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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惊现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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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梓渲听了骆灵彩的这句话,心里一惊。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爬上过坳牙山,这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凌梓渲是第三人,但是她深知自己能到达这里的原因多亏了馒头和骆灵彩,否则她现在就不单单是患了眼疾这么一个问题,更遑论还能见到骆灵彩。

    凌梓渲没有办法看到骆灵彩的容颜,自然不敢贸然将孙大夫给的那张画像拿出来,况且现在敌我未分,她也不敢太贸然地就请骆灵彩去替牟聿泽疗伤,生怕惹得她不高兴,根本一丝机会就不给。但是既然现在已经到了坳牙山,那么不论做什么都是有着很大希望的,所以凌梓渲根本就不着急这一会儿。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还要去捡药,等会过来陪你。”骆灵彩突然丧失了继续说话的**,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想将自己支开。

    凌梓渲却是还有很多话想跟骆灵彩说,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又不敢太贸然得罪骆灵彩,只好说道:“好。”骆灵彩又将馒头叫到跟前,叮嘱让馒头呆在凌梓渲的身边,又向凌梓渲叮嘱了一点注意事项,这才转身离去。

    骆灵彩其实多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因为凌梓渲的那张脸与她记忆中的南屿太过于相似,她怕她再多呆一秒,情绪都会失控,那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所以权衡之下,她只好落荒而逃,在还没有彻底将自己的思路理清楚之前,她绝对是不愿意再跟凌梓渲有过多接触的。

    “嗷呜……”待骆灵彩走了以后,不算大的空间又只剩下了凌梓渲和馒头一人一狼,馒头也许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有了负罪心理,所以很是乖巧地趴在床边,抬头冲凌梓渲叫了一声,语气很是委屈。

    凌梓渲凭着声音的方位摸了摸馒头的头,柔声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况且,若不是你,我根本就不可能到达坳牙山,更遑论是见到骆灵彩了。所以,馒头,坦白说,我还应该对你说一句谢谢呢。”

    馒头听了凌梓渲的话,显得有些欢呼雀跃,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两只前脚掌放在床沿上,对着凌梓渲的脑袋不断地哈气,知道凌梓渲因为痒的受不了将它推开以后,它这才安分下来。

    凌梓渲又缩了缩身子躺在了床上,凭感觉将盖在了身上,尽管睁着眼睛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将眼睛闭上,好像这样就能舒服一点似的。她确实是需要再睡一会了,也许是因为骆灵彩给的药起了效应,凌梓渲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沉重,昏昏欲睡的。再加上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所以她决定干脆躺在床上在躺一会,养精蓄锐。

    凌梓渲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躺了一小会,居然就睡着了。朦胧中,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个梦,而这个梦,似乎还与她因为昏迷醒来之前做的那个梦有关系。这一次在梦里,凌梓渲依旧只是一个旁观者,却是一个很神奇的旁观者,她不但可以听清梦里的人的每一句对话,甚至还能感受到每一个人的心情。

    没错,是每一个人。

    元金二十四年农历六月初四,这一天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蓝蓝的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的白云,还夹在着丝丝的微风,吹拂过人的脸庞的时候,只觉得酥酥麻麻的舒服。

    南屿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宫装,梳着流云髻,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消尽见天真,她静静地伫立在公主府的门外,看着来往的行人,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一点一点地收紧,柔和的风儿掠过脸颊,青丝随风飘舞,散发着阵阵幽香。

    他还是没有来。南屿在心里默念,此刻的她已经紧张到捏着手帕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这种等待总是最让人心焦。

    “公主,大将军来了。”突然,南屿的身后冲过来一个丫鬟样的女子,俯在南屿的耳边小声说道。南屿立刻条件反射地转过身,一把抓住那丫鬟的手,用一种很紧张的语气迫切地问道:“他在哪里?”

    “将军,已经到了府里。”尽管手已经被南屿捏的很疼了,但是那丫鬟并没有急着摆开南屿的手,而是细心地替她理好了已经有些微乱的发丝,依旧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

    “他居然,已经到府里了,居然,直接避开了我。他当真是不愿意见我了。”南屿蓦然松开了丫鬟的手,那突如其来的松开并没有让丫鬟觉得放松,反而更加担心这样的南屿。她又上前一把扶住有些摇摇欲住的南屿,关切地说道:“公主,你究竟怎么了?”

    “扶我回府,去找驸马,我要见他!”南屿却突然地又站直了身子,眼里骤然聚起了一丝寒光,她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命令似的语气却令那丫鬟的心蓦然紧了一下,她慌忙说道:“公主,万万使不得啊。将军既然选择了直接越过正门而宁可送后门进入,就说明他现在确实是在避着公主,若是公主现在贸然闯进去,将军心情不好之下再像之前那样说出伤人的话,那可如何是好啊。”

    南屿像是很认真地在听丫鬟说话,但是话音刚刚落下,她就冷笑着,冷冷地说道:“阿亚,你错了,他现在是驸马,不是大将军。”

    对于南屿明显苍白的辩解,阿亚心里徒生出一种无力感,她知道现在南屿的心情已定,根本没有办法说服她,但还是秉着试一试的心态,说道:“公主,你听阿亚一句话,我们再等等,等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再也去找将军说,现在这样过去,得不偿失啊……”

    “等?”南屿突然提高了声音,有些失去理智地大声喊着:“我现在多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阿亚,你若还认我是你的主子,那么现在就立刻带我去找他!”

