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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衡生日之后,很快就到了春天。沈渔受约再次参加李阳的夏季时装秀,刘东衡坐在台下,看她徐徐走来,迎面而来的感觉似乎与去年有些不同,她依然淡淡笑着,但没有清冷的感觉了。他不由笑了,想起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个温柔的刘东衡画像,原来在爱情面前,他和她都可以那么温暖。
走完秀,沈渔嚷嚷着好饿,刘东衡带她去吃夜宵,她胃口颇佳,吃了好几份点心。刘东衡有些奇怪,她平时饭量很小,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难道她怀孕了?“小渔,你很饿吗?”。沈渔边吃边点头,“是,好饿,这几天都是这样”。
刘东衡一阵欣喜,“小渔,你可能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沈渔不置可否,“要是怀孕的话,不是会恶心、呕吐吗?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每个人反应都是不一样的”,刘东衡想说王永怡刚怀孕的时候就是老觉得饿,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上次崔宸接风宴上发生的一幕他不想再重演,虽然他阻止了别人讲他的风流韵事,但他可以管住自己,不让她有一点点不开心。
吃完夜宵,刘东衡小心翼翼地护着沈渔上车。沈渔笑他,“阿衡,按你的说法,我也只是可能怀孕,不用这么紧张”。刘东衡仔细地给她系好安全带,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把她抱到后座上,系上安全带,才慢悠悠向回开。沈渔坐在后面,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好笑之余,又觉得很幸福,她开始期待自己是真的怀孕了。
第二天一早,沈渔睁开眼睛,就看到刘东衡一张放大的脸在她眼前晃,“小渔,起床了,我们去医院”。“阿衡,我可以先用验孕棒的,要是怀孕了,再去医院不迟”,沈渔又缩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刘东衡看着她懒懒的样子,确信她就是怀孕了,把她抱着坐起来,“小渔,乖,你肯定怀孕了,我们去找李叔叔就行,一点都不麻烦”。
沈渔突然想起来,上午约了展业银行的it部总经理,就赶快爬起来去洗漱。刘东衡在后面喊,“小渔,你慢点,不着急的”。沈渔洗漱完,急急忙忙要出门,刘东衡拉住她,“小渔,我带你去”。
“阿衡,我上午约了展业的人,完事后,我自己去医院好不好?”。“那好吧,你去友好医院找李叔叔,记得第一时间给我电话”,刘东衡叮嘱完,又让沈渔换上平底鞋,沈渔顺从地换上鞋,笑嘻嘻地亲了刘东衡一口,“阿衡,等我电话”。
展业银行的it部总经理杨文成,并不卖顶头上司许君的面子,在和美惠的合作中设置了很多障碍,弄得李明博疲于奔命,项目成本也直线上升。沈渔本来已经把重心转移到其他项目上了,听李明博抱怨了几次,她找许君谈过,许君也很无奈,杨文成是展业的老人,一直在it部,他可以从技术角度来质疑任何合作。
沈渔费了很大劲,托了好几个人才约上杨文成,可是等她赶到杨文成办公室,杨文成的秘书告诉她,杨文成去开会了,让她改日再来。沈渔问秘书,杨文成的会大概要开多久。秘书说,至少三四个小时。
沈渔很郁闷,出门的时候,担心有变化,她特意发短信跟杨文成确认,杨文成还回了条“好的”。她不甘心白跑一趟,就决定先去医院,然后回来等杨文成。
到友好医院,李本善把她直接带到妇产科,交代给科主任。科主任姓吴,是个中年女子,为人很热情,听她说好像怀孕了,问了月经周期之后,开了化验单让她先去验尿、验血。
等沈渔把报告拿回来,吴主任看完报告,说,“沈小姐,你没有怀孕。你们准备怀孕有多久了?”。沈渔想了想,“有半年的时间”。吴主任很认真地说,“一般来说有半年的正常性生活而没有怀孕的,就需要做不孕排查了。你既然来了,就查一下,或许也没什么问题”。
沈渔说,“好,麻烦您”,吴主任就开了一堆单子,给她查了tct、hpv,让她再重新去验血,做b超。沈渔问,“吴主任,不好意思,请问您做完这些需要多长时间?我后面还约了客户”。吴主任看了她一眼,叫过一个护士,“你带她去,说是李院长的亲戚,给她先做,报告也先出来”。沈渔道谢后,跟着护士四处去化验,做b超。
