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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走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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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北京的第二天,沈渔就去美惠上班,两个月没上班了,坐在格子间里,浑身不自在。她打开电脑,看到有两百多封邮件,按发件人姓名归档后,她先挑出alex的邮件看了起来。

    有一封alex发给人事的邮件,说,“沈渔今日起开始休病假,直至身体恢复,请按有薪病假处理”。alex的其他邮件主要是公关部成立的相关事宜。在沈渔休假期间,alex兼公关总监,从市场部调了两个人,先开始准备月度的媒体活动。

    沈渔走到alex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alex正在看电脑,抬头看见她,有些意外,招呼她坐下。“刘东衡说你病了,身体还好?”,alex先开口问她。沈渔说,“已经好了,谢谢您帮我处理了这两个月的假期”。

    alex从桌上拿起一摞资料递给她,“如果你不是来我找辞职的话,就把这些资料拿回去。公关部的事情我已经无暇兼顾了。对了,李明博隔壁的办公室是给你准备的,你随时可以搬过去”。

    沈渔接过资料,扫了一眼,看到公关部的人事编制是五个人,除她和从市场部调过来的两个人之外还有两个空缺。“公关部还有两个空缺,上次裁员的许巍和李琳琳以前都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可以叫他们回来吗?”

    “许巍和李琳琳?我没什么印象。一般比较忌讳用之前辞退的员工,但普通职位应该没关系的。如果你觉得这两个人可用,可以让人事重新办入职手续”,alex略加思索说。沈渔道谢后,就拿起资料出了alex的办公室。

    沈渔现在坐的是市场部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张泽的身影,无意中两人目光对视,都有几分尴尬,她就把东西收拾起来,搬到李明博隔壁的办公室。

    李明博看见她,愣了一下,“沈渔,你病好了?”。沈渔笑着说,“好了。以后我就坐您隔壁,还要李总多关照”。李明博顺手帮她打开门,笑呵呵说,“有个大美女坐隔壁,求之不得,有体力活叫我”。

    沈渔把alex给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基本明白了他的思路。媒体公关只需例行推进,重点在于政府公关,提高政采中标率,最终把美惠中国的业绩做起来。她在内部聊天工具上给李明博发了消息,请他把最近销售部在跟的政采客户名单发给她。李明博回了声“好”,很快就把政采客户名单发邮件给她。

    沈渔靠在椅子上,凝神看着政采客户名单。律法部赫然在列,律法部的安全公文传输系统预计将帮助美惠产生近两亿的销售额,是个大单子,沈渔可以肯定亚太大老板留下她,很大原因在于这个单子。

    可是,刘东衡用尽心思捍卫刘立志的政治生命,她又怎么可能为了美惠的业绩而不顾刘立志的前途,她提笔从名单上把律法部划掉,至于如何跟alex和亚太解释她就先不管了。

    展业银行、西安市政府也在名单之中,展业银行的业务系统升级将带来近五千万的销售额,西安的信息化城市项目将给美惠带来近一亿的销售额。看到西安,沈渔不由得想起李恪,不知道他的腿能不能正常走路了。这两个月,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不愿去想当时的事情,也不愿去想李恪。

    在被慕容正华绑架之前,她刻意忘记李恪,他也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逼她忘掉自己,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但当慕容正华把他们再次联系在一起,当李恪拖着伤腿,爬过来安慰她,愿用他的生命换取她的清白时,她才发现,原来他不是不爱她,只是换了个位置。

    想到这里,沈渔忍不住给李恪发了条短信,“你的腿好了吗?”。李恪很快回了电话过来,“小渔,你好吗?”。沈渔说,“我挺好的。你的腿好了吗?”。李恪轻笑着说,“我基本可以正常走路了,下周就回去上班了”。沈渔也笑着说,“我今天已经上班了”。李恪问,“你还在美惠?”,“嗯,美惠给了我新的职位,我现在做公关”。

    李恪顿了顿,内疚地说,“小渔,原谅我,没有保护好你”。沈渔轻声说,“恪,我们都活着就好,其他都不重要,我都忘了”,说着话,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怕李恪听出异样,匆忙说了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等情绪稳定下来,沈渔给许巍和李琳琳分别打了电话,简单说了想找他们回来的事情,两人都很开心,说随时可以来上班。

    沈渔又把视线回到政采客户名单上,列表上写了现在跟踪的进度。大多数基础工作都做了,也摸清了采购部门和使用部门的决策人情况,在需要支持上无一例外写着需要高层关系支持。

    如果不去碰律法部,不动用刘东衡的关系,那可以开始着手的就只有展业银行。沈渔打开展业银行网站,在银行高管中看到许君已经在总行副行长名单里了,就是不知道他的分管范围是什么,但总归是个好消息。

    沈渔到隔壁找李明博,想跟他了解展业项目的细节,看看她的切入点在什么地方。李明博正在和销售打电话,示意沈渔先坐下,听他提到昆仑集团,沈渔想或许昆仑也可以列为自己的目标。

    李明博讲完电话,摊摊手,“最近单子原来越难做,外资还是比较认美惠的,中资就只关心价格,美惠没有丝毫优势”。沈渔笑着问,“昆仑集团你们跟到什么程度了?”李明博无奈地说,“我们跟了一年多,客户对我们的方案还是比较满意的,但竞争激烈,加上我们的报价高,拿下来的希望很渺茫。”

    沈渔知道美惠的技术部为了防止后期出现实施问题而承担责任,一般提供的方案都是大而全,但实际有些部分是可以精简掉的,听李明博说到美惠报价高,就打算先看看给昆仑的方案,看有没有压缩的空间,然后去找趟张丰毅。

