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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角虫眨巴着眼睛,整了整被我抓的有些凌乱的衣领,尽管他的衣服早就不再有型了:“我是不是说过,你早就应该8岁之前就死了。”
“我一定没告诉过你,换做哥以前的性子,你这么说的话,早就死了。”我龇着牙调侃了一句,这才点了点头:“是的,你说过,但是安尚武的事情和这个有关系吗?”
大角虫抱着肩膀,装出很有性格的样子:“当然有关系了,其实,安尚武也早就死了。”
我的额头突然一凉:“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是……”
“也是什么?”大角虫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哦,没什么。”我不想告诉他自己是三阴之体,摇了摇头:“你继续说。”
大角虫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想什么:“安尚武不是活人,或者说他早就该是个死人,这是个很难理解的事情,他是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我怀疑是借尸还魂。”
这话从大角虫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我的头皮都快炸了:“不可能!”
大角虫摊了摊手:“早知道你不信,我说我不说,你非让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这个人有毛病。”
我实在无法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就算相信我也不愿{}{小}说 3w..意去相信安尚武已经死了:“你最好给我个特别好的理由,不然的话,我一定打死你。”
“……”大角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二三,只能摇摇头:“我现在给不了你理由,但是你等我回家,我带了照妖镜回来,你就知道了。”
这下连我也懵了,还有照妖镜这种东西:“你家是不是还有玉皇大帝的尿壶。”
大角虫似乎感觉我们的谈话很无趣,转身向绿色林子走去:“我们家可能真的有你的尿壶,以后我会给你当茶杯用的,不要担心。”
我赶紧追上去:“就这么没了?”
他愣了我一眼:“你还想怎样?我就是凭着感觉来感应的。”他指了指自己脸上如蛇一样的慧根:“这个东西告诉我的,安尚武一定有问题,他身上的死气太浓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在那个发现没脚尸体的早晨,老黑用双瞳看过安尚武和我,我的身上在老黑眼中是黑色的光晕,和沈北一样,而安尚武身上则是红色的光晕,这个是老黑阅尽千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红色,代表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唯一的颜色肯定是有古怪的,难道就是所谓的死气吗?
“我觉得你身上也有一股气,烦人气。”我顺势踢了一脚,这才抱着一颗并不平静的心向那片绿色林子走去。
林子还在移动,我和大角虫只能换个方向继续追它,不进入那片林子怎么都无法甘心,安尚武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去,毕竟他从来没有要害过我,而且对我也是分外的亲,那种亲,是来自骨子里,不会错。
因为聊天聊的并不愉快,这一路上和大角虫不再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总能弄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把我搞得很惆怅,看来沈北他们的职业是伟大的,如果真的让这些隐世的家族和普通人一起生活,指不定会搞疯多少人呢!
走了很久,脚下的黑色土地开始发生变化,从最初的墨绿色,慢慢变成了稀松的青绿色,是那种恶心的青绿,就像踩死了一片的毛毛虫,然后爆了满地的浆液,这些浆液把土地搞得非常泥泞,粘在鞋子上,怎么弄都弄不掉。
我们几乎是走进了沼泽地里,大角虫皱着眉头问我:“咱们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吗?这些绿色的稀泥好恶心。”
我没有说话,不说已经走了这么远,不可能放弃,就算没有走这么远,为了心中的目的,我也要坚持走下去。
蹒跚着一路走进绿色泥地里,开始有雾气在远方飘散,它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开始看不到那片诡异的树林了,大角虫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这是腐烂的叶子,它们能够把土地湿成这样,说明这里常年被水气包裹,也许再走下去,我们真的会遇到沼泽,到时候一脚下去,就死定了。”
“你满嘴都是死,要么就是跑,你这么害怕干脆就不要去了。”我疾走了几步,他要么跟上来,要么就此分道扬镳,如果必须要死,我也不想带上他,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大角虫像是吃了王八壳一样,就是硬,硬要跟着我。
就说他的嘴巴臭,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刚走了几步,就一脚踩在一滩淤泥里,差点把都拔不出来,好不容易拔出来了,鞋还被泥潭给吃了,我瞪了一眼大角虫:“得,出师未捷鞋先死,你这个臭嘴。”
大角虫倒是乐了:“说了你不听,看,这幸亏不是沼泽,不然死的就不是鞋了。”
看了看沾满了绿色浆液的袜子,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之前一位的想要前进,这个时候还真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了,咬了咬牙,就这么迎着白色的浓雾继续向前走,大角虫从背包里掏出一根车载天线,也不知道他装着那玩意儿干嘛,天线没有拉出来的时候有巴掌大,拔出来之后,竟然有七八十公分长度,他拿着天线像一根盲竹一样,冲到我前面在地上点来点去。
结果这根东西在沼泽地里根本就不适用,那根天线实在是太细,不管戳在哪里,都会插进泥土之中,根本不能发现哪里是沼泽,哪里是平地。
我也乐了:“哟,大发明家,这是用的什么探雷器,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大角虫嘿嘿笑了笑,没说话,干脆收了天线塞进包里,不过还是走在前面,追了他几次,这货都把我甩掉了,我这才知道他是在帮我趟雷,我们根本不知道这片墨绿色的土地有没有沼泽,就算是有也无法判断在哪里,他这么肆无忌惮的走在我的前面,如果真的有沼泽先掉进去的一定是他。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真是越来越弄不明白这个人了。
我又连连追了他几次,他像跟我赛跑一样,一路飞奔,我也就只能一路快追,两个人穿进白色的雾气之中才停了下来。
前面没有路可以走了,不是没有路,而是雾气挡住了去路,这里的雾气浓度要比之前厚的多,颜色就像北京的雾霾天气,它突兀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好似一堵墙,这堵墙明明是水气升腾而成,却又像实实在在的墙壁,不仅挡住了我的去路,还挡住了我的希望,彻底把我们两个人与那片绿色林子割开。
“怎么办?”我问大角虫。
大角虫望了望天上,天空是黑色的,浓郁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