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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不以为意,反倒轻描淡写的反驳道:“怎样都好,现在不是天下间所有人都知道我沐倾城的名字了吗?冠绝天下,目的达到就好,至于以什么方法达到那都不是重点。”
太后颇为无语,幽幽叹了一口气。
“刚才你在殿上,说林雅竹的琴技不入流,是吗?”太后几分试探几分无奈的问道。
倾城不置可否,只说:“我故意贬低的。”
太后见她这么大方承认了,却还是保留着几分怀疑,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是琴技高超,要么是一窍不通。
很明显,她是后者。
她早已派人暗中打探过,她十五年来过的日子简直堪称凄惨,林靖远绝不可能会找人教她琴棋书画。
只是,万事也没有那么绝对,凭她的口才和胆识,哪里像是被欺凌,怯懦悲哀的活了十几年的人。
“你是不是隐瞒了很多事情?”太后看着倾城,轻轻的问她,声音有些虚。
倾城点点头,不语。
太后被她这态度气到了,用手抚着心口,急促的呼吸也渐渐调整,直至平稳。
看她这个样子,太后也不想再问了,挥挥手,直接让她下去。
倾城却站着不动,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太后斜她一眼,疑惑的问:“还有什么事情?”
“我不出去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外面也不能吃饭,不如在这里好了。”倾城说的都是心中想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份问题,也对,她好像一直都没有注意过身份。
太后呼出一口气,对她这个样子,并不奇怪,很轻易便接受了。
“颜嬷嬷,去吩咐御膳房送些饭食到这里来。”太后吩咐心事嬷嬷去办事,自己进入内室,侧卧在软榻上。
倾城不再说话,找了一个地方,坐在桌子面前,摘下面纱,太后寝殿没有人,不用担心别人看到,即使看到,又能怎样,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阴阳脸。
不一会,颜嬷嬷后面跟着几个小太监过来了,穿着御膳房太监特制的衣服,深灰色的长衫上面一个大大的食字,他们几个手中提着食篮,诱人的香味从食篮里飘出来。
小太监熟练的摆好饭菜,始终不曾抬头看任何人,连余光都没有给过倾城一个。
可见宫中规矩之严,只不过她不行礼,不跪拜,言行无忌,竟然无人管。
或者说,不想管。
倾城不客气的拿着象牙筷,开始吃饭,边吃边想。
太后对她的态度,她还是不懂,按理说,太后既然十几年没有管过她,现在更不可能管她。
而且,她在殿内一再打皇室的脸,太后不在暗地里给她颜色看已经是意外了,竟然还能这么容忍她。
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真是不知该怎么体会。
倾城透过珠帘看了一眼太后,面色很平淡,脸上的怒气已经尽数消散。
太后感应到她的目光,也回视过来,只不过没有任何感情,打量和探究都没有了。
倾城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懂太后了,索性不去想了,皇宫里生存多年的人,心思若真的能那么轻易猜到,她就不是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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