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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凌小昔痛苦地呐喊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了昏厥。
急救车与警车呼啸着抵达西郊,披着白外褂的急救医生冲入仓库,在为李芬做过最简单的急救后,遗憾地摇了摇头:“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抱歉。”
左宵默沉着一张脸,抱着昏迷不醒的凌小昔站在一旁,看着血泊中失去生息的李芬,不置一词。
“伯母……”邵启鹏无力地呢喃一句,脚下一个踉跄,竟连上前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很快,现场的秩序被警方控制,白珍珍被连夜带走,押送到警局,左宵默和邵启鹏则坐在急救车中,前往医院,左枫宇惊吓过度,注射镇定剂后,沉睡过去,而凌小昔,却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陷入了自我屏蔽的状态。
左宵默如同石化了一般,坐在床头,手掌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深邃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心,微微疼了起来,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邵启鹏烦躁地站在门外的走道上,脚下,散落了一地的烟头,被扯得凌乱的衣领,露出微耸的锁骨,如玉般的容颜,布满了阴霾。
纪文修正在为她们俩办理住院手续,每个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极为压抑。
凌晨五点,警方在码头捕获了携带一千万现金,准备偷渡离开的古洛池,他在短暂的挣扎后,束手就擒,被押送进了警局,与白珍珍分别关押在拘留室中。
紧闭的房门缓慢地开启,邵启鹏蓦地抬起头,却在看见左宵默时,眼眸中的微光逐渐黯淡下去。
“死掉的人,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凌家曾经的少奶奶。”左宵默哑声说道,神色极为疲惫,欣长的身影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深邃的眼眸,似乎压抑着无数的情绪。
邵启鹏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的角落,指缝间的烟头,升起屡屡白雾,模糊了他的容颜。
“她和雨涵,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白珍珍会连着她一起绑走?”左宵默冷声问道,犀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落在邵启鹏的身上:“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别用以前的话来糊弄我,我不是瞎子。”
“询问这种事,有意义吗?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探究过去的事,我更希望你好好对待她。”邵启鹏冷哼一声,丝毫不掩饰对左宵默的敌意,“如果不是你没有保护好她,她也不会受这份罪。”
左宵默顿时语结,他说的何尝不是事实?
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他眉头一蹙,冷冷地说道:“有兴趣陪我打一场吗?”
他需要发泄心头的烦躁,邵启鹏将烟蒂狠狠地砸落在地板上,用脚尖使劲拧了几下,“随时奉陪。”
两个男人同时转身,朝着天台的方向走去。
凌小昔再度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脑海中一片混乱,好像有无数的片段在脑子里浮现,她痛苦地呜咽一声,抬起手背,遮挡住来自头顶的刺目光线,混乱的大脑终于的几秒后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她倏地从病床上直起身体,一把掀开身上的被褥,却在下床时,被点滴的管子扳倒,近乎粗鲁地将针头从血管中拔掉,拖着发软的身体,想要朝病房外走去。
乒乓的声响在房间里此起彼伏,一路跌跌撞撞冲大门口,刚打开门,便看见脸上贴着创口贴,眼角有淤青浮现的左宵默的身影。
她激动地揪住他的衣领,急迫地问道:“我妈呢?”
