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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九婶?
听见这特别的称谓,苏瑾立马趴在露台边的围栏上朝下看去。
果不其然,能堂而皇之喊出喊出这特别称谓的,只有祁烨的侄子,当今的太子,祁酉!
趴在围栏上,苏瑾却是歪着脑袋,故意慢悠悠道,“你要找你家九叔,那就去找呗,我哪知道他在哪?那么一大活人,好手有好脚,指不定现在在哪个河边的乌龟洞里躲着呢。”
“嗬,听这话的味儿,怎么有些不对劲?先说好啊,得罪你的,是我九叔,可不是我,可别逮不到我九叔,就把气撒我身上。”话罢,祁酉又正色道,“说真的,九叔在哪?我找他有事,十万火急!”
祁酉是个长相俊朗的少年,爱说笑爱打趣,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好感,再加上身处帝王家,贵为太子,铁定早已成那些个生有女儿的,王公贵族眼中的特大块肥肉!苏瑾脑子不笨,早已从前者的面色中琢磨出了祁酉来找祁烨的缘由,但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猜的这么准,祁酉这特大块肥肉,还真是被人给瞧上了,而且对方来头不小!
听他说,是平南南诏国的公主——
战夕舞!
来齐国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再加上之前血崩卧床上终日无所事事,苏瑾便找卫子崖普及了这个地方的地理知识。
在这片土地上,有四个不得不提的大国,而这四个大国,分别是北齐、平南、辽东和漠西。
所以世人为此还编有‘四最’,北齐民最多,平南物最丰,辽东将最猛,漠西地最广。
苏瑾现在就位处于人口最多的北齐齐国,不仅如此,她貌似还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起初还以为是将军的女儿,结果没想到,祁烨居然告诉她,她自己叫自己一句九叔。稍作推算,祁烨是齐国的王爷,如果苏瑾叫他一声的九叔的话,那岂不是说苏瑾与祁烨的关系和祁酉与祁烨的关系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苏天斩不是苏瑾的爹,那苏瑾到底是谁的种?
这事儿,苏瑾一只直都很想知道,可在她身子慢慢转好后,祁烨就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了。虽然他们还是住在一起,可祁烨回独楼的时候,她都已经因熬不住而打起了瞌睡,然后到了早上,在苏瑾还未醒的时候,祁烨便出了门。本想在吃饱喝足养好体力后撒丫子狂奔给追上去,可在拽住童川一顿逼问后,后者却是连连摇头,无奈的说不知道。
是在忙还是在故意躲着她?
下意识的,苏瑾选择了前者,因为鉴于祁烨的杀伤力,她觉得后者不会干出那么不爷们的事。
而今朝,在祁酉的帮助下,苏瑾找到了祁烨。
在千醉坊的三楼雅间里,祁烨盘腿坐于以彩色粗麻绳编制成的坐垫上,阖着眼,优哉游哉的听着面前手持琵琶的清丽女子自弹自唱,面前的红木四方矮桌上,放有一叠糕点,一壶清酒两个酒杯和一个钱袋。钱袋的口已经打开,里面白花花的银两很是扎人眼球,不过对于这些东西,苏瑾都只是眼眸轻敛一扫而过,因为真正让她觉得扎眼的,是那个被祁烨把玩在手中的红色香囊!
那是女人的东西……
靠!
忙个大头鬼啊!
“不想娶?”
握着酒杯,祁烨眼皮都没睁一下, 大概是知道祁酉来找自己的缘由,话说的有些不客气,“如此,推了便是,我虽是你叔叔,却也没功夫管那闲事。”
“九叔!明明那南诏国公主早就对你有了倾慕之情……”
“可她现在要嫁的人,是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就范!”知道祁烨没那么好说话,祁酉便顾不得许多,一屁股坐到前者身边,快语连珠道,“九叔,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公主,但作为长辈,你也不能这么狠对不对?你看,你不喜欢就不可以不娶,我不喜欢却要被赶鸭子上架,这也太不公平了!九叔,麻烦你同我父皇说说,让他重新找个倒霉蛋娶那南诏国的公主 ,成不?”
