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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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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辉见莫辰逸一改往日的嬉笑,心下对这位女子更是多了几分好奇。之前见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苏挽月,还以为他是觊觎自己的王妃。如今这样也好,只要他对挽儿无意,其他任何女子都与他沈砚辉无关。

    况且现在潘熠瑾已经回到陌国境内,很快就要有一帮势力发展起来。成全此事于他不过是个顺水人情,还能借机拉拢肃亲王一方权势。倘若莫辰逸当真有了意中人,那个女子握在他手中倒是个牵制对方的绝佳筹码。

    “为何不直接求父皇指婚?”虽然他足够了解莫辰逸,但还是不免要多问一句。

    “臣弟与皇兄自小抵足而眠,这等事情自然是要先与皇兄分享的。”莫辰逸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如今既已得皇兄默许,臣弟便再无顾虑之忧,此刻便去呈与皇上。恕臣弟先行告退。”

    望着对方匆匆远去的背影,沈砚辉倒当真有些好奇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一贯八面玲珑自谕百毒不侵的莫辰逸这般迫不及待。看着那去往养心殿方向的背影渐渐消失了轮廓,沈砚辉心底竟有一缕莫名的惘然不觉间盖过了原本的好奇。

    ——

    陪伴了雁蓉郡主一整日,虽然有些疲累,挽月还是依循礼制一回到宁福宫便先去寿安殿向太后问安。当值的内侍见是挽月姑娘倒也不拦,这是太后亲许的特权,自然无人怠慢。

    “姑姑。”一路畅行无阻,步至殿门前正遇着从殿内匆忙走出来的玉兰姑姑,苏挽月向对方施礼道。

    “挽月姑娘来了,太后正念着你呢,快些进去吧。”因着太后的缘故,玉兰对她倒也十分亲切。

    “姑姑这是急着去哪儿?”挽月不由关心道。

    “太后许是前夜着了凉,今日身子有些微恙,奴婢正要去太医院找洪御医过来诊脉。”

    “既是这样,那我就不耽误姑姑时间了。”

    “哎。”玉兰应着,刚向前迈了两步却又想到什么似的退回到挽月身边,好意安抚她道,“今日谢丞相的女儿含烟小姐也来了,这会儿正在殿内陪着太后。虽是第一次相见,姑娘倒不必过分拘谨。谢丞相正在前朝与皇上议事,想必不多会儿便会带谢小姐出宫去的。”

    “谢姑姑告知。”挽月又向她福了福身子,这才向殿内走去。

    “挽儿回来了,今日可玩得开心?”太后倚在榻上,一见挽月便亲热地唤她近到身侧。

    “托太后和郡主的福,挽儿今日很开心。”苏挽月一双素手被太后紧紧握住,宫女将漆金雕花的圆木凳搬至身后,她便依势坐下来。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难怪太后提起挽妹妹总是赞不绝口。”娇媚婉转的女声从身侧传来,苏挽月循声看去,只见那女子生的肌肤胜雪吹弹可破,黛眉杏眼楚楚动人。谢含烟虽长她一岁,面相上倒比挽月还要略显娇嫩几分。

    “谢小姐过誉了,挽月愧不敢当。”苏挽月礼貌回道,而后看向太后关切地问,“听玉兰姑姑说太后今日玉体欠安,现下感觉如何?”

    “原已没有大碍,偏就玉兰仔细,执意要太医过来再给哀家复诊一番。”太后慈颜悦色,人倒是精神了很多。

    “乍暖还寒的节气最是容易受凉,太后可要仔细身子。”有宫女端来了熬好的汤药,苏挽月起身接过,动作娴熟地喂太后吃药。

    “挽妹妹倒是细致的人,含烟今后还要向妹妹多学习。”谢含烟语笑嫣然,虽是谦辞,却并无太多亲和之意。

    “谢小姐秀外慧中冰雪聪明。挽月已然自愧不如,又岂敢领受姐姐这般谬赞。”苏挽月浅笑回道,语调轻柔不失礼节,措辞谦恭却不谄媚。

    谢含烟见挽月依旧笑容得体,又这般宠辱不惊。一股上涌的妒意被强压在心底,她很想撕碎对方那云淡风轻的面具。

    太后服过药,这会儿御医诊完脉倒有了些倦意。玉兰姑姑服侍太后歇下,其余众人则退出了寝殿。

    外殿内,谢含烟优雅地端着茶盏,茶盖轻叩杯沿,余光却是不由自主地打量着身旁的苏挽月。早就听闻太后对这位苏氏女非同一般,今日一见果非谣传。

    至从皇后去世,太后似与皇上之间也有了隔阂。这些年将自己禁在宁福宫中潜心念经祈福,鲜少再过问后宫之事。如今这个突然冒出的苏挽月不仅深的太后喜爱,竟还妄想着巴上荣王这高枝儿。

    谢含烟心中不平,她与沈砚辉在早也是有过婚约的。就算是倚仗太后的面子,凡事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况且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更何谈有人要从她手中抢东西!想要与她共侍一夫?也未免太可笑!

    苏挽月只是饮着茶,却也感受到了谢含烟隐隐散发的敌意。早在入宫之前她便已知这位丞相府中长起来的大小姐是谢宗谦的独女,自幼得父兄宠溺,才会渐成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脾性。

    今日是在宁福宫相遇,太后面前自是要收敛几分。如今谢含烟倚仗着谢丞相的关系常来宫中走动,只怕日后她们还有的是机会碰面。谢家的势力非同小可,苏挽月不免要忧心今后。

    谢含烟见苏挽月这会儿倒是低眉顺眼的样子,想起白天随父入宫时见到沈砚辉陪伴她与郡主在御花园中放纸鸢的情景,心中嚣张的气焰不由燃得更盛。正要发作,却见有内侍进来传话,说谢丞相已在宁福宫外等谢小姐一同出宫去。

    谢含烟收敛情绪,含笑打发了来人。而后上前附在苏挽月边低声愤恨道,“苏姑娘是聪明人,有些话无须说得太透。我与砚辉的婚事是由皇上亲许,如今就算荣王肯纳你,那也是看在太后的份儿上。还望你有点自知之明,莫要无端妄想平白让王爷难堪。”

    苏挽月闻言却是面容依旧,只微笑福身道,“谢小姐慢走,丞相既已在外等候,挽月就不远送了。”

    谢含烟见自己一番震慑并没有换来对方的表态示好,心头更是愤意难纾。好在来日方长,何必争这朝夕!她看向苏挽月,脸上的笑容带着几不可察的寒意,“你会后悔的。”

    说罢,扬长而去。

    见人已消失在殿外,苏挽月这才卸下极力隐忍的伪装,心底的失落与悲戚如墨般渲染开来。不管她愿意与否。命运已将她推入这漩涡洪流之中,而她的挣扎又能换来几年余生?

    她突然觉得宫中的生活是这般悲哀,连带着在宫中沉浮的人们都变得可怜。她对谢含烟的情绪并无怪意,如今夹在别人的感情中她亦是进退两难。她的人生早在初入宫门时便已步入了别人的掌控,自己的意志也如扯线木偶般被人带着亦步亦趋,所有的挣扎都变得徒然,而反抗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渊谷之中,连带着所有人都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