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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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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苏元香沉默良久,想想银子大都花在自家楼里,丫头也骗不走,不过是先付卖点子的二十两银子。何况,丫头的卖身契还在自个儿手中。

    怕甚!试试吧。

    达成协议的双方,立字为凭。

    曼玉轻易地拿走了二十两纹银,与老鸨苏元香约定隔日便可开工。

    回到郑婶家,曼玉拿出五两纹银交与郑婶,出言道:“婶,谢谢你肯收留小玉,这点银子不多,余下的小玉留作傍身用。待再过些时日,赚得分成,咱把小日子别过得那般辛苦。”

    性情惇厚的郑婶,死活不肯接,这可是丫头的卖身钱,虽然五两纹银足够一家一季的生活开销。

    曼玉见此,轻言道:“婶,当初你不嫌弃小玉,玉儿早已将你当成自己的娘亲。做小辈的赚钱贴补家用乃人之常情,婶一定要相信,这绝非小玉的卖身钱!”

    郑婶凭白捡了一个乖巧女儿,哪有不开心的理儿,于是将纹银收下,用小块红布包好,藏与家中唯一值点钱的陪嫁楠木箱底。

    转身握着曼玉的小手,正经说道:“丫头,你既当咱是自家人,这钱婶帮你先存放着。等过两年,婶帮你寻户忠厚人家,结门亲事,便可派上用场。”

    “婶婶,小玉送与你的,就是你的私有物,你想做甚都可以,以后小玉和幺妹一样叫你娘亲。可好?”

    “乖女,今后咱就是一家人,幺妹有的你都会有。咱不与大户人家比,就图一家人团团圆圆,甘苦与共。”

    “嗯,谢谢娘亲!”

    有家的感觉真好!

    隔日,曼玉兴高彩烈地拿着重新修正的大堂整改详图,来到街中的“留春阁”,老鸨苏元香早已在大堂等候。

    曼玉将图纸平摊桌面,告诉苏妈妈,楼上楼下就楼下大堂格局改装,其他暂且保留,各房仅重新布置一下厢房摆设,添些小物件,足矣。

    曼玉叮嘱苏妈妈,别忘了告诉阁内的姑娘,在未重新上工前,勿再涂沬脂粉,让肌肤好好放松,并挑自个儿最差的衣裙,穿着后一起参与整楼的改冶,以此加快速度,减少时间成本。

    苏妈妈亦是经历风浪之人,一边听着曼玉的详细计划,一边大约预算了一下动工的成本投入,觉得还承受得起。

    想想日后的风水再起,怎么着必须舍得先期投入。何况丫头处处替自己节约成本,想来也是实诚之人,信赖一回损失不大。

    干吧,这年头不拼不行啊!

    见苏妈妈如此深明大义,曼玉很庆幸自己遇上了一位还算有生意头脑且观念开放的老板。

    约莫十余天,临近工程验收,曼玉吩咐阁内的姑娘们好好休息两天,等待即时通知,上岗培训。

    某人自己则带着一干工匠及下人将未尽事宜妥当处置,准备乔装去对面怡红院探探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入夜戌时,曼玉穿上花了三两银子买来的公子服,只身前往怡红院。

    装作寻友的浪荡公子,曼玉推脱蜂拥而至的小姐们,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两纹银,打发了大堂引路的丫环,径自朝楼上厢房四处逛悠。

    心中有底后,曼玉准备找理由开溜。

    眼看已到阁廊尽头,正待回转下楼,旁边厢房门内一阵“嘭嘭”作响,随后“嘎”的一声,房门猛然打开,赫然跌出一位浑身赤祼的小姐……

    曼玉为之惊愕,探头朝厢房里面张望了一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厢房内居然还有两名几近****的女子……

    呃,这也太刺激人心了吧!

    正当某人好奇房中该是怎样的一名男子时,身后厢房门“嘎吱”一声打开。曼玉本能的回了一下头,入目的便是两张俊美的公子脸……

    呵呵,两位?

    妓院厢房,两位美男约会,够刺激!难不成那么快遇上传说中的BL?

    (腐女曼玉,虽然喜欢看耽美小说,但从未遇上真正的BL,喜欢YY,顶多算同人女。)

    察觉眼前之人太过****的直视,两道美目齐刷刷地看向乔装的曼玉……

    后知后觉的曼玉,顿觉头顶乌鸦飞过。意识到此情此景非礼勿视,尴尬一笑,迈开步伐急速走人。

    这边藤从云一眼便认出少年的真身,也不点破,自顾笑着告别好友南官焱,紧随少年而去。

    那边酷男挨门而立,微呼气息,额前发丝顺势飘起,精细的五官突显的是那双冷漠深邃的双眸。

    酷男朝跌倒在地的****女子狠狠盯了一眼,吓得那位赶紧连滚带爬,闪入厢房反手将门关上。

    南宫焱很奇怪楚曼妮怎会女扮男装,出现在青楼,难道宫中那位没有软禁她?

