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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沈渔醒来,看刘东衡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闭上眼问他,“几点了?”。刘东衡轻笑着说,“小渔,十点了,貌似你上班迟到喽”。沈渔抓过手机,果真十点了,绝望地扔掉手机,把头埋在刘东衡胸前,继续睡觉。
刘东衡把她抱着坐起来,“乖,起来了,明天就是周末,可以睡懒觉”,沈渔才不情愿地睁开眼。刘东衡看她别扭的样子,逗她,“要不再来一次?”,话音未落,沈渔就飞快地爬起来跑去洗漱,把刘东衡逗得哈哈大笑。
沈渔收拾停当,刘东衡在餐厅等她吃早餐,看她穿了件灰色的长款开衫,系了粉色的腰带,头发束起来了,早餐也吃得很优雅,俨然又是一个职业美女,刚才赖床的痕迹一点都没有了。
看刘东衡盯着她看,沈渔抬起头,不解地问,“我脸上有东西?”,刘东衡笑着摇摇头,“小龙王刚才还在赖床,瞬间就长大成人啦”。
沈渔被他说得脸色蒙上一层红晕,正好看到刘东衡手机屏幕亮了,“刘大少,你有电话”。刘东衡拿起手机,看是崔宸,想起答应过中午和她一起吃饭。
崔宸嗔怪道,“衡哥哥,你怎么还不来公司?”。“我起晚了,一会就去公司,中午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刘东衡边说话边向外走。“你晚上有事吗?晚上晓飞哥哥他们要给我接风,要我叫上你”,崔宸接着问。
刘东衡问沈渔,“小渔,崔宸约我晚上吃饭,你一起去吗?”,沈渔猛地想起来老朱约他们一起吃饭,小声说,“我忘了跟你说,老朱和许君约我们今晚一起吃饭。你要有事,我就自己去”。
刘东衡笑着说,“我跟你一起去,许君也算半个媒人”。崔宸在电话那头,听两人轻声细语,浑身不舒服,就把电话挂了。
刘东衡把沈渔送到美惠再到投资公司,已经十二点整。崔宸眼巴巴等他,一看见他,就拉他去附近的法国餐厅。她记得刘东衡喜欢吃西餐,特意选了法餐,提前订好了位置,要点的菜也都想好了。
菜一道道上来,主菜的牛排煎的很嫩,刘东衡尝了两口就放下叉子。“衡哥哥,你不是最喜欢吃牛排吗?这点做得不好吃?”,崔宸娇声问。“我们今天起晚了,刚在家吃了早餐,还不饿,你多吃点”,刘东衡想起晚上崔宸的接风宴,“宸宸,晚上我和小渔有点事,你们先去,我们完事去找你们”。
崔宸失望地嘟起嘴,“衡哥哥,我最期待你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能改期吗?或者你让小渔自己去嘛”。刘东衡哑然失笑,“宸宸,你都二十五岁了,还撒娇”。
崔宸有些失落,埋头闷闷地吃饭,把盘子里的牛排切得乱七八糟。她出国留学前,刘东衡还是频繁换女友,对谁也不走心,她想那就等回国再告诉他,她喜欢他,不想当他妹妹,她要嫁给他,做刘东衡的太太。
后来,爸爸打电话说,刘东衡结婚了,娶的是个平民女儿,爱得如珠如宝。她不顾一切跑回来,想看看刘东衡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的印象里,刘东衡找的都是美丽无脑的花瓶,可这个沈渔却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冷清、骄傲,不说话,却能看穿你的心思。
沈渔和刘东衡到东三环鲍鱼公主时,老朱和许君都已经到了,随口聊着天,看他们牵着手进来,相视一笑,去年的那场饭局真是很完美,每个人都有收获。
许君笑着说,“东衡,我算半个媒人吧?”。刘东衡端起酒杯敬许君,“何止半个媒人,愉园开业那天,要不是你仗义相助,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沈渔想起愉园开业那天,许君执意邀请她一起参加愉园开业典礼,原来是刘东衡求他的。她看着身边的刘东衡,眼睛有了些许潮意,那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求人帮忙。
一切场景都如去年的那场完美饭局,只是四人之间熟稔了,语气轻松随意了,各个话题转接自如。
大家一起举杯恭贺许君高升,许君谦虚了两句,随口说,“我负责了大半辈子业务,到总行,居然开始负责it”。沈渔趁机说了自己的新职位,“美惠在参与展业的业务系统升级,还要您多关照”。许君笑着说,“原来沈渔在这里等着我,我好像没法拒绝。具体来我办公室谈吧”。
听说刘东衡和沈渔还要赶下场,老朱和许君也没有强留他们,约了来日再聚。崔宸的接风宴也安排在虹天会所,刘东衡和沈渔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酒过三巡,换场地到酒吧包房了。
王晓飞搂着身边的美女,指着刘东衡说,“阿衡,你现在真是异类,有什么约会比宸宸的接风宴还重要?”,崔宸也拉着一张小脸,“衡哥哥,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越来越不重要?”
