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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衡醒来,床上空无一人,床头柜上有张纸条,是沈渔小巧的笔迹,“阿衡,我回我原来的房子住几天,不用担心我”。他颓然地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看纸条,隐约闻到床上有一股香味,一种不熟悉的香味,他脱下上衣,凑到鼻子底下使劲闻了闻,也有股香味。
刘东衡跑到卫生间,从沈渔站过的地方找到一只兰蔻的口红,旋开看,枚红色,他断定不是沈渔的,沈渔的彩妆都是一个牌子mac,她也甚少用口红,都是用很淡的粉色唇彩。那是谁的,难道昨晚他真的带了别的女人回来?
刘东衡想起梦里有人隐隐约约叫他“衡哥哥”,这么说他带了崔宸回来?他看看自己的衣服,虽然有点皱,但还穿着,他肯定自己没对崔宸做什么。
想到沈渔问他,“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吗?”,刘东衡就很郁闷,即使崔宸来过他们房间,留下香水味,再落下一只口红,也不能说明他和崔宸就做了什么。沈渔居然一开口就说要跟他分开一段时间。
屋里的酒味和香水味让刘东衡窒息。他冲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打开所有的窗户,把床单被罩都换了一遍,还是觉得不舒服,就把常用的东西扔到箱子里,打算搬回天竺别墅住。
王晓飞一大早打电话给刘东衡,“阿衡,你没事吧?你昨晚可是喝醉了”。“谁送我回来的?”。“你自己走的,后来宸宸追你去了。你和沈渔闹别扭了?”
“她要和我分开,刘东衡悻悻地说。“你做了什么,她要和你分开?”,王晓飞惊讶地问,他很羡慕刘东衡和沈渔的恩爱,也打算金盘洗手,结婚娶老婆。刘东衡居然说沈渔要和他分开。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这干爹短时间是当不上了。我准备回天竺,明天一起去打场球?”,刘东衡打算换换心情,正好有段时间没下场了。“行,明天下午一点球场见”,王晓飞答应地很爽快。
刘东衡拎着箱子出愉园的时候,给沈渔发了条短信,“小渔,我回天竺别墅住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晚上我在家等你一起吃饭”。
沈渔拎着箱子回了自己东五环的家,打开门,以为走错了地方,一年多没回来,屋子整洁如常,餐桌上还插着没有开败的白玫瑰。她狐疑地每个房间看了一遍,都很干净,地上和家具上没有一点灰尘,自己房间床边的大花瓶里也插着新鲜的粉色箭兰,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沈渔拉开床头柜,把随身带的小饰品放到抽屉里,看房产证上面多了一本崭新的车本和一个tiffany的盒子,车本是那辆宝马x6的,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tiffany的盒子里放着一只金手镯,下面压了一张纸,“小渔,如果有一天你和刘东衡过的不幸福,记得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也永远是以前的样子”。
沈渔又翻了翻,房产证上面放了张贷款还清的收据,看时间,是她跟刘东衡结婚前几天。沈渔把金手镯拿出来套在手腕上,发现圈口有点大了,晃来晃去,摘下来,又放回盒子里,在纸条上加了一句话,“恪,谢谢,这里同样也是你的家”。
沈渔躺在床上,被褥松软,有阳光的味道,很好闻,让她心情放松,埋在被子里,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阳光洒在床的周围,她习惯性向右边摸了摸,没有刘东衡,只摸到自己的手机。
沈渔打开手机,有两条短信,一条刘东衡的,说他回天竺别墅了,晚上在家等她吃饭。刘东衡口吻平常的像任何事情没发生过,她恍然间也觉得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芥蒂,就回了个字,“好”。
还有一条崔宸的,“沈渔,发的照片看到了?有没有兴趣出来聊聊?”。沈渔觉得很好笑,堂堂的世家小姐也学小三逼宫的戏码,“聊什么?”。