    李明博抱怨完昆仑的项目,听沈渔说来看看展业银行的项目有什么她能帮忙的,就简单把展业的项目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目前做的客户关系向上只接触到展业it部的总经理杨文成,这件事最后要分管it的副行长说了算,但一直找不到和副行长接触的机会。

    沈渔问,“现在展业负责it的副行长是谁?”,李明博说,“姓许,据说从分行刚提上来,以前管业务”。听完李明博的话,沈渔确定许君就是那个负责it的副行长,打算先约许君见面谈一次。

    两人聊完,已经六点多了,沈渔猛然想起早上出门时,刘东衡说晚上去他父母家吃饭。

    沈渔跑到楼下,刘东衡已经到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蹙着眉,靠在车边抽烟。她玩心大起,绕到他身后,偷偷把车子发动起来,含笑等着他看过来。刘东衡回头看见她孩子样的举动,兀自笑了,王晓飞老问他,你老对着一个女人烦不烦?他觉得应该拉王晓飞来看看,他的女人多好玩。

    二环上很堵,刘东衡扶着方向盘,慢慢随车流向前滑。他以前遇到堵车的时候,总是很恼火,现在车上有沈渔,时不时逗逗她,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alex是不是说你怀孕了?”,刘东衡问沈渔。“你律所是不是只要有女员工请病假,你就想人家怀孕了?”沈渔笑嘻嘻反问他。刘东衡坏笑着说,“我只想小渔怀孕”。沈渔凑过去轻轻亲了他一口,看他手忙脚乱,乐得哈哈大笑。

    到刘立志家,刘立志还没回来,董毓婉看他俩牵着手进来,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他们总算过了那一关。沈渔拿出一堆包给董毓婉,献宝似的一个个介绍,问她最喜欢哪个?董毓婉好奇地问,“小渔,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包?”,沈渔笑着指指刘东衡,做了个嘘的手势。

    刘立志进门,见董毓婉和沈渔在看包,就把刘东衡叫到书房,关上门,问他,“那事解决了?”。刘东衡点点头,“她没什么想法,只说不想让孩子知道以前的事情”。刘立志犹豫了一会,“你见到那个孩子了?”

    “见到了,叫子彻,跟我小时候很像的”,刘东衡想起子彻别扭的样子,微微笑。“子彻?很好听的名字。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吗?”,刘立志迟疑着问。“没有以前那么极端了,看起来也顺眼多了。她的钱我每年都及时给的,她日子过得还不错”。

    董毓婉正好过来叫刘立志和刘东衡吃饭,听他们说子彻长得很像刘东衡,她敲开门,笑着问刘东衡,“子彻是谁?为什么会和你长得像?”

    刘立志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刘东衡结结巴巴说,“子彻是我朋友的孩子,性格很别扭,跟我小时候的性格很像,小渔也这么觉得。”董毓婉有点摸不着头脑,狐疑地看看刘东衡,“你俩关着门只是为了说朋友家的孩子?”。刘立志很快冷静下来,笑着说,“毓婉,该吃饭了吧?阿衡他们在纽约还有很多趣事,让他待会讲给你听”。

    沈渔帮小保姆把菜端上桌,给大家盛好饭,看董毓婉过来,帮她拉开椅子,请她入座。董毓婉看她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很开心,笑着问,“小渔,你给妈妈讲讲你们在纽约发生的趣事”。刘东衡也说,“小渔,你来说,你讲的比较有意思”。

    沈渔给董毓婉讲刘东衡怎么在芙拉店中国式购物,讲季星星要买下香奈儿所有的鞋子。董毓婉问,“是不是演“闪婚”的那个季星星?”。沈渔说,“是啊,妈妈你知道她?她是李默铭的女朋友”,两人你来我往地讨论季星星。

    董毓婉好奇地问刘东衡,“阿衡,李默铭很有钱吗?随便一个女朋友就可以买下香奈儿所有的鞋子?”。刘东衡松了口气,“妈妈,我也可以买下香奈儿所有的鞋子,就是小渔不要,你也不在场,我有钱都花不掉”。

    董毓婉又问沈渔,“小渔,李默铭很老吗?”。沈渔扑哧笑了,“妈妈,李默铭跟阿衡差不多大,蛮帅的,他做网络公司,财富积累比较快”。刘东衡看董毓婉完全忘了子彻,也收起心思,加入到两个女人的讨论中,打趣道,“小渔,你觉得李默铭比我帅?”。

    沈渔看出刘东衡神情的变化,心里有些疑惑,面上依然笑着说,“当然是刘大少最帅,李默铭也就鸡尾酒好喝。”

    吃完饭,刘东衡和沈渔告辞出来。刘东衡默默开车,沈渔忍不住问他,“你刚才表情好奇怪,好像有一点紧张”。刘东衡苦笑着说,“妈妈听见我和爸爸说子彻,追着问子彻是谁,我差点露馅”。

    两人沉默了一会,沈渔想起律法部的项目,跟刘东衡说,“美惠在参与律法部的安全公文传输系统,你可以跟爸爸说不让美惠中标吗?”。刘东衡了解她的用意,“那你怎么跟alex交代?”。“用其他项目来补了”,沈渔随口说,自己心里也没底。

    刘东衡瞅了眼沈渔,她说到用其他项目来补时,声音明显低了很多,语气也没有刚才欢快,他心里微微有些痛。

    他把车停在路边,拉过她冰凉的手,捂在掌心里,“律法部其实你不用放弃,爸爸顺利的话明年就能进政治局常委,王叔叔会接任律法部部长。我会让爸爸推后这个项目的预算审批,把采购拖到王叔叔上任,美惠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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