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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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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魏浔皓的话,凌梓渲的心里不禁苦笑了一声,如果这时间还真的有什么药能治疗她体内的寒毒的话,那也是一个好的发展,诚然如魏浔皓所说,即使那药将会十分难寻,但是实际上,连骆灵彩都说了,除了和牟聿泽互补互助以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而这个认知让凌梓渲都有些束手无策。

    “哥哥,为什么你不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救牟聿泽?”凌梓渲抬起头看着魏浔皓,突然开口问道,语气很是自然。魏浔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轻轻地笑了一下,但是那个笑容很明显的看起来有些苦涩,而后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告诉我,牟聿泽的病可有什么治愈的办法?”

    “有。”凌梓渲利落的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而她的这个反应却显然让魏浔皓愣了一跳,他有设想过凌梓渲的很多种反应,但是没有一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一时之间,他竟然对牟聿泽的病情也开始感兴趣了。

    “是什么办法?困不困难?危险不危险?”魏浔皓问道,可是他却意外的发现,当他的话才刚一说完,凌梓渲居然就微微变了脸色,好像竟然有点有口难言的感觉,而这就让魏浔皓更加奇怪了,所以眼睛立刻紧紧地盯着凌梓渲,期待着她的回答。

    “他的治疗方法,和我的病是一样的,或许应该这么说,我们需要相扶相助,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就都可以治好了。”凌梓渲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不过那个笑容倒是和魏浔皓之前的那个如出一辙,怎么看怎么感觉有点苦涩的意味在里面。

    “究竟是什么法子,居然还有这等功效?”魏浔皓皱着眉头问道。这么多年,他也常常南征北战,见过了许多的大场面和很多奇异的事情,才不会相信有什么办法可以那么轻易地处理一件令很多人,或者说是大多数人都束手无措的事情,更何况看了看凌梓渲的表情,也不像是轻松的模样,所以魏浔皓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骆奶奶说,我必须得跟牟聿泽结合,才能解除我们两个人身上的毒,这是迄今为止最有效而且风险最小的办法。”凌梓渲看了魏浔皓一眼,小声说道,她将头埋得很低,看样子就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些话,而这也确实是一个事实,因为每一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凌梓渲的心里就有些犯怵的感觉。

    “结合?”魏浔皓听了这句话,愣了半晌,总感觉凌梓渲是话里有话的样子,他的脑海里瞬时间浮现出了一个场景,但是急忙被他自己给否定了,可是看着凌梓渲的样子,又有些不确定,所以问道:“阿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结合?你需要怎么做?”

    “哎……”凌梓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魏浔皓,说道:“不要猜测了,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一时之间,魏浔皓和凌梓渲两个人之间徘徊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说这种话题或多或少还是会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尴尬,尤其是凌梓渲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虽然在刚刚成亲的那一天,按照太后的旨意,两个嬷嬷拿到了她的“落红”,可是事实上那东西根本就不是她的,而对于这方面的内容,虽然或多或少也有着一些了解,但是归根结底还只是一知半解。

    “所以呢?清秋?你是怎么想的?”魏浔皓问道。对于这件事,他不敢妄自菲薄,只能询问凌梓渲的意思,但是他实际上却是在想,如果凌梓渲真的回答的结果是同意的话,无论他承担怎样的后果。他都会将凌梓渲绑回魏启国,他断然没有让自己的妹妹做这种事情的道理。

    凌梓渲则是撇了撇嘴,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看着魏浔皓那殷切的目光,她实在是躲闪不了,于是只好说道:“哥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因为坦白来说,我是从心底里想救牟聿泽的,我不忍心,也不愿意看着头忍受病态的折磨,虽然他有的时候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但是他对于我来说,确实是我的夫君,尽管这里面有很多的逼不得已,但是这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可是,需要做出的牺牲,居然是……居然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真的有些不太愿意里,也不能说是不愿意了吧,只是有些膈应的感觉。”

    魏浔皓伸手拍了拍凌梓渲的脑袋,轻声说道:“我懂你的感觉,阿离,本质上来说,我是不赞成一这么做的因为这对你的损害实在是太大,毕竟你和牟聿泽,是绝对不会有未来的,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以后,你就得跟我回到魏启国,你还是魏启国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会替你寻得一个如意郎君。可是阿离,你也长大了,长大了就意味着有了自己的判断,不论是什么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怎么样做才是对你好的,但是却没有办法帮你做决定。所以,这件事究竟要怎么做,你自己做决定,我不会插手。如果你要询问我的意见,我会告诉你,我不希望你那么做。”

    凌梓渲陷入了沉思,这一天下来,她确确实实是将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细细地思索了个遍,不管是什么后果也都考虑到了,对于这件事,她才是真真正正的纠结着。被魏浔皓这么一说,凌梓渲心里的纠结也就愈演愈烈,激烈到好像在逼着她不得不将这件做一个完整的落幕。

    “时间也不早了,再过不久就该天亮了。”魏浔皓突然说道,“阿离,我也该回到我的阵地去了,不能在这里继续陪着你,但是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一定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吗?”