左宵默眉梢一挑,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
“雨涵,你先冷静。”同样脸上带伤的邵启鹏从左宵默的身后走上前来,一把按住她的肩头,沉声说道。
“启鹏哥哥,我妈咪呢?她在哪儿?她没事的,对不对?”凌小昔根本顾不得其他,秘密暴露也好,身份曝光也好,她通通不在乎!她只想知道,她的母亲,此刻是否平安无事。
对上她近乎祈求的眼眸,邵启鹏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去安慰她,言语显得这样的苍白,他要怎么告诉她,她的妈咪已经死了,为了保护她的儿子,惨死在了白珍珍的手里。
他的沉默与躲闪,让凌小昔心头的不祥预感终于被证实,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跌跌撞撞跌坐在地上,嘴角颤抖地扬起一抹凄凉至极的微笑,干涩的眼眸,被眼泪晕染着,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飞快地砸落在地板上。
“原来真的不是梦啊……”她低声呢喃一句,手掌缓慢地抬起,看着掌心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她仿佛还记得,那些鲜血沾染上双手时的炽热温度:“妈咪真的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到死,我也没有说过一句原谅她……呵,我简直太不孝了……”
邵启鹏胸口一痛,蹲在她的面前,沉声说道:“那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场谁也不愿意看见的意外。”
“不,是我,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丧心病狂地想要报复白珍珍,妈咪她不会死,都是我的错。”凌小昔恍惚地摇晃着脑袋,嘴里不断呢喃着,自责着,陷入钻入了牛角尖。
看着这样的她,邵启鹏鼻尖微微泛起了一阵酸意,眼眶蓦地红了几分。
左宵默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一个手刀干净利落地劈在她的后颈上,凌小昔浑身一颤,整个人狼狈地瘫软下去。
“你做什么?”邵启鹏惊呼一声,随即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左宵默不为所动,对他喷火的视线视若无睹,弯腰将昏迷的女人从地上抱起,抬脚走入房间。
“她现在只需要冷静。”
一句冷漠到近乎残忍的话语,透过空气缓慢地传入邵启鹏的耳中,他浑身一怔,愕然地看着左宵默的背影,这个男人……
他小心地将凌小昔重新放在病床上,贴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就如同一座望妻石,坐在床沿,安静地凝视着她。
“不问我,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吗?”邵启鹏踌躇了许久,才淡淡地问道。
左宵默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语调依旧波澜不惊:“她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这是想要把自己排除在他们的世界外吗?邵启鹏苦笑一声,心头压抑着的痛苦与抑郁,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先交给你,左宵默,这是我最后一次放手,如果下一次,你仍旧保护不了她,即使她不愿意,我也会把她强行夺走,带她彻底离开你的世界。”邵启鹏警告道,态度极为狠绝、认真。
“你不会有这种机会。”左宵默毫不迟疑地说道,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夺走呢?
她是属于他,这辈子,除了他,她还能跟着谁?
他的回答让邵启鹏满意地笑了,抬脚走出医院,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病房里,左宵默温柔地拨开她额头上的发丝,看着她在睡梦中依旧紧锁眉头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气,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鹅毛的浅吻:“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或许是他的安抚,或许是别的原因,皱成一团的眉峰,竟奇异地放松开来。
房间内气氛温馨,且安宁。
邵启鹏连夜飙车前往警局,路上,他还联系了邵氏的律师,白珍珍作为杀人犯,被手铐拷在拘留室中,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因为白老爷子自杀的事情,整个房间,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她的情绪极为平静,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双目空洞,浑身散发着一股死气!
“邵总。”署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殷勤地在警署前亲自接见邵启鹏,这位他可不敢随意得罪啊。
“我要见白珍珍。”邵启鹏冷声说道,他想要看看,这个伤害了小昔的女人,如今究竟是怎样悲惨的下场。
“这个……不好意思啊,因为案件太过重大,所以上面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署长抱歉的开口,拒绝了邵启鹏的要求。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她现在的情绪如何?”
“很平静,或许是知道这次在劫难逃,所以在被关押后,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十分配合。”署长将白珍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邵启鹏。
“呵,她居然还可以这么平静吗?”邵启鹏冷笑一声,心头的怒火蹭地一下燃烧到了顶点。
凭什么她还可以在杀人后,无动于衷?为什么她可以在伤害了小昔后,做到那么平静?
只要一想到医院中,痛不欲生的凌小昔,邵启鹏就无法原谅白珍珍。
“我要见古洛池。”他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署长这次倒是没有拒绝,亲自将他带去审讯室,并且将古洛池从拘留室中提出,让他们两人见面。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古洛池一见到邵启鹏,立即说道,记忆中,对这个男人,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是谁不需要你理会,我要你做一件事。”邵启鹏阴沉着一张脸,哪里还有平日温文儒雅的样子?
古洛池狐疑地看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手铐:“我现在这样,还能为你做什么?”
早知道和白珍珍牵扯到一起,会让他沦落到这种地步,当初他根本就不应该为了这么一点利益,勾搭上她,还伪装出一副对她深情款款的模样。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彻底迟了……
“如果你不想被她牵连,我要你在开庭时,转做警方的污点证人,指证白珍珍是主犯,怂恿你参与绑架的事实。”邵启鹏一字一字冷声说道。
他不怕古洛池不答应,这个男人骨子里是自私的,为了活下来,他可以出卖任何人。
对于现在的白珍珍而言,她最在乎的人,只有这个男人,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他不信,白珍珍会不痛苦。
他要从精神上,折磨她致死!
让她好好体会小昔此时此刻的痛苦。
温和的眉眼,浮现了一丝毒辣,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为了心爱的女人,撕裂温和伪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