旁边,苏瑾已经溜到那个弹琵琶的女子的身边,以艰难的手语比划了半天,终于把人手里的琵琶弄到手,然后纤指轻触琴弦,发出轻微噪音。
将目光从苏瑾身上挪走,祁烨的神情很是淡然,“战夕舞,南诏国公主,正值桃李年华。我曾去过南诏,见过公主一面,是个绝美佳人,配你这样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太子爷,可算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有,万万不可在你父皇面前说,重新找个倒霉蛋娶那南诏国的公主之类的浑话,除非,你想被贬为庶民。”
只是不想娶南诏国的公主而已,怎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九爷,柳儿去给两位贵客沏茶。”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呆在这,那位自称柳儿的弹琵琶的清丽女子,站起了身子。可祁烨出乎意料的,抬起脚踩住柳儿的裙裾,斜藐还在捣鼓琵琶的苏瑾,“你留下,让她去。”
嘶——
弦断了,没多大的声音,但断掉的弦却弹到了苏瑾嫩如葱白的指尖。
将血珠直冒的手指藏于身后,苏瑾起身,走出了雅间的门,没多说半个字。
“九叔,你作甚?”
不解祁烨此举何意,祁酉当下皱起了好看的眉,“之前在晋王府里,我瞧你待她与旁人不同,还以为你是思了春动了情。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之前在府里,我瞧她也是不对劲儿,没了往日的欢实劲儿,死气沉沉的。九叔,我的话可能不太中听,但我还是得说道说道,那个,你老人家思回春动次情挺不懂容易的,所以,要不是什么大事,就赶紧把事给办了吧……”
“你必须娶公主。”
“什么意思?”
端正坐姿,祁烨重拾酒杯,将事实始末娓娓道来,“辽东对北齐虎视眈眈已久,因忌惮北齐兵强马壮,才一直没有下手。此事,你父皇也知晓,但鉴于辽东没有实质性的侵犯,以及不想看到两国交战后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痛心景象,就假装不知道此事,表面上与辽东以礼相待,实际上却是小心提防。不过,这都是五年前的景象了,早在一年前,辽东便开始在北齐的边疆地区滋生事端,因事情不大,而且对方会在事后表明道歉,我方不能有所动静,否则,会被视为主动挑起两国战争。对你父皇而言,开战,是最后一步险棋,不到万不得已时,绝对不可以触发,所以,这种现象一直维持了大半年。”
“大概三个月前,辽东对齐国境内江北地区的百姓发起了恶意挑衅,于是,你父皇派了苏天斩,苏大将军前去镇守,却不想,苏大将军却在去江北的途径了,丧命于麒麟关。而杀害苏大将军的那帮人,就是辽东新皇冷秋吟手底下的,伪装成胡人的,精锐兵士。犯我疆土,扰我百姓,杀我大将,此辱定不可一笔带过,可对方收尾利落,将苏将军的死,完美的嫁祸给了胡人。现在,虽然辽东那边没传达要开战的意思,但据探子回报说,辽东近日与南诏国往来密切,为防止辽东拉拢盟国,眼下,唯有一计可行,那就是抢先辽东一步与南诏国……”
不等祁烨说出那两个字,祁酉便沉声道,“和亲。”
将红木四方矮桌上的两个白瓷酒杯斟满清酒,祁烨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了祁酉,此时此刻,毋须言语太多。
“这些,都是真的?”
咽下口中的冷冽灼喉之物,祁酉咧嘴,望向了一直规矩跪在祁烨身边的柳儿。
按照祁烨的性子,这些事,根本就不可能随随便便说给一个外人听。
到底,是祁烨说了真假,还是这个女人对其已经重要到了那种地步?要知道,祁烨绝对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就算是自家亲爹犯了事,这该抓照样抓,该杀照样杀,否则,岂会得‘阎’王爷这个让人心寒胆颤的名讳?
“你觉得,作为一个长辈的我,会开这种玩笑?”
面对祁烨回答了却等于没回答的话,祁酉只是咬咬牙,硬着头皮道,“九叔若是想骗我,中计,是迟早的事儿。”
“祁酉。”
“嗯……”
“不要觉得委屈,虽然有失去,但得到的,会更多。”祁烨的话,像是在安慰的,以一种特别的方式。
“九叔,如果今后某日,有人告诉你可以助你登上皇位,但前提是要除掉我这个侄子和自己的哥哥,那么,你会选择失去皇位,还是选择失去我这个侄子和自己的哥哥?”
“不会有你口中说的某日,更不会有口中的那个人。”
祁酉不甘心,固执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的话,你会怎么办?失去亲人,你会得到皇位,算算看,应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修长的食指摩擦着白瓷杯的杯口,一圈紧着一圈,极其缓慢。漂亮的红色香囊不知从何时起,就被遗落在了坐垫的旁边,就这样,祁烨保持着这样的动作,薄唇轻抿,眼神专注的看着白瓷杯。
面对祁烨的缄口,祁酉不再步步紧逼,只是淡淡的道了句,“我,知道了。”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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