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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问,素叶又迟疑了,眉间近乎拧出水。
年柏彦抬手就弹了她额头一下,“素大医生,你有选择障碍症吗?”
“谁说的。”素叶绝地反击,拨开他的手后一脸坚决,“我还是选劳心!”
“好。”年柏彦重新将她搂在怀中,简单地为她介绍所谓的劳心工作,“选择劳心,那么你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重新回精石,在我手底下工作,并且保证不迟到不早退,开会时随叫随到不准没耐性、不准在上班时吃零食,直到你的薪水完全抵干净你欠我的赔款为止。”
“也就是说,我要无偿为你打工?”
年柏彦笑着睨她,“没错,因为你欠了我大笔的钱。”
“想什么呢?本姑娘似水年华风华正茂,要在你手底下打工这么辛苦?还要无偿?我得自甘堕落到什么程度才能答应你提出的不平等条约啊?”最重要的是,她压根就不想回精石。
年柏彦忍不住笑,“似水年华风华正茂?”
“怎么?你有异议吗?”素叶一挺脖,“女人最好的年龄就在三十多岁,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达到了人一生中最精华的阶段。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做三十岁的女人一枝花,因为有了物质基础,所以有着二十岁女人没有的品味和保养。我呢,芳华28,正在朝着一枝花的年龄段奔入,你说我是不是似水年华风华正茂?”
年柏彦被她逗笑。
“那好,你想劳心,那就劳力了?”
“那就选劳力,事先说好,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想着要是把我当成小时工或保姆之类的还真免了。”
“放心,选择劳力,你要做的事情更简单。”年柏彦轻轻勾唇。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
年柏彦探过颀长的身子,薄唇徐徐落下,醉人的气息从她的额角延绵到了耳畔,他的嗓音变得磁性撩人,一改刚刚正儿八经的模样。
“你只要乖乖躺在床上就行。”语气略带低笑。
素叶先是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脸一红,伸手锤了他的胸膛,“你,色狼!”
他却捉住了她的手腕,又顺势将她拉近,结实的胸膛压着她,他的眸染上了一丝醉人的坏意,“当然,你要是主动积极些更好,这样会更快还清你欠我的钱。”唇贴得她极近,“你刚刚还忘说了一点,步入一枝花的女人有着十几二十岁女人没有的激情,这种激情会令男人在床上更畅快淋漓。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样才能让我更开心。”
素叶面红耳赤,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靠得太近的气息,搅合得下一颗心脏像是一艘小船似的晃晃悠悠在海水中央飘荡。下一秒抬手遮住他的嘴,拦阻了那些个暧昧情绵的话,“别说了别说了。”
他爽朗绽笑,任由她的手黏在唇上,搂着她,着迷于女人那张因羞涩而潮红的脸,干净素黑的发轻柔柔地披散于身后,撩动他的指尖。这样一个她,令他忍不住想起以往与她夜晚时的暧昧,她的脸蛋儿也像是这般涨红,在他身下呻吟娇喘,如玉般微凉的指尖轻轻绕着他的脖颈,又因他一次次的力道不得不紧紧撑住他的肩头。
她娇滴滴地央他轻一点慢一点……
她嗔怪容纳他时的艰难……
想到这儿,年柏彦的眸色深暗了不少,有隐隐的**重新在眸底深处涌动,如翻滚的墨汁令人不敢对视。素叶见他似笑非笑,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那眼神里的光有一种是她熟悉的。
心口蓦地一紧,手指松开。
年柏彦还没到饿虎扑食的地步,他更像是一头优雅沉稳的狮子,静静地端详着眼前的猎物,有条不紊地将它彻底吞噬。牵过她的手,下一秒与她十指相扣,他的嗓音略显低哑,“就劳力吧,不选也得选。”
“你讨厌讨厌讨厌!”这话掀得素叶心脏跳得极快,她羞愧难当,抬手发泄似的捶打他的胸膛。
他却笑着攥紧了她的手。
“奸商,你这是**裸地逼良为妓。”素叶发出血般控诉。
年柏彦轻捏住她的下巴,“小丫头,能做我的妓,是你的荣幸。”
“你就是只雄孔雀,自大自满!”素叶不屑他的话。
他忍不住笑了,放下手,结束了玩笑,“去洗把脸吧。”
这话令素叶一愣,半天后指着他,“你、你不会现在就想吧?”