    阿亚无奈,只好走到南屿的身边,自然的伸出手挽着她的胳膊,再朝府内走去。每走一步,南屿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那么痛,通到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走下去。路程才刚刚走了一半,南屿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她突然停住脚步,定定地站在那里,阿亚往前走着走着,却发现南屿不走了,于是也慌忙退到她身边,不解地问道:“公主,怎么了?”

    “阿亚,我不敢走了。”此刻南屿的声音已经含了一点哭腔,“阿亚,我好害怕,我害怕我找到他了,他却闭门不愿意见我。”

    “公主,我们总得尝试一下,况且,孙将军不像是会那么做的人,他向来都很明事理的。你看,那一****虽然说了重话,但是却还是在后来跟你道歉了。公子,不要害怕。”

    阿亚的话无异于更加打击着南屿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想起那日暴跳如雷的孙单翼,南屿的心就突突突地直跳,她认识他有好几年了,不管是她认识的他还是别人口中的他,都是温文尔雅却又刚毅的,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以一敌百,杀人不眨眼,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他却从来没有跟人说过重话,所以可以说天水国的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他。可是就是这样的孙单翼,这个将南屿放在心尖上的人,却在那一次,说出了能将南屿伤到体无完肤的地步。所谓的道歉,也不过是他后来换了一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南屿的心在滴血啊。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看着突然就泪流满面的南屿,阿亚一下子慌了,忙从怀里掏出手绢递给南屿,心也跟南屿一起揪着疼。

    南屿接过手帕,正想擦擦自己的眼泪,却才刚刚将手帕放到眼睛上,就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拥入了怀里,窝在熟悉的怀抱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南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嘤嘤呜呜地哭着。她能感受到抱着她的人那规律的心跳声,还有头顶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

    这个怀抱已经多久没有拥抱了,南屿已经记不清了。这个味道已经有多久没有问道了,南屿已经记不清了。而这个抱着她的人,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了,南屿还是记不清了。她记得的,只有这段时间来没日没夜的等待和漫无边际的寂寞,以及那像是流不干的眼泪。

    “我们先进房间去吧。这里毕竟人多眼杂,被看到了怪不好的。”孙单翼抱着南屿显得愈发瘦弱的身体,心里的心疼也变得愈演愈甚,直到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南屿这才将头从孙单翼的怀里拿出来,她仰着脸,用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和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孙单翼,看着这张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的脸,用已经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好。”

    而后,南屿就被孙单翼半拥着回到了房间。将将被孙单翼扶着坐在椅子上,南屿又跌进了孙单翼的怀抱里,她也伸手将蹲着身子从而与她平齐的孙单翼紧紧地抱着,哪怕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但是南屿还是觉得心满意足。

    “屿儿,我这几日好想你。”孙单翼柔声说道,抱着南屿的手臂越来越使劲,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南屿紧紧地锁在他的身边似的。南屿也用充斥着满满的感情的语气说道:“我也想你啊。”

    孙单翼后来还是将南屿从自己的怀里给放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失落感让南屿的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南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单翼的眼睛,她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爱恋,怀念,还有,决绝。

    决绝。这是怎样的一个词,又包含着怎样的感情。南屿像是猜到了孙单翼接下来要说什么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心里不是不无期许,不无侥幸。然而上天却是从来不会满足所有人的愿望,终于,南屿还是听到了那句可以让她的所有防备和好不容易才累积起来的勇气瞬间被击溃。

    孙单翼说:“南屿,我是真的爱你,很爱很爱,这世上再没有人会比我还爱你了。”

    孙单翼说:“南屿,就是因为太爱你,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接受与别人一同分享你。”

    孙单翼说:“南屿,我说过,我可以接受不完整的你,因为我爱的是你,是你的人,是你的心,是你的灵魂,而不单单是你的身体。”

    孙单翼说道:“但是屿儿,我不能接受那个孩子,哪怕你不爱那个人,但是孩子,却是你与他唯一的凭证,若是这孩子生下来,他的一路成长,会见证我有多可笑,会见证我的爱,有多可笑。”

    孙单翼还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但是南屿却都已经听不见了,她只能看得到孙单翼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一直在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然而他说的话,南屿却是再也听不见了,能让南屿听见,能让南屿在意的,唯有那么几句,可是也只有几句,就足以激地南屿再次溃不成军。

    许久,南屿才用自己已经沙哑到颤抖的声音问道:“孙单翼,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也可能是你的?”

    孙单翼诚实地点头,他说道:“我相信,但是我也不排除会是那人的可能,只要有可能,我就必须得避免。”

    “若是我不愿打掉孩子,你会如何做?”南屿此刻已经恢复了理智,她坐直了身子,哪怕与孙单翼有身高上的差异,但是她还是选择高高地仰起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的眼神与他的眼神对视,好像这样就能给她更多的勇气支撑下去似的。

    孙单翼却好像变得有些逃避,他低下头,避开了南屿的眼神,许久没有说话,当决定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半刻钟之后,这半刻钟的时间,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无疑是这一生当中最最煎熬的时刻。

    “若是不能打掉孩子,南屿,我们的婚姻就维持不下去了。”孙单翼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南屿的眼神,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道,但是他的眼眶,却已经湿润了。

    “明日午时,将休书写好,放到我的房间。”南屿也好像做好了决定,同样悲戚地说道。话说完了,再没有挽留的可能了,南屿起身往外走,就在脚即将迈出去的那一刻,孙单翼的声音又从里面传来“南屿,我爱你。”

    南屿停下脚步,硬生生地将眼泪都逼了回去,说道:“我也爱你。”

    话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