崔宸很快回过来,“你不觉得可聊的很多吗?诸如你们的婚姻”。“我们的婚姻跟你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了,衡哥哥很介意你过去的事情,和你维持婚姻不过是怜悯你”。“过去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事情?”。“自然是你被绑架的事情,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沈渔颤着手,半天才打了几个字,“你怎么知道的?”。“衡哥哥说的,他这周天天和我呆一起,自然无话不说,场景都是同样的,照片就不多发了”。
沈渔扬手把手机砸在地板上,看手机四分五裂,泪如雨下,原来他一直都介意。她觉得头昏脑胀,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还是很难受。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那些可怕的场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天渐渐黑了,她缩成一团,蜷在床尾,毫无意识。
王晓飞如约来到他和刘东衡常去的高尔夫球场,刘东衡见他罕见地没带女伴,敲了他一拳,“够哥们,知道我现在看女人就头大”。王晓飞哈哈大笑,“别自作多情,是我自己厌了”。
刘东衡精力不集中,80杆的水平,今天生生打了103杆。王晓飞边打边问,“阿衡,你和沈渔怎么闹得这么厉害?”。刘东衡闷闷说,“我也不知道”,一不小心打飞了一个球,泄气地扔了杆。
“你上月拍的大溪地黑珍珠链子送给她了吗?女人都喜欢漂亮首饰,加上又是你四处觅得,她肯定会感动的”,王晓飞边说边打了个漂亮的弧线,把球完美地击进洞。
提到珍珠链子,刘东衡想起沈渔窝在床上,笑嘻嘻说,“我得好好想想,有什么场合能用上这么贵重的链子。估计到时候,大家记住的只有这条珍珠链子,然后就有人喊,“喂,那个戴珍珠链子的过来下”。
刘东衡把沈渔说的话复述给王晓飞。王晓飞正喝水,差点喷了刘东衡一身,“沈渔也太好玩了。你们的孩子肯定更好玩,我都迫不及待想当干爹了”。
刘东衡说,“你得且等呢,她昨天搬回自己家住了”。“你没去追?”,王晓飞问。“她趁我睡着时走的,我醒来就看到一张纸条。发短信给她,也没回”,刘东衡郁闷地说。
“你去她家看看她,再聊聊,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俩这性子,估计什么话都憋在心里”,王晓飞给刘东衡支招。
刘东衡觉得有道理,就吩咐球童把自己的球杆收起来,扔下王晓飞,冲到更衣室,从球包里找出手机,发现沈渔居然回了个“好”。
刘东衡疾驰回家,把菜洗好、切好,汤煨上,又把周阿姨赶回家,沈渔还没回来。他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给她打手机,打了好几次,都是关机。
刘东衡满脑子都是不好的预感,他赶快把火关上,出门直奔沈渔家。到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开门。他到车上,翻了半天,找到沈渔放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冲到沈渔的卧室,果不其然,她蜷在床尾,昏迷不醒,浑身烧的烫手。
他抱起她,余光扫到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皱了一下眉头,沈渔从来没有摔东西的习惯,这是怎么了。现在也顾不上多想,他冲出门,一路狂奔,把车直接停在友好医院的急诊楼前面,一个保安上来要赶他走,他顺手把车钥匙扔过去,“你随便停个地,把钥匙给我送到急诊”。
急诊的医生给沈渔检查完,一脸凝重,“她不像是普通发烧,应该是手术后感染。她之前做过什么手术?”。刘东衡想了半天,“她身体素质很好,平时感冒发烧都很少,也没做过什么手术”。医生狐疑地问,“你是她什么人?”。“我是她丈夫”。
“会不会是她瞒着你做过什么手术?”,医生嘀咕了一句。说的刘东衡一时火大,“你看不出病因就不要胡说八道”。医生瞪了他一眼,“如果没做过手术,这样的症状就很奇怪。晚上急诊医生少,设备也不全,要不然你带她回去,给她吃些退烧药,明天一早再送过来”,急诊医生边说边准备去看其他病人。刘东衡一把揪住他,“她都病成这样了,你让我带回去?”。急诊医生也是血气方刚,回了一句,“你早干嘛去了?”。
一句话说的刘东衡哑口无言,他只得打电话给李本善,“李叔叔,您能来趟医院吗?沈渔烧得很严重,急诊看不出原因,让带回去”。李本善已经到家门口了,接到刘东衡的电话,赶快让司机掉头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