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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复仇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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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步悠闲地绕道外院,慕容燕便开始攀爬那假山,她始终认为跟着苏慕白修习轻功有两点极大的好处,一是跳舞时比寻常人轻盈,二便是走路爬山都不再算是什么辛苦的事情。

    这山还真有些高,兜兜绕绕要是方向感差一些的人恐怕都能走迷糊,慕容燕爬到顶处也费了不少力气,低头往下一看不禁眼晕,忙奔着亭子过去,找个安全些的位置坐下。

    凤城这地势颇为平坦,此处就已经算是一处高地了,远眺出去几乎可以俯瞰到整座城池,确实让人生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然而慕容燕也不是真的那么无聊,凶巴巴地和沈云理申请,只是为了过来看风景,其实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低头一定能看到他们此时正在的地方!

    向下瞄了一眼,沈云理与锦瑟似乎是在交流着什么,慕容燕从袖口掏出一方用废的纸包,美眸中笑得越发得意。

    这纸包里的东西可不普通,原本能有让那些奄奄一息的人起死回生的妙用,当然,那只是人吞食时的作用,如果换做焚烧的话,效果就会大相径庭。

    唇角的笑容艳冶,慕容燕都觉得自己越发邪恶起来,可是她真的很想看看,那么高高在上的武王爷落魄起来,又是一副什么德行!

    撵走那舞姬沈云理便没有想太多,方才的一曲有她的意外相衬倒是尽兴,此时看见锦瑟也已经病愈,心里就更宽松了几分,向着一旁挪了挪位置,低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坐吧。”

    “啊?”锦瑟本就紧张别扭,看着武王爷的动作难道是要让自己与他同坐?一张净白的脸立刻染起了绯红色,只当自己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大手覆上琴弦,却不知道应该再弹一曲什么,正踌躇无解的时候,却发现锦瑟还愣在一旁,没有坐下的意思。

    “怎么了?还不舒服?”扬起头看见锦瑟的脸色似乎不对,沈云理以为是他的病还没有好彻底,于情于理都要关心一句,并没什么过分的。

    然而心里面有个疙瘩的锦瑟不这样认为,现在的武王爷在他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富有着不好的心思,可是迫于身份的悬殊他又不敢做出违逆的行为,不得不低下头恭敬地回话道:“没有,小民没有。”

    “呵呵,琴乃君子之器,你我以琴会友之时,便不需要那么多的身份礼节,唤锦瑟云理就好。”身子没事便是好事,仰着头看人沈云理觉得不舒服,便又低下头,一面爱惜地抚弄起琴弦,一面好言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以为锦瑟这是过度谨小慎微地害怕自己而已。

    “小民不敢,小民不敢。”连声说了两遍,沈云理的好意到了锦瑟这里都成了诡异的东西,净白的额头上生出细汗,越发的害怕起来。

    “呵。”轻冷的笑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可怕,沈云理的耐心极其有限,也不管他敢还是不敢,起手向着自己旁边的座位挥了一下,越发清冷地命令道:“坐下吧。”

    刚才那句绝对没有现在的强势,锦瑟低头望着武王爷越发冷峻如霜的脸,实在是没有勇气开口说什么,瑟瑟缩缩地走过去,到底还是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一坐也是如坐针毡,锦瑟想要逃却又逃不掉,这么狭小的地方,即便他已经极力向外去躲,也仍旧逃不开彼此碰触的实事,层层冷汗顺着后背滑下,迫使他连大气也不敢喘。

    沈云理在说着什么,锦瑟已经听得很是含糊,只觉得他在拨弄琴弦的时候连带着身子也会磨蹭到自己,越想越是别扭,就觉得这武王爷对自己就是别有用心,不怀好意。

    “锦瑟?”忽然沈云理开口唤了一声,惊了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的锦瑟一跳,脸上的红意也越发明显,慌乱地收拾起情绪,垂首应道:“在,在,王爷。”

    “会什么舒缓的曲子,随意奏一首吧。”沈云理说了些东西也只换来锦瑟哼哼呀呀的回应,很快便觉得无趣,索性让他随随便便地弹上一首,自己也好养养神。

    “额,是。”过度的紧张让锦瑟连说话都有些不连贯,因为要弹曲所以他不得不往沈云理所在方向靠近一些,重重的心事都禁锢在了两人的肢体碰触上,就在锦瑟抬手准备抚上琴弦的时候,正好碰到沈云理的大手,当即惊恐地缩了回来,连声称道:“对不起,对不起。”

    “嗯?”今天的锦瑟真的有些奇怪,因为与他也不相熟,沈云理甚至都有点狐疑,他是不是平时也是这个样子,只是碰了一下自己的手也至于被吓成这幅样子?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不成?