    侥幸没被揭穿的女主,不敢揣想今日若身无分文,美男面前洋相可出大了。今后还如何打理“留春阁”!

    汗!

    这年头想有点作为,银银同样不能缺啊。

    次日,曼玉将“留春阁”的大门暂时关闭,将所有人员集中到大厅,开始她郑重其事的上岗引导——

    各位,我不知道你们当初出自何种原因来到“留春阁”,也不必知道原委,我只想告诉你们,这个世界是“适者生存”。

    既然我们改变不了自己的出生,改变不了之前所受的苦,但只要你们努力,未来你们赚足下半生的银两,安份生活,只要不触犯法规,不惹事生非,同样可以拥有不亚于常人的幸福。

    关于银两的赚取,首先我希望你们改掉以往浓装艳沫的习惯,化妆品很伤皮肤的,赚再多的银两将来也恢复不了。试着化点淡妆,爱惜自己的肌肤,减缓自然衰老的时间,那会增加你们的气质分,更加真实自然,这样才讨喜。

    另外,我将在你们从前的技艺上添加不一样的表演成分,服饰风格略微改变一下,重新打造一个新形象。

    这个大堂以后改叫歌舞厅,不仅仅是表演歌舞,它也可以叫展示厅,可以说书,也可以拍买等,但不表演杂耍,在这上面展示的一定要是高雅而浪漫或热烈的节目。

    这些桌椅是用来招待客人就坐的,今后大厅每天两场节目,分下午场和晚场,消费是单独计费的。凡来大厅消费的男士,有权决定他自个儿是否上楼接受你们的特殊服务。

    从现在开始,取消从前每位小姐的随侍丫鬟,所有人员必须听从阁里的统筹安排,你们今后的工作时间,主要分在下午和晚上,报酬仍按月薪制,档次不等。

    晚晚场是额外的工作量,因是特殊服务,按三七分成。

    凡展厅工作或表演的服饰及化妆品等,费用均由老板负责,其余自购。只要是“留春阁”签约员工,老板负责包吃包住。

    另外,在任何环节,客人给的小费是你们自个儿的,能者多得嘛。

    “怎样?各位如有异议,可以跟苏妈妈和我反映。如果以上,有人觉得无法接受,苏妈妈允许你们自赎卖身契,但必须提前一月告知苏妈妈。”

    曼玉说完这些,走向一边喝茶,给各位相互讨论的时间。

    约莫一刻,曼玉重新走上前台,出言道:“好啦,大家有何异议,今晚告之苏妈妈或者我。明天同样时间,在大厅集合,今天就此散会!”

    苏妈妈此刻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心中震撼感觉自己捡到宝贝啦。无论成功与否,值得去尝试!

    第二天响午,曼玉照常坐在“留春阁”的大厅里,和苏妈妈略微沟通后,起身向众位表示感谢她们的热心参与和支持。

    台下一片哗然,这真是旷世奇闻,从未受人尊重的小姐们,第一次有人理解并站在她们的立场。

    大家兴备异常,热切盼望着新的工作参与。

    见时机已到,曼玉宣读了上岗培训的时间和名单组合,着重交待了后勤服务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立时又引来怦然一震,“哇……还有这样的!

    一直有些许担扰的下人们感动万分,常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他(她)们,亦是第一次领略非一般地重视和尊敬,积极******。

    将分组训练的计划宣读完毕,曼玉开始了她异世新一轮的技艺挑战……

    连续两天,曼玉上午在街坊四处打探附近有哪些民间艺人,下午则在阁中观摩所有小姐的特长表演。

    一边赞美,一边与她们闲扯,但并未教导任何新的技艺,

    曼玉很庆幸这个年代的女子从小不用裹脚,想想华夏封建社会,女子必须裹脚的丑陋旧俗,不禁感叹时势造人!

    貌似服饰的制作必须加紧了。

    曼玉一大早睡眼惺忪,街头瞎逛。

    在连续逛了两家布店和几家成衣坊后,来到相隔两条街的藤家铺子。犹豫着要不要放弃这家的巡视,想想时间不等人,未必这就是那家。

    踏入店铺的曼玉,四处打量店内色彩多姿的布料及摆设不多的成衣,未曾看见相熟的面孔。

    安心对比了与之前店铺绫、罗、绸、缎等布匹成色,曼玉心下了然,决定和店家好好议价。

    双方经过一番介绍和试探,大堂经理觉得此单不小,于是笑脸相陪。邀请曼玉入室喝茶稍等,这就请老板过来,价位或会更加优惠云云,成功地将曼玉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