刘东衡不置可否,拉着沈渔坐下,“多大的事,你们要一起批斗我?”。李阳还是一贯和事佬作风,温言说,“宸宸,阿衡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无论如何还是来了。我们上次见他还是他婚礼时”。
虽然李阳说的不痛不痒,崔宸的心情还是好了很多,俏笑着要罚刘东衡喝酒。刘东衡端起酒杯蜻蜓点水喝了一口,王晓飞把手里的酒杯猛地放到桌子上,“刘东衡,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刘东衡哈哈大笑,“晓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我们打算生孩子了,你们还要劝我喝酒吗”。
王晓飞半信半疑,“真的?之前不是说沈渔生病了吗?”。刘东衡调侃道,“你现在智商真不高,自然是病好了”。王晓飞狐疑地盯着沈渔看,看她脸色红润,才相信刘东衡,心里为他们开心,嘴上也就不坚持了,“那你随意吧,但你家孩子得认我做干爹”。
崔宸看沈渔小鸟依人地伴在刘东衡身边,依然是少言寡语,但笑容生动美丽,隐隐中自有一股清高之气。本来她只邀请了刘东衡,沈渔不请自到,还端着一幅落落大方的姿态,又现场公布他们准备生孩子,抢走所有的风头。她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还抢了她从小就倾慕的衡哥哥,她决定主动出击,她不相信他们之间毫无缝隙。
崔宸打定主意,就把话题拉到她出国前,历数了一遍在座各位哥哥们的风流史,特意提了曾娜如何美艳,听得王晓飞和李阳两人面面相觑,王晓飞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宸宸,你要是讨厌刘东衡打击他一个就行,别带着晓飞哥哥”。
崔宸看沈渔还是一脸平静,王晓飞倒是脸色尴尬,猜想曾娜不止跟过刘东衡,就没再提曾娜,决定改提她的表姐王永怡。王永怡痴爱刘东衡,发誓此生非他不嫁,断然不会跟其他人有瓜葛。
崔宸攀着王晓飞胳膊问他,“晓飞哥哥,当时你不是挺喜欢我永怡姐姐,后来怎么是衡哥哥跟她一起?这么多年我都没再见过她。”
王晓飞脑子里立即浮现出那个俏丽的身影。那时候王永怡初到北京,住在崔宸家,偶尔和崔宸一起找他们玩,慢慢地王晓飞就喜欢上她,老拉着刘东衡去崔宸家找王永怡。最后,王永怡却爱上了刘东衡,爱得死去活来,割腕自杀两次,后来就彻底淡出了他们的视线。
想起往事,王晓飞幽幽地说,“因为她爱上了刘东衡,其他人的好她根本看不到,为他自杀两次,也留不住他”。
刘东衡的面色一暗,身体不自觉地散发出寒气,他握紧拳头,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王永怡身上隐着的另一个秘密。王晓飞感觉到他的异样,下意识闭上嘴。
崔宸也如愿看到沈渔不再淡定,尽管她面色如常,但能看出来她在发抖,牙齿微微打颤。李阳看场面有些尴尬,提议大家就此散了。
崔宸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沈渔,刘东衡怀里的她依然在发抖,崔宸扬起嘴角,高昂起头,回国第一次找到胜利的感觉,滋味真是很美妙。
包房里只剩下刘东衡和沈渔,沈渔看着刘东衡的眼睛,轻声问,“刘东衡,王晓飞说的是真的吗?”。刘东衡很想说,不是,可最终说出来的却是,“是”。刘东衡艰涩地把他和王永怡的往事讲了一遍,讲了她为他自杀,也讲了她为了报复和刘立志在一起,怀上了子彻,最后他把她送出了国。
沈渔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冰天雪地里,冷的呼吸都不顺畅,刘东衡的面孔渐渐变得模糊,她觉得好累,靠在刘东衡胸前,慢慢闭上眼睛。刘东衡吓了一跳,听见她平缓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刘东衡抱着沈渔,快步把她放到车上,慢慢地反动车子,心里思绪万千。他自信自己可以给她幸福,但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自己,他甚至想或许李恪更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