    凌梓渲忙不迭地点头,抬头看着魏浔皓的眼神也充满了眷恋,她声音略显哽咽,说道:“哥哥,我都不想跟你分开。”

    魏浔皓听了凌梓渲的话,也是心头一阵,而后将凌梓渲搂到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傻丫头,哥哥也不想跟你分开啊,我生害怕我一旦离你太远,你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我也想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阿离,想一想我们的大计,想一想我们要这么做的最终的目的,想明白了以后,你就会看开很多事情。”

    凌梓渲的嘴角含着笑,一抹恬然自得的笑容,却看得魏浔皓的心为之一振,她清了清嗓音,大声说道:“哥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小女孩,我会成为你最最坚强的后盾,才不会拖你后腿呢。”

    魏浔皓哑口失笑,伸手将凌梓渲本来就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揉了揉,笑着说道:“你呀,真是容易让人哭笑不得。”

    凌梓渲也笑,但是对于魏浔皓的话却是不甚在意。

    过了一会儿,魏浔皓还是走了,连一个简短的告别都没有,就好像凭空之间消失了一样,就如同他来时一样,根本就让人捉摸不透,也让凌梓渲没有反应过来,她望着魏浔皓消失的方向,看着那几乎没有变化的地方,心里涌现出一股子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一样。

    一时之间,凌梓渲的心里很难受,此时此刻,她无比的想念魏启国,想念生活在哪里的她的亲人们。人们都说,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感受一个人内心活动最好的时间,以前凌梓渲还不以为意,因为她向来大大咧咧,基本上是不会有这种小情绪的。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凌梓渲总感觉自己最近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抵上就是从她倒了坳牙山以后,做了那个梦以后开始的吧?可能是见到了别人的悲欢离合,演义的那么清楚明白,竟然让做梦的人都忍不住心疼,而梦里的心疼的感觉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带给了凌梓渲。

    那么浓烈,那么真切,那么清楚,那么明白。

    凌梓渲不知道自己坐着发呆究竟持续了有多长时间,最起码现在天都已经蒙蒙亮了,花园里方嬷嬷亲自养的公鸡也开始打鸣了,而坐了一个晚上的凌梓渲却是真真切切地没有睡着,思维一直是清晰着的,哪怕现在眼睛困困的,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她的生物钟,她也不愿意再继续躺在床上了。于是便酝酿了一会儿,凌梓渲就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准备出门去走上一走。

    因为屋子里有炉子,所以还不至于那么冷,甚至还觉得很温暖,刚刚打开房门的时候,那扑面而来的寒风还是让凌梓渲有些始料未及,就好像从一个温暖的地方到了一个冰窟窿似的。凌晨的空气里还有些雾气,轻轻地哈一口气就能变成很多白雾,而后又化成看水珠,倒也是蛮湿润的。凌梓渲突然想起了牟聿泽。

    此时此刻,她格外的想念牟聿泽。尽管牟聿泽就在离她不远的房间里,尽管她与牟聿泽分开业还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但是她对牟聿泽的那种思念竟然已经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到了一种如痴如狂的地步,就宛若如果现在她见不到牟聿泽的话,就会整个人都不好似的。

    关于想念的感觉,凌梓渲以前也有过,她也有过在某一个时间和地点就会特别想念那个人的感觉,但是没有任何一次会和现在一样,再加上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凌梓渲现在简直就是在漫无目的地流浪,所以她干脆直接提起裙摆,就朝着牟聿泽现在在的房间赶去。

    凌梓渲的脚步轻便,步伐很大,所以还没有走上几步就已经到了牟聿泽的房间,而此刻奇澜还在这里。当凌梓渲走进以后才发现,奇澜正靠着牟聿泽的床沿,坐在地上昏昏欲睡,从他那脑袋正一点一点的动作便可以看出来,他都已经困到极致了,却还是在勉强着自己清醒,但是再强的意识终归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身体。

    凌梓渲的心里顿时涌现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微微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脸打瞌睡都皱着眉头的奇澜,伸手轻轻地将他推了一下,第一下,奇澜没反应,凌梓渲于是就又推了第二下,同时也稍微加重了一点力道,而奇澜也正巧从半梦半醒中醒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凌梓渲,正想打招呼,但是他才刚刚将嘴巴张开,凌梓渲就用手指在自己的嘴边竖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嘴巴同时朝床上的牟聿泽怒了怒,意在告诉奇澜不要吵醒牟聿泽。

    奇澜心下了然,于是便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王妃,您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凌梓渲闻言淡淡地笑了笑,心里想着她哪里是起的这么早,明明就是没有睡啊,但是嘴里却说道:“睡醒了,便干脆起来了。我看你也是昏昏欲睡的,很困吗?”

    奇澜被凌梓渲这么一问,倒是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也微微地红了,所以忙说道:“我确实是有些困了,所以便想着靠在这里闭目养神一会儿,虽然我的眼睛是闭上了,但是我的理智还是很清晰的!”

    对于奇澜的自我辩解,凌梓渲只是淡淡地笑着,并没有拆除啊,她而后说道:“你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了,也确实辛苦了,白天还赶了一天的车,犯困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样吧,现在我守着王爷,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不不,王妃,还是您回去休息吧,我刚才稍微眯着眼睛休憩了一会儿,已经好很多了,不碍事的。”奇澜忙摆手说道,好像对于凌梓渲的提议很不赞成。

    凌梓渲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看着奇澜,严肃地说道:“是不是连本王妃的命令你都要反抗?”

    奇澜立马回答道:“属下自然不敢违抗王妃的命令。”

    凌梓渲冷哼一声,继而说道:“那本王妃现在就命令你,快些回去休息,王爷留给我照顾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