“那你这份热情如火和迫不及待保持住。”他笑道,“我得先喂饱你,这样,晚上你才能喂饱我。”
素叶这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他想带着她出去吃饭。
脸一红,二话没说冲进浴室洗漱。
林要要一动不动地坐在飘窗旁,看着窗外日益渐黄的树叶,眸底是不动声色的平静。林父林母去了超市,家里只剩她一人。
午后的阳光正浓,大片光亮透过枯黄的叶子落下斑驳的光影,楼下的花园有孩童嬉戏玩闹,还有注重健康的老人在健身器材上健身聊天。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明显,风一吹,是漫天飘飞的槐树叶,放眼看去尽是金灿灿的,十分漂亮。
她的脸在阳光的辐照下也显得有些光泽,微微眯眼,不经意想起也是这样一个阳光午后,她认识了丁司承,当时的他也笼罩在阳光下,与素叶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儒雅干净的五官、颀长高大的身影顿时令她着了迷,那一眼只觉得惊为天人。
心口是酸涩的疼。
手指忍不住够到手机,拨打了那串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电话号。
那边,接了电话,是略微惊讶的嗓音,“要要?”
她如鲠在喉。
那边也沉默了。
良久后,才有低沉的声音再度传过来,“还好吗?”
窗外飘来一片叶子,轻轻扫过林要要的视线,她的目光跟着那片叶子悠悠荡荡地落地,张口,嘴唇微颤,“我……还好,你呢?”
丁司承没有回答他是好还是不好,似乎听出她嗓音的憔悴,再开口时有着明显的歉意,“你还在怪我吧?”
林要要心脏疼得要命,却还是轻柔道,“我已经不怪你了,感情不能勉强我明白。”
“谢谢你。”
她轻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瓦蓝的天空,“只是秋天到了,我突然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个季节啊。”
“要要……”
她又笑了,“你别有心理负担,只是触景生情而已。”
“我真的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你也给了我很多快乐的回忆,我已经很感激了,今天不过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要要轻轻抿唇,眼底却有化不开的悲痛,头抵在窗玻璃上,轻悠悠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秋色只剩下一个人欣赏太可惜了……”
丁司承在那端重重叹气,不断地道歉。
她没再多说什么,轻轻挂断通话。
她爱他,却爱得如此深深无力……
方笑萍准备了一桌子菜,待素冬和素凯洗完手逐一落座后,刚想动筷,就听她在旁重重地叹了口气。素凯拿筷子的手停滞了一下,但很快又夹了大口菜塞嘴里,低着头,闷不做声地吃饭,心里却开始敲响警钟。
而素冬的动作也与儿子如出一辙,闷着头吃饭不说话。
果不其然,方笑萍开始啐啐念了,“我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呀,一个个都把这家当成旅馆似的。老素――”她先向素冬开炮。
“在。”素冬乖乖配合,马上放下酒杯,手一搭,“娘子请吩咐。”
“吩咐?吩咐管用吗?”方笑萍像是连珠炮,筷子敲了敲盘子,“你说你一天到晚的就是武馆,一睁眼也不说帮我干干家务,撒丫子就知道往武馆跑,大晚上的才知道回来。你说我这是找老公吗?人家老公都是陪着媳妇儿一起锻炼去菜市场的,你呢?你什么时候陪过我?我警告你,这次可不是什么吩咐,是命令,以后少往武馆跑,离了你还能黄了?你的那些徒弟都在那盯着呢。”
“是是是,娘子大人教训的是,为夫有失夫职,还望娘子息怒。”素冬跟方笑萍过了一辈子,自然知道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性子也好,也容得她一天到晚的唠叨,每每这样他都赔笑过关。
方笑萍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嘴儿甜,什么时候见你悔过了?你呀是长辈,要给孩子们做好模范带头作用才行,你说你一个,素凯一个,再加上素叶,哪个让我省心了?这个小叶啊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操心,事儿都过去了,在外面玩几天就回来呗,昨儿打电话又说去香港了。唉,这孩子我是打不得骂不得,你们说说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就是个感情骗子!报纸上的那些绯闻都不堪入目。”
“吃饭吃饭,再说菜都凉了。”素冬赶忙轻声安抚,主动夹菜放她碗里。
方笑萍唠叨劲儿还没完全散,又转头看向素凯,素凯何其聪明,见状赶忙放下碗筷道,“妈,您先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别老拿工作当借口,你说说你一周才能回家几次?不是我叫你回来喝汤你能想到回自己妈家看看吗?还有你住的地方,你说你从小到大就干净利落,怎么自己的家造的跟抢劫似的?要不是我天天过去给你收拾,你还能住下去吗?你说你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
“妈,我交女朋友了。”素凯长话短说,一语中的。
要不说受过特训经常跟毒贩打交道的人就是厉害,能切中要害。果然,方笑萍猛地刹住话匣子,整张脸像是突然中了几千万大奖似的绽放惊喜,一把揪住素凯的手,“儿子你说什么?交女朋友了?”
素冬在旁听得真切,也停了动作,看着素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