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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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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非常好,我黑猛什么都不好,就是特别的讲信用,阿靠,把她送到门口。”我正想说我不相信他们我也要出去的时候,门突然就被撞开了,宋黎明和一行人操着家伙站在门口。

    “老大,对不起,我们拦不住。”帅气的守门解释说,黑衣猪头摆摆手。

    “南南,半个小时过去了,没事吧?”宋黎明焦急地看着我,明显,这半个小时把他急坏了。

    “我没事,你和小颖回去吧,我跟着就来。”

    “宋黎明,你快劝住她,她要用自己来换我,她是不行的,她一定不行的,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已经习惯了,我没事的。”小颖哭着求宋黎明。

    “真的吗,南南?”宋黎明看着我,炽热的眼光。

    “是的,但请相信我,我没事呀。”

    “好,那我陪你。”

    “喂喂,你们又在说悄悄话了哦。”黑衣猪头不耐烦地说,“你们只这样的意思是说要动真的咯,那我当然也会不客气了的啦,老实说我黑猛还是蛮喜欢那种刺激的场面。”他诡异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没,他们只是来接我妹的罢了,回去吧。”我推他们,把小颖的手放到宋黎明的手上。“听话,就当我求你了,好吗?别再折腾了。”

    “谢谢你,你把小颖送回旅馆,并叫她和清清尽快回家去,别留在北京了,我留下来陪南南。”宋黎明却接着把小颖的手放到另一个人的手里,把他们推出去了。

    我急了,大喊着:“宋黎明你有病呀,有路你不回留在这里干嘛,没有你陪着小颖,我怎么会放心呢?奶奶的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吗?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这么不懂事。”我突然蹲到地上,泪水一下子像洪水一样撞了上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可是我就是不希望他留下来,感觉就好像你拼了命把一个溺水的人救上了,你死掉了,可是他上去后看看又自己重新跳下去了。是天堂是地狱,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为何还要搭上一个宋黎明。

    “南南,别这样,你知道,我不放心你。”宋黎明的声音很低沉,很低沉,我知道他也很难受。

    “我不要你的担心呀,你无端端装什么好人,我南南根本就不稀罕好不好,你回去啊,你不回去我要怎么向芝欣交代。”

    “可是南南,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从见到你的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你了,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算是死,也让我陪着你去吧。”

    “骗人,你怎么会喜欢我,你一个个的换着女朋友一次次的帮安守至说好话圆场,你现在还和我最好的朋友芝欣在一起,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那么不负责任的说你喜欢的是我。宋黎明,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不仅花心你还很没良心你知道吗?”我朝着宋黎明死命的叫。

    “别这样,南南,就算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走的,如果我就这样回去了我会不知道怎么和阿至交代的。”宋黎明看着我很心疼的样子。

    “你根本就不需要交代什么,阿至他也根本就不在乎,你不需要那么卖命的呀,走吧,别搬上那一大堆可笑的理由。我会觉得你很无聊知道吗?”我把他们一路推到门口,那个男孩骑上了张叔的车,说:“不能再拖了,你就陪着南南吧,我们把小颖送回去先,再想办法来救你们,小心点。”事实上现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没有心情去听宋黎明所谓的真情告白,谁都没有心情去了解关于我们之间牵扯的感情,离开,才是当务之急。

    “是呀,现在的情况打起来的话我们也应付不来,下次带多点兄弟来再好好干上一顿吧。”有一个人说,发动了车子。小颖坐上车后回头对我说:“南南,你决定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说服过你,但是你要小心点,在里面不可以再那么硬了,要吃亏的。”

    “好的,我会好好加油的。”我对着她笑,感觉好象我要参加什么国际性大赛,必将为国争荣光宗耀祖,可是谁都知道,此一别艰难险阻千山万水的,我们能不能再见都是个问题。说实在的,我连死的决心都下了,一命换一命,也值了吧,只是那一瞬间突然很想我妈,那老太婆怎样了,她有没有想我,我只是告诉她我要去补习,晚点回去。这么久过去了她一定在担心了吧,要是我不能回去和她过年的话她又会有多少失望呢?

