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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想要带你们回美国,她不愿意呆着这里,我想你们也想回到那里。所以我决定了,你和无虑一起跟你妈妈回美国吧。”
无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他看着他有些落寂的样子,觉得闷闷的,小小脑袋低垂下来。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分开呢?不能都在一起吗?”关天赐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曾奶奶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在一起,为什么我们要分开呢?”无忧看着他,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关天赐,他只不过想要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有爸爸,有妈妈,假期里可以手牵着手一起出去游玩,每顿饭都可以坐在桌子前一起吃饭。
“你不讨厌我吗?”关天赐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现在倒是有点要讨好自己的儿子了,如果他能让顾倾如留下来,那算不算也是一个理由。
“我可以说实话吗?”他对于关天赐的问题,小心翼翼地反问,他可不想等一下挨揍。
“嗯,你说吧。”关天赐没有拒绝,他很想听听自己儿子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你很霸道,很讨厌,你总是欺负妈妈,把妈妈关在公寓里。”说到这里的时候,无忧也停顿了一下,关天赐本来有些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被浇灭了火焰。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我们分开,因为我也想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有爸爸有妈妈。我不想再被别人嘲笑我的爸爸不要我。”
他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关天赐起身走到他身边,他该感谢无忧这么说。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不想走,想要留下。”无忧看着关天赐的态度和刚才差那么多有些吓到。
“如果妈妈也留下的话,我当然留下。”他的下一句话又让关天赐泄了气,确实,对于他们来说,顾倾如的决定才是最后的决定。关天赐尴尬地摸了摸他的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无忧……”他的道谢让无忧反而闷闷的,不知道要说什么,父子两人像隔着一张纸没有被捅破。关天赐看着他低下的头,伸手将他拥抱住,这是他第一次拥抱他。
“对不起,今天让你受惊了,好好睡一觉。”拥抱完后,他牵起他的手走出书房,无忧发愣地被他牵着,他望着关天赐宽阔的肩膀,眼眶酸酸涩涩的。
关天赐从无忧回房间后帮他们盖好被子,然后才回房间。
小梅在一边打着瞌睡,关天赐将她拍醒让她回房间去吧,小梅不好意思地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倾如安静地躺在床上,他走过去将她额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看到她的脸颊上的红晕褪了以后他暗暗叹息。
他拉开被子,小心地在她身边躺下,侧着身看着她睡容,他的手没办法拥抱她,只能这样看着她。
“倾如,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又是一叹息,这样看着她,不敢闭上眼睛,害怕她又在他面前消失了。
在关天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猛然把他抱住了,像只慵懒的小猫在他身上磨蹭。
“无忧,不要踢被子……”关天赐因为她的话差点笑出声,她竟然把他当成无忧了。
顾倾如觉得很累,睡了好久,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而这一次谁得特别的满足。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有些好奇地环视关天赐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
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套裙子,她看了眼身上的睡衣,看来昨晚有人帮她换掉衣服了。
她穿上那套裙装照着镜子,其实她穿裙子不多,昨天那件红色的连衣裙还是雅玲在方志徳的百货公司里买回来送给她的。
她照着镜子,紧身的裙子将她的身材修饰得体,轻飘飘的蕾丝裙摆多了一分女性柔。
顾倾如出了房间,看着楼下的小梅正忙着在准备午餐,她没想到自己睡了那么久,现在都快十二点了。
“顾小姐,你醒啦。”小梅看到顾倾如时格外的高兴。
“无忧无虑呢?”她很小声地问到,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
“小少爷和小小姐在后院呢。”小梅笑得很开心,她本来就想着顾倾如和关天赐在一起,顾倾如突然消失六年她就没有看到关天赐真正笑过。
“他们在后院做什么?”“放风筝,少爷说今天是放风筝的好天气,已经和两个小主人在后院放了一早上的风筝了。”顾倾如听了陈小梅的话有些没想到,他怎么会和孩子们放风筝呢?
“顾小姐,你不要怀疑,他们真的是在放风筝,其实少爷挺喜欢小少爷他们的,每天从公司回来就是看他们两个,有时候晚上还帮他们盖被子呢。”
小梅将关天赐对两个孩子的爱护都说了出来,顾倾如看了她认真的样子,脚步忍不住往后院走,陈小梅跟了上去。
后院是以前花园,绿色的草地上传来父子三人欢乐的笑声,顾倾如探头望过去。
“快点放线,这样会让风筝高一点。”“高一点高一点,哥哥真棒。”关天赐弯着腰把着无忧的手,教着他放线,无虑在一旁拍着手掌叫好。“
少爷笑得真开心,我都不知道多久没看到少爷这样笑了,自从顾小姐你走了以后,少爷天天都只知道工作,饭都不按时吃了,杨院长还说他的胃病老犯,可他什么也顾不着。
就好像只要没命地工作就能够克制自己去想你。”小梅有些八卦地把关天赐这六年的生活概括了一番,顾倾如听了她的话有些不相信,但看了她那样逼真的神情,又觉得不像是说谎。
“妈妈,快来啊,妈妈,我们来放风筝。”无虑瞄到顾倾如的时候冲了过来,拉着她往关天赐那边走,关天赐直起腰看她,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了,看着那件裙子穿在她身上,他倒觉得选对了。
顾倾如有些发窘地跟着无虑跑了过来,关天赐伸手朝向她时她躲了一下,以为他要揍她,却被关天赐霸道地扳正了身子,没想到他的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试温度。
顾倾如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她现在脑子里怎么竟会乱想。“怎么不多睡会儿,饿了吗?”他突然的关心让顾倾如一时不习惯。
“小梅,去把粥端来。”关天赐倒是对于她的发愣无视,让小梅去端白粥。
“妈妈生病了吗?”无虑摇晃着顾倾如的手问道。
“不要担心,妈妈没事了。”“那妈妈和我们放风筝吗?哥哥放完了就换我放了。”无虑指着无忧手里的风筝又问道,顾倾如刚要回答,关天赐就蹲下了身子。
“无虑乖,妈妈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我陪你放,好吗?”“好好好……”无虑听了开心地拍了拍手,无忧把手里的风筝交给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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