等报告出来,吴主任把她叫进去,严肃地说,“沈小姐,你的检查结果不好。你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意外?从b超的结果看,你的子宫被外力创伤过,子宫动脉附近有粘连,可能终生不孕”。沈渔不敢相信,“终生不孕?”。吴主任点点头,“有终生不孕的可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崔宸过来找吴主任开些治痛经的药,正好看到沈渔脸色苍白地向外走,她喊了声“沈渔”,沈渔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地走。崔宸狐疑地问吴主任,“沈渔是不是找你看过病,她怎么了?”。
吴主任叹了口气,“她来找我检查是不是怀孕了,结果查出有问题,可能终生不孕”。崔宸追问,“她有什么问题?”。吴主任躲躲闪闪地说,“可能被强奸过,**和子宫都受过很严重的创伤”。崔宸瞪大了眼睛,沈渔居然被强奸过,刘东衡怎么能接受,还那么爱她。
沈渔失魂落魄地从友好医院出来,站在路边,茫然地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她拉开车门坐上去。司机问她,“小姐,你去哪?”,她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要去哪儿,无意识地在手机里找,看到杨文成的名字,她才想起来,她要去展业找杨文成。
到展业楼下,沈渔在一层的咖啡馆要了杯冰咖啡,一股脑地全喝下去,定了半天神,感觉平静了很多,才上楼去找杨文成。
过了一会,杨文成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沈渔脸色苍白地等他,吓了一跳,印象中美惠这个漂亮的公关总监总是很有活力的样子,赶快叫秘书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沈渔接过热水才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定定神,把自己的来意简单说了,问杨文成对美惠的技术方案有什么建议。杨文成笑笑,心想这个公关总监说话挺直接,“沈小姐,美惠的方案做的不错。但我们前期的测试方案是按照康尔的技术方案设计的,现在要同步测试美惠的系统,自然需要美惠来配合我们的测试方案”。
沈渔明白杨文成的意思,在许君上任之前他中意的是康尔,美惠通过许君介入,自然会影响他和康尔之间的合作,碍于拍板人是许君,他想让美惠自己退出。但沈渔事先和技术部一起研究过展业的测试方案,这个测试方案是完全按照康尔的技术方案定的,在后期的扩展性上存在问题。
“杨总,美惠愿意完全配合展业的测试方案。但在准备测试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小问题。现有的测试方案中使用了康尔的接口标准,下一步将有很多其他子系统接进来,新开发的子系统不受影响,但原有子系统的接入会有问题。我认为展业不会重新开发所有子系统,开发成本是小数目,业务上的损失就不可估量”,沈渔慢慢恢复过来,思路渐渐清晰。
杨文成在制定测试方案的时候,为了彻底打击美惠,在测试系统中绑定了康尔的接口标准,原以为美惠会知难而退。但现在美惠找上门,明确指出扩展性有问题,如果再坚持原有测试方案,许君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让他难以翻身,或许许君就是想借沈渔之口告诉他。
杨文成决定先拖住美惠,“沈小姐,我们会重新评估测试方案,在最终方案出来之前,所有的技术合作先暂停”。
终于等到杨文成松口,虽是缓兵之计,但总算有所进展,沈渔还是松了口气,“杨总,那我们就等您的通知再开始下一步工作”。杨文成说好。
从展业出来,沈渔看到手机上有好几个刘东衡的未接来电,打过去,刘东衡问,“小渔,你去过医院了吗?”。沈渔想起吴主任的话,泣不成声,“阿衡,我没有怀孕”。刘东衡听见她哭,笑着说,“傻丫头,哭什么,没怀孕就没怀孕。你太瘦了,以后我把你喂胖点,就更容易怀孕了”。
听他这么说,沈渔哭得更伤心了,他那么想要孩子,可她永远都不能怀孕了。刘东衡问,“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想自己待会,过一会,我去找你”。
刘东衡也没多想,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在意这件事,给沈渔太大压力了,就说,“好,我今天在律所,我把晚上的应酬推了,我们一起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