    罢了,也许是因为大病初愈所以精神还没有养足,沈云理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摇了摇头格外克制自己没有表露出太多的不满,对这瑶琴扬了下头道:“无碍,抚琴吧。”

    “是。”虽然沈云理没有发怒,可是这丝毫减免不了锦瑟心中的恐惧,甚至连手都有些发抖,颤巍巍地摸上琴去。

    乐声响起,一曲《竹苑流觞》曲风婉扬,倒是符合沈云理的要求,不禁转开头闭上眼睛,在内心深处描摹竹景风光,和那蜿蜒至远的细水涓流,然而这意境虽美,却耐不住他屡屡出错,好好的一首名曲,简直让他弹成了筛子。

    “这是你原有的水准?”对绝世佳作沈云理可以多些尊重礼让,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简直让他生怒,过不多久便再也隐忍不下去,忽然起身,很不客气地打断这磕磕绊绊的演奏。

    手指僵直住,天气本就炎热难耐,锦瑟的额角已经挂满了汗液,他也知道自己弹得不好,可是心绪不宁的又怎么可能弹出好的曲子?无奈之下锦瑟也只有停手跟着起身,低着头不敢抬起,颤颤地啜喏道:“锦瑟发挥失常,请王爷降罪。”

    难得想要放松一下,好好的心情也被他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沈云理觉得心浮气躁,可是毕竟考虑到锦瑟大病初愈,还没有休整好,终究是决定饶过他这一回,待到他准备好,再来听听他的琴曲,是不是真的这么落魄不堪。

    “罢了,好好休息吧。”沈云理宽宏大量并不准备追究,但是摇着头又不掩饰他的失望之色,锦瑟深觉惭愧,然而内心深处的畏惧也没有减小,唯有暂且回房躲过这一劫,低下头声音细弱地应道:“是。”

    应了这一声锦瑟也实在没有脸再留下,这一次不仅仅是丢了自己的人,也是给师父丢了脸面,这种锥心的惭愧感并不比恐惧来的轻,恍惚间便没有站稳,腿磕在琴桌上,险些一头栽倒下去。

    这锦瑟果然是病还没好,沈云理眼疾手快,见着他要倒地也不能不管,伸手随意的一拉,就将这幅身子拉向了自己,奈何锦瑟已经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近乎于直接栽倒进了沈云理的怀中。

    突然的一撞沈云理也有点迷糊,眼前一花,竟是觉得有些头痛,不禁甩了甩头想要摆脱这种不适的感觉,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才发觉两人的距离极近。

    锦瑟?燕儿?

    眼前的这张脸细白,甚至不像是个男人,沈云理的意识渐渐有些混乱,两张脸不断地交换在眼前。

    燕儿,燕儿。

    一种呼唤从心底深处涌出,恰恰道出了沈云理全部的思念,眼前的交换速度也变得缓慢,他努力地瞪大眼睛,似乎真的看清楚,眼前的就是他日夜思念的女人。

    燕儿?是你吗?你不是死了吗?

    疑问却也惊奇,沈云理看着这张苍白的小脸就万分的心疼,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好好摸这张小脸,她一定受了很多很多的苦,所以才瘦了许多。

    “让开!”尖喝的一声将沈云理从幻觉中拉回到现实,在他的指尖触上自己的脸时,锦瑟的恐惧终于化为了愤怒,一把将沈云理推了出去,涨红着脸大口地喘息着,却无法平静下狂乱的情绪。

    “你……燕儿……”自己刚刚看到的不是慕容燕吗?怎么是他,燕儿呢?没有考虑到此时的锦瑟在想着什么,沈云理向着四周环视,不甘心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却没有他无比渴望见到的身影,她,根本不曾出现过。

    眼泪擎在眼眶,锦瑟自问自己出身不高,可是就算是无依无靠却也不会做卖身求荣的卑贱事情,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里咒骂武王爷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却将这些愤恨全都压抑在了心底,因为他不想拖累师父。

    师父,徒儿不孝,不能再侍奉您老人家,可怜您对徒儿倾尽心力,锦瑟却不能传承你的绝世之音,望还能有来生,徒儿必定报答您的恩情!