    车子开远了,黑衣猪头很客气地对我和宋黎明说:“两位请进吧,都安排好了呀。”

    二十二散落雪地的错爱

    在接来的时间里我几乎就是一直一直在哭了,因为灰暗的光线下宋黎明他说:“知道吗?南南,当你怀着那么大的决心一个人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你的成功,可是只有一个人,他偷偷地预定了你的失败,因为在他的心里,也早已经预定了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会和你一起来承当。”他说话的时候轻轻的挪了挪身子,让身上那条粗得可以让他窒息的绳子能松一点,别太难受。

    黑衣猪头所说的安排,原来就是把我们捆起来关进暗室里,他说我们已经威胁到他们公司的存亡了,所以要对我们采取不同的待遇。所以在他说完那句“两位请进吧,都安排好了呀。”之后我们一进来就被他们弄昏然后送到这里来了。醒过来后我看见宋黎明在我的对面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像穿了个大窟窿一样难受,我说:“你要说什么就说吧,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然后他就说了。

    “你怎么那么笨,你是猪吗?”我对着他喊,却喊出了眼泪,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公园里的相遇,马路边的偶然出现,酒后方向错误,还有政治笔记……可是他怎么能做那么多,怎么能一个又一个地换着女朋友装作不以为然地看着我在阿至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一身伤痕。

    我终于知道我原来怕的只是他把一切那样说出口,即使在我心里它们千百次的被怀疑真实的让我找不到借口,可是只要他不说出来,我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依然自欺欺人的将我的角色演下去。

    “从来,在我的世界里,恋爱都只是游戏,一种无聊的消遣,很多人喜欢我,不,或许只是喜欢我的外貌或家境吧,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在乎过一个人,她们千姿百态地穿梭过我的生命,却始终不留痕迹。可是你不同,真的很不同,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弓着身子在抱零食,嘴里还在数着一二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那么的单纯直白,那眼神就像一杯白开水一样,透明而易碎,我知道你爱着阿至,但是阿至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安蓝心,他再也放不下一个你,但是他又是那么心疼你,不想让你受到伤害。知道吗?为了这个,我还曾经和他打过架呢,很傻吧?”他说着突然笑笑,然后看见哭泣的我就停下来了,说:“南南你在哭吗?不要哭好吗?不怕,我们还可以出去的,有我在这里呢!”

    “可是芝欣很爱你呀,他要是知道你其实喜欢的……”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其实,我和她之间已经……记得上次吗?我们去‘夜色宜人’那晚,我不是喝醉了吗?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老过送我回到我家门口后我准备按门铃的时候看见一女的,我当时一看就是你的样子,她很温柔的扶着我说要扶我回房间,神智不清的我还以为我是和你们一起回家了,那是你要扶我回阿至的房间休息,就乖乖跟着去了。二天醒来才知道,原来那是芝欣,她把我带到酒店了,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她**裸的躺在我身边睡着。”

    “那……”我一时语塞,脑海里千千万万幅画面一瞬间争先恐后的掠过眼前,小时候给我买冰糖葫芦的芝欣,大一点考试失败抱着我哭泣的芝欣,再后来叫我介绍宋黎明给他认识的芝欣,咖啡厅里妖艳无比的芝欣,一个人把宋黎明弄到酒店的芝欣,**裸躺在宋黎明旁边的芝欣……我该如何,把它们重叠起来,拼凑成我的童年好友,“不是的,宋黎明,你怎么能那样说她呢?虽然她很爱你,可是你凭什么那样说她呀,她不可能是那种人呀。”

    “这是真的,醒来后她很平静的说,她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但是你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而她又已经把自己给了我,所以要我答应做她的女朋友,对不起,南南,我也许不该告诉你这些的,我知道它对你来说打击有多大,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总是这么单纯……”

    “你知道个屁呀,你知道芝欣是个多么脆弱的孩子吗?你知道你是一个让她这么疯狂的人吗?你知道她又多爱你吗?她不在乎,不在乎你有过多少的女朋友,她只是想爱你,想和你在一起,宋黎明,求你了,好好和她在一起好吗?她都把自己给了你,你要对她负责呀,不要这样,我不要看到她受伤,我不要……我说过,说过我要守护她们的,可是你看,我把她们都怎么了,清清,小颖,你都看到了呀……”我说到最后就没有语言了,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心甘情愿为那个人付出为那个人献身的感觉,每次想到我和安守至的关系我心就纠结着痛。芝欣,我的芝欣,她是以什么样的姿势伫立在我的生命里,俯视我在旋涡里挣扎的,我不知道,我只能梦呓一般不停地说着“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停地流着眼泪,身上的绳子勒过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可是此刻对我来说任何的疼痛都比不上内心的震撼。

