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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柔看着唐炎把碧儿带走,这是她至今都还无法相信的事实,那一晚之后,她成为了整个白家的笑柄,这点她很清楚,她不后悔,为了救碧儿,即使明知道是个陷阱她都会跳进去,所以唐跃说她是个傻子。
原本可以复原的左腿因为她的倔强而彻底留下了后遗症,小林子每天都会来房里兜一圈,之后又沉积的消失,两个人只是默默的对视几眼后沉默的站在各自的立场上。
禅院就像是白家的分界线,这里被孤立了起来,无形中没有人会无事跑来这里兜一圈,总是避开走的远远的。从竹雨的嘴里,木婉柔知道,从禅院出去了不少下人,而近来的人不多,剩下的都是对主子忠心耿耿的人。
对此,木婉柔并不在意,她还是没有想明白怎么碧儿就成了唐家的人,当唐炎带着碧儿走的时候,她还挺着一个大肚子,白老夫人也离奇的没有阻拦。
看到碧儿是笑嘻嘻的离开,木婉柔也松了口气。
“碧儿说她会很快就回来的。”在听到木婉柔无数个叹息后,竹雨像是闹着别扭的说道。
“你过来!”已经不需要拄着拐杖的木婉柔对着竹雨招招手。“让我看看你的伤!”
竹雨扭动着身体,她嘟起嘴。“早就好了!”
“你是怎么知道那是个陷阱的,你没有那么聪明,现在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木婉柔在沉寂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也理清了不少东西,她淡漠的眼眸瞟向竹雨,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小妮子开始对自己不诚实了?应该是从被唐跃带走后吧!
竹雨不说话,两只手搅着裙摆的衣带。
木婉柔小声的笑了起来。“是不是唐跃?”
竹雨吃惊的抬起头,她的小眼睛被瞪得很大,看起来极为的怪异。
“看来,我是猜对了,你们早就计划好了是吗?”
“小姐,不是您想的那样?”竹雨知道木婉柔误会了,她摆着双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唐公子他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样?哪样?”木婉柔自嘲了哼了声。“是不是连你都觉得这个少奶奶做的很脏,辱没了你这个当奴婢的?”
竹雨噗通的跪了下去。“小姐,被这么说,奴婢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是真的不能说,我答应了唐公子,我不能食言。我……”
木婉柔叹了口气抬起手。“算了,我不想知道。”站了起来,受伤的地方开始酸痛起来,要下雨了吗?
望着天空中悬挂的太阳,木婉柔走了出去。
竹雨一直跟在木婉柔的身后,还有小云子是寸步不离,跟着主子身后在园子里闲逛着。
不远处传来了嬉笑声,木婉柔走进凉亭中,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秋风。脑海中闪过觅园的一幕时,她紧紧的握起了拳头,指甲刺进了肌肤中,一股刺痛让她睁开眼眸,眼里精光一片,她还是不够狠啊!
嬉笑声越来越吵,即使坐在凉亭中也无法好好的静下心思。“去看看是哪个园子里的丫头,这么放肆。”
小云子跑了出去又跑了回来。“回主子,是觅园的丫头和侍童。”
木婉柔扯了扯嘴角,不经意的就想要避开这些人,但还没等她站起来,一只插着各色羽毛的毽球掉落在她面前,十分的好看。
“这个是我们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丫头,跑凉亭从木婉柔的手里拿过毽球就跑,一点规矩都没有。
木婉柔冷笑一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那个丫头的脑袋砸了过去。
“把人给带过来!”
茶壶没有砸中丫头,落在她身边,吓得她直哆嗦。小云子上前拎着她的衣领拖回了凉亭,一脚踩在了她的腰上,把她踹到了木婉柔的跟前。
“知道我是谁吗?”木婉柔的语气很客气,让人察觉不出一丝异样。
小丫头委屈的憋着嘴,生的听水灵,眼中带桃花,这么放肆,看来是被宠幸过的丫头。
“大少奶奶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不就是那外被众人骑的荡妇吗?”小丫头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有点姿色,看都不看木婉柔一眼。“大少爷说了,你就是白家的狗,不用对你太在意,我们做奴婢的自然是要听主子的话咯。”
木婉柔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掉了出来。“他当真这么说,?你是觅园哪个房的?”
“‘玄禾楼’!”
“小云子,去把那边的人都带过来。”木婉柔倒是没有对这个出言不逊的丫头动手,而是竹雨把她服了起来。“沐姨娘房里的丫头,她可曾知道你已经被大少爷宠幸了,看你这架势也不是普通的丫头,是不是也想着能在这园子里当上姨娘,享富贵?”
