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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停下,韩小帅和陆宇哲就欢天喜地下了车,在院子里新奇地跑了一圈。
院子里两株桃花开得正好,靠近小楼的方向还有几株杜鹃树,估计有超过二十年的树龄,花丛很高、面积不小,远远看去,引力力可不低于桃花。
都是乡间朴实的花树,种在院子里也开出一方宁静的美丽,让大家心情舒畅。
“这就是妈咪的家?我们以后能常来住吗?”韩小帅欢笑着围着跑了一圈儿,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望着沐青绫。
沐青绫含笑点头,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她有十多年没有回家,帅宝贝更是第一次来。这是她的家,也是帅宝贝的家,他们应该常回来。
搭在肩膀上的手掌下移搂到她的腰上,她含笑看向影哥,两人温柔对视了一眼,不需要言语,便知道对方的心情。
她在慢慢放下,不再逃避,而他对她的行为自然是鼓励和欣慰。
小鬼们脚步比他们快,已经跟着舅舅冲进屋去了。
沐青绫感受到他们的欢乐,心情也一点一点明朗,她的目光看向院子,在桃花树下站了一会儿,又来到杜鹃花前,心里很是感慨。
“这几株杜鹃花是爸爸和叔叔从山上挖回来的,听说大约有五年的树龄,当时还以为在山下种不活了,结果第二年春天就开出了艳丽的花朵。”
“开得跟火云似地,真漂亮。”乔影称赞着,想像着岳父当时种下杜鹃时的情景。而刚刚的话,也是绫儿第一次提到叔叔。
这是很大的进步。
夫妇俩在花前说了一下往事,这才走进屋里。屋里摆设依旧,也没有积攒的灰尘,仿佛沐青绫只是出门逛了逛,现在又回来了。
“其实我早就想来看看了,这是我家绫儿宝贝出生的地方呢。”进了屋,乔影突然很是感慨地说道。
“脚在你自己身上,谁让你不来的。”沐青绫回头瞪了他一眼,噘了噘嘴嗔了一句。
“小丫头,我当然在等你呀。”乔影哈哈一笑,突然上前一步将绫儿打横抱起,“小绫儿,邀请哥哥去你房间参观一下吧?”
一楼都是公共地方,没什么好看的,所以乔影抱了老婆几个大步就上了二楼。虽然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是熟门熟路找到了沐青绫的房间。
因为那个房间里很吵闹,尤其臭小子的声音最大、话最多。
两人一进去,就见帅宝贝回头,有些激动地朝他们直招手:“爹地、妈咪,你们怎么才来呀?妈咪的房间好可爱,粉嫩粉嫩的。”
沐青绫顿时羞红了脸,大眼睛转向久违的房间,却是有些迷离。
其实她房间还没有在乔家的大,而且摆设也很简单,就是一张床、一张小书桌、一只大衣柜和一只小书柜,再有一只放玩具的小柜子。
那时她还小,自然不会有妆台这类家俱。
所有家俱都是靠墙放着,中间空着显得宽敞许多。两个小朋友坐在床边,萧果果坐在书桌前椅子上,端木晓靠着书桌站着,其他人便站在屋子中间。
而让大家惊叹不已的自然不是这房间多么超凡脱俗、与众不同,而是这房间与乔家三楼沐青绫的房间是一样的格局。
都是粉色少女系,家俱、摆设方位都是一样,不同的是,乔家的家俱尺寸稍微大了些,但因房间面积也大一些,所以视觉上看起来别无二致。
但还是有区别的。乔家的房间有飘窗、小阳台,床没有靠墙摆放。就像一个房间的距离延伸,多出来部分空间。
这也是韩小帅早前细细比对出来的结果。
“咦?这些玩具好像多了不少只。以前没有这个芭比,这只小熊也没有,啊,这只大脸猫也不认识……”
沐青绫突然走向放玩具的小柜子,半蹲着拿出一只又一只她不认识的玩偶们。惊奇地分析着,下意识便说了出来。
“哇,妈咪都记得吗?每一只玩具的区别,这不都差不多吗?”韩小帅立刻走过去,蹲在柜子前好奇地问。
“嗯,差不多都记得,每一只都是谁送的礼物,大概什么时候送的。我记得离开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虽然也不少了。”
沐青绫解释着,突然扭头看向一直不吭声的弟弟:“小为,你知道吗?”
她房间,也是小为常来的地方,她的东西,他也很熟悉的。
“谁知道呢……”沐有为却神色淡淡地,扭头看向窗外。
“小为,你怎么了?”沐青绫注意到弟弟好像不高兴,连忙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
“姐明明就回过桃源镇,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回来过?”感受到姐姐掌心传来的温暖,沐有为心中一阵酸涩,嘴上便委屈地问了出来。
如果当年姐回来,他就能早点知道姐姐的情况,而不是这么多年一直担心着、难过着。
“对不起……是姐不好,让你担心了。”沐青绫这才知道自己的逃避,给弟弟带来的伤害,顿时愧疚起来。
“姐,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不该抛弃小为……呜……”沐有为再也忍不住,抱着姐姐放声大哭。就像当年那个爱哭鬼。
沐青绫已经没有弟弟高了,本来应该是由她抱着弟弟安慰的,结果就变成了被弟弟搂在怀里,只能踮起脚尖去摸他的头,哄着他“小为乖,不哭、不哭啊。”
结果哄着哄着,她自己也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着这对姐弟都哭了起来,乔影沉默了一会儿,才上前将绫儿拉开:“你们都别难过了,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以后回来的次数还会更多。”
“宝贝,拿纸巾来给你妈咪和舅舅擦擦。”乔影一边抱着绫儿安抚着,一边扭头吩咐儿子。
韩小帅在一旁看得眼眶发红,咬着唇忍着不哭。这时听了爹地的吩咐,立刻去自己的包包里拿纸巾,这一打岔,心情也没那么难受了。
对妈咪的过去他没经历,也没什么理解。不过他也是从小就与家无缘的孩子,所以多少有些共同感受。
在乔影父子介入后,沐青绫和沐有为这对爱哭的姐弟便渐渐止住了眼泪,沐有为才哽咽着说:“那些玩具,都是我在姐每年生日的那天放进来的。”
原来是小为放进来的,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吧。沐青绫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被他们这一哭,屋子里其他人的心情也很沉重,萧果果也扭头偷偷抹了把眼泪,接过端木晓递来的纸巾擦了擦。
逍遥也将脸埋在唐默的肩头,心情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