    “南南,你怎么啦,别这样,不要哭好吗?如果你真的希望我们在一起的话,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会和芝欣在一起的,你不要哭好吗?你把我的整颗心都哭碎了。”我看着宋黎明的眼泪随着他的语言流了下来,打湿他漂亮的睫毛,落到他温柔的嘴唇上,这个曾经潇洒帅气光芒四射的男孩,此刻却无尽忧伤地坐在我的面前,我要怎样才能承当起这份罪恶。

    “我没哭,你们好好的我就不哭,好好和芝欣在一起吧,给她想要的幸福吧?”我吞下了眼泪。

    “好。”宋黎明用力地点头,他的眉毛挤在一起,很难看。

    “好了,别这样了,你的样子很像老太爷也。”我对着宋黎明说,故作轻松地笑,其实心里的苦楚正随着血管四处游散。

    “你才老太婆呢,你看你,怎么一个丫头。”他无奈地看着我,张开嘴笑,宋黎明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而且越来越像吴奇隆了,所以我看着好看的他很满意地睡着了。

    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

    这间房间比原来那间还要大,也明亮了很多,但是偌大的空间里面除了我躺着的那张床(说清楚点是一块木板加上一张席子)什么之外也没有。我身上的绳子已经松开了,但是留下来的痕迹在我清醒过来的这瞬间又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空间,无比的恐惧,虽然一眼就可以看见全部,但是我还是四处张望着,想寻找宋黎明的身影,周围空荡荡的,连空气都稀薄得让人窒息。

    “宋黎明,宋黎明……你在哪?回应我……”我大声地叫,可是周围一点回应也没有,我蹲在那里,整颗心开始发抖,我怎么这么天真,以为我无所谓惧就能压倒一切,可是在那么复杂的现实面前,我那点力气能抵挡什么?宋黎明被他们怎么样了呢?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芝欣解释,难道要我真的这样一点点,毁掉属于她们的幸福吗?想到这些我叫得更加大声了,外面好像很静,那些人都出去挣钱了吧,那或许我叫再大声点宋黎明就听见了。

    “喂,你叫累了没有呀。可以停一下了吗?你的喉咙不用休息我的耳朵可要休息。”很久一会儿后,房间突然被撞进光线,我转头发现原来门就在我的身后。而在那眩目的光辉中,站着的是昨晚的黑衣猪头,只是今天他穿的却是白色的衣服,头发相对来说,也收敛了不少,总的来说,是看起来像人一点了,不,如果不怕安蓝心敲我的头骂我笨死了的话,我想说那一刻我竟然有种错觉,错觉他就是传说中的王子,带着光明来救我了,一次发觉,当黑社会的也能那么帅,记忆中的黑社会几乎就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代言人,可是眼前的这个黑社会却跟那两个词语一点关系都沾不上。他的眼睛很大也很有神,不像阿至的带着忧伤,鼻子很高,高得看起来甚至觉得有点弯了,嘴唇薄薄的,用安蓝心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男性性感嘴唇。

    我看着他很久直到他的脸孔在我的眼前放大,并付上他很煞风景声音:“怎么呀,看上我了呀。”他笑着,依然不怀好意的笑。

    “滚开,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的朋友呢?你把他弄到哪里了。”我瞪着他,用充满仇恨的眼光。

    “朋友,你的朋友……哦,记得了,是那个脆弱得不像男人又爱逞强的家伙吗?你可没叫我看着他呀。昨晚我的兄弟说是处理了一些反抗分子,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

    “你去死吧,你还是人吗,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呀,你怎么能那样对他呀,你……我会杀了你的……他在哪里呀,你让我见他,让我见他……”

    “喂,一个姑娘家,说话就不能稍稍斯文点吗,你妈妈没有教你这些吗?”

    “对你这种乌龟王八蛋,我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撕碎,你知道吗?你带我去见他,要不你也把我杀了呀,奶奶的。”

    “为什么你就是那么冲呢?咱们好好说不行吗?他是你男朋友呀,你那么在乎他?”

    “不,哦,是呀,他是我男朋友。”

    “真的?”他又凑近来,闪着光的演讲看着我。

    “是呀,所以你要是真的对他怎么样了,别期待我会放过你。”虽然我一直都无法理解他怎么对宋黎明是不是我的男朋友这个问题那么感兴趣,但是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见势就上了。

    “哎哟,我好怕哦,可是我亲爱的南南小姐,你要知道你们现在是在我的手上,要毁掉你们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别太天真了,我的小女孩。”他突然伸手恶狠狠的拍拍我的脸。

    “我怎样都无所谓,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你,好吗?”

    “你是笨蛋吗,什么都答应我,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要是我现在要你陪我睡觉呢,你愿意