小丫头啪的一下坐在了木婉柔的对面,见她和和气气一点脾气都没有,更是目中无人起来。“当姨娘有什么好,我们做奴婢的整天看你们主子斗来斗去的,没意思,只要少爷喜欢我,跟我好,就得了呗,能有个香火什么的,还不是母凭子贵了。”
好一番言论,木婉柔看着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眼眉带笑的瞥了过来,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木婉柔。
竹雨忍着怒火,对木婉柔使着颜色,她只是摆摆手,见小云子带着人过来后,才缓缓的站起身。
“你刚刚说我是什么?在说一次,大少爷是怎么跟你说的?”
“其他小孩都不敢吱声,坐着的丫头不耐烦的仰起头,你不就是个荡妇,一条狗……”
得到木婉柔的暗示,竹雨早就安奈不住的一脚踹在了凳子上,把这个嚣张的丫头踹翻在地。
“呵呵,我有让你坐下吗?”木婉柔一脚踩在了丫头的手背上。“你是什么东西跟我平起平坐,喝主子的茶,我就算是条狗也是你的主子,你连狗都不如懂吗?”
小丫头挺倔强的,她吃痛的叫骂起来。
木婉柔放开她指着其他人。“你们若是想好好在这园子待下去,就把这个人活活打死,不然你们将被我打死。动手!”
一窝蜂几个小女孩小男孩吓得冲了上来,不久前还是一起玩耍的伙伴,此刻成为了敌人。
小丫头在尖叫,她痛苦的声音、求饶的声音,都无法为她带来希望。
木婉柔拿着毽球,站在边上看着,天空乌云滚过,闷雷轰响而起。
真的要下雨了!
“小云子,去看看,人死了没有!”
拨开人群,小云在小丫头的鼻息上探了探,回来禀报。“死了!”
木婉柔扯起嘴角。“把人送到她主子哪里,什么都不用说。”
毫无留恋的走出凉亭,一个丫头死了,就像是打死一只蚊子似的,毫无感觉。
竹雨望着木婉柔的背影,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主子变了,变得铁石心肠起来。
沐晴看着被人抬进来的尸体,认出了是自己伙房中的丫头,当场砸了房里的东西。
“木婉柔!”
雷声滚滚,啪嗒啪嗒的雨滴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打在屋檐上发出具有节奏的响声。
木婉柔斜靠在院子里,下一场雨就会冷一点,这场雨或许是这个季节最后一场雨,忽然觉得它很可贵。
“小姐,进屋吧,雨变大了。”竹雨打着伞出来催促着。
“急什么,人还没来呢!”木婉柔伸出手,感受着属于这个季节的雨滴,冰凉刺骨。
相信下午的事很快就会传遍真园子,她用一个不知天高地的丫头的命,唤来了所有人的恐惧,第一步她成功的堵住了这些人的嘴,接下来该如何捍卫自己的地位,还没有想好。
竹雨叹了口气,她蹲在门口,守着她已经搞不懂的木婉柔。
紧闭的大门被人用力撞了开来,小云子从房中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三个随从。
“来了!”木婉柔淡淡的瞟向进来自冲入院落的人,呵呵一笑。“小云子,关门,准备打狗。”
“是!”小云子带着随从关上大门,把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沐晴冲入庭院里伸手就要给木婉柔一巴掌,被她死死扣住手腕压了下去。“想打我?”
“木婉柔,你杀了人,我可以去告你。”沐晴想不到木婉柔会这么大力,她被扳转过身子,按在了柱子上。
“呵呵,我以为你会说什么狠话,不过如此。”木婉柔一掌压在了沐晴的脑袋上,把她的脸与毛躁的柱子紧紧贴合在一起。“去官府告我啊!”
沐晴挣动起来,她用脚去踢木婉柔。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这柱子上都是木刺,刮花了你的脸我可不管。”
一句话下去,果然沐晴不敢再乱动。“木婉柔,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倒是沐姨娘来我这里要做什么?”木婉柔无辜的拍着沐晴的脑袋,发现她头上插的簪子,拔了下来。“这只步摇是我娘给我的,怎么会戴在你的头上?”
木婉柔放开了沐晴,她拿起步摇放在光线下细细看了起来。
沐晴楞了下,想起自己走的匆忙忘记把这只步摇拿下来。“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为什么要动手打死我园子里的丫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主子教训失礼的奴婢很正常的事,更何况我又不是第一次杀人,沐姨娘难道忘了你派去药铺的杀手,没有回来找你吗?呵呵,老太婆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一回事,我可不会。”
木婉柔拿着不要一步步的把沐晴逼出了庭院外。“身为主子偷取他人财物,在白家偷是重罪,主子犯法与下人同罪,来人把她的手给我砍下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偷!”
沐晴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木婉柔对着竹雨使了个眼色,后者明了的拿出鞭子递给木婉柔。
鞭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沐晴尖叫了声,鞭头甩了出去,落在了沐晴的脑袋旁,捡起的污水全部落在了她的脸上。
惊吓远比疼痛更如人心!
每一鞭会出去都是打在了沐晴的周围,但尖叫声从未停歇过,看着在泥水里翻滚的沐晴,木婉柔冷酷的笑了起来。
“狗都是这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