个月了，他一次肉都没买过。今天他满脑子的念头都是非得去菜市场买到一回肉不可！
厂里的年货往年是有猪肉的，可今年遇上灾害年，只有2个鸡蛋+5颗白菜+5斤二合面。
就连保卫科也只不过是多了半斤糕点票和半斤肉票，实质的东西就多了5个鸡蛋。
到了菜市场，丁勇看着依然和上一次没啥区别的排队长龙，心里直骂娘！
老老实实在后面排了近1小时的队后，终于买到1斤肥瘦相间的猪肉。
接下来，又买了20斤土豆、20斤白薯、20颗大白菜作为储备粮。几十斤的东西，装了整整两个大口袋。
他把两个口袋拴一起，扛在肩膀上。又跑去买了10个鸡蛋，和肉一起用网兜装起来提着。
就这么当是锻炼身体一样，往几里外的四合院走着回去了！
回到前院的时候，阎埠贵见了丁勇手上的肉和鸡蛋，眼睛里直冒光！
嘴巴张了数次，终究还是只敢看着，没那胆子上前和丁勇搭话。
进到中院后，又把在家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和院里玩耍的棒梗，这两人的眼睛吸引了过来。
这几天贾家可不好过，贾东旭这个春节都得在所里的拘留室度过，厂里的年货也没他的份。
贾家的饭桌上，连油珠都见不到。不是煮白菜就是咸菜，外加面糊和窝头。
等丁勇走进后院，贾张氏终于敢开口小声的咒骂了：“该死的东西！还吃肉吃鸡蛋，我咒你吃到一半被噎死！”
“咒你睡觉被房梁砸死！咒你半夜上厕所掉茅坑淹死！咒你娶不到媳妇当绝户！”
没等她发挥得淋漓尽致，棒梗就跑了过来：“奶奶，我想吃肉。”
“吃吃吃，吃个p！没钱！”贾张氏这两天因为贾东旭进去，家里开销都得她掏钱，心里很是不痛快。
就连平时多有宠爱的乖孙棒梗，此时她也没好心情去哄。
棒梗见平时最宠他的奶奶凶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跑进屋找正在补衣服的秦淮如去了。
进屋后，棒梗直接跪着抱住秦淮如的小腿哭诉着：“妈，我想吃肉。奶奶不给我买还凶我！”
秦淮如一阵无奈，心想着你怕不是找错哭诉对象了哦？这家是你妈我能做主的吗？
她只得把衣服放在一边，抱起棒梗，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说：“棒梗乖，家里暂时没钱。能吃饱就不错了，肉咱就不去想了好吗？”
棒梗眼泪汪汪的问她：“为什么我们家没钱，别人家就有钱？”
这话问得秦淮如一时哑口，不知道该怎么和棒梗讲道理。
最后想了半天，说：“别人家也大多数都没钱买肉啊。你看咱们这院里，有几户人能买得起肉吃？”
棒梗不甘心，又问秦淮如：“我刚才看到上次砸他家玻璃那人，买了好多肉。为什么他又有钱买肉？”
秦淮如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理由：“因为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偶尔能买一次肉吃。你看他平时不是也没有买。”
棒梗眨眨眼，说：“妈，要不你带我去他家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