    不言不语间心意已决,锦瑟害怕极了,却也足够决绝,说的对,琴乃君子器,可你不配君子!呵,哈哈。

    “哈哈哈——”锦瑟忽然大笑出声,沈云理还来不及回过神看他在发什么疯,这人竟然就奔着院角的墙壁撞了过去!

    该死,这男人疯了?来不及想太多,救人才是重要,沈云理身手矫健,总算是将人拦下,狠力地一拽,正好将人压在身下,不禁愠怒地质问道:“这是要干什么?寻死?”

    莫名其妙地就要撞墙,难不成是将脑子烧坏了?沈云理越发的不理解,而且自己的头还阵阵地抽痛着。

    置身于高处凉亭的慕容燕看着院子里有惊无险的一幕也是害怕,手中暗暗捏了一把汗,好在沈云理的速度快,万幸是有惊无险,还是就下了锦瑟,否则自己的罪过恐怕是再也难以赎清。

    “无耻,放开我!”抱着赴死的心却没有成功,此时被个大男人压在身上他真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狂怒,挥起手胡乱地挥打起来。

    “啪!”十分清晰的一声,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沈云理的脸上,面颊立刻火热的燃烧起来,惊愣中不知道如何发泄,下意识地怒吼了一声:“放肆!”

    颤抖着手,连锦瑟自己都无比的惊愕,可是已经选择了死的他还有什么可惧怕的?两行清澈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他却凄凄冷冷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哈哈,呸!不要脸的!喜欢男人违背人伦,总有你报应的一天!”

    “什么?”绞紧眉头不可置信这发了疯的琴师在说什么,沈云理盛至极,铁钳一样的大手紧紧锁上了他的咽喉,只要稍微的用力,随时都可以要了身下人的性命。

    “哈哈,杀了我吧,杀了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害怕,我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尊严!”句句决绝,锦瑟无法挣脱沈云理的束缚,又害怕他行为不轨,与其相比倒不如求得一死来的畅快。

    看着沈云理的手掐上锦瑟的喉咙,慕容燕再度慌张起来,连忙转身往山下跑去,真怕他因愤怒而错手伤害了锦瑟。

    粗重地喘息着,沈云理慢慢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很恍惚,看着地上愤愤然的锦瑟,终于还是收敛了想要杀人的怒意,转而克制地质问道:“谁人造谣!说本王喜欢男人!”

    “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自己是要死的,又何苦拖累别人,锦瑟笑得凄冷,更加肆无忌惮地挑衅道:“不是要娶男人吗?道貌岸然,还想骗谁!”

    “啪!”同样的清脆,沈云理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记巴掌,怒火燃烧到头顶,此时此刻没有捏死这个口无遮拦胆大妄为的男人,就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喜欢你?也配!”听到这话,沈云理一直不肯见人的伤口终于还是被掀开,心痛得流血,猛然起身,发疯般地嘶吼起来,既像是告诉别人,又像是说给自己:“本王有王妃!有王妃!”

    当慕容燕匆匆忙忙地从山上下来,正碰上沈云理怒气昭昭地冲出来,因为着急跑的太快,正好与他迎面撞上,连想要躲得机会都没有,便被沈云理凶狠地瞪住,似笑非笑地嘲讽道:“你也觉得本王喜欢你?”

    “唔。”低头摇着,慕容燕聪明得没有在这个时候应声,只听他狠厉地甩下一句:“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言罢一阵风似的走了。

    一场闹剧似乎闹得有些过分,慕容燕也不敢坦白交代这些事,只是小跑着去看还在地上无力躺着的锦瑟,费力地将他扶起来。

    “没事吧?”沙哑的嗓音里透着焦急,慕容燕拢了拢他早已凌乱的长发,看着此时的锦瑟俨然一副生命垂危的样子。

    “呵呵。”痴痴笑着,大战之后锦瑟真觉得自己死过一样,极为疲累地抬起头瞄向慕容燕,可怜兮兮地呢喃了一句:“让我死吧。”

    不管武王爷是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男人,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锦瑟都觉得自己无地自容,此时能够想到的也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莫要胡说,人活一世,最大的不过是活着,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希望。”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才好,慕容燕只能先将人扶回房里,好一顿安抚,总算是安定了锦瑟的情绪,等到他睡着了方才离开。

    走之前慕容燕也不忘处理掉小香鼎里的东西,想不到这催人致幻的东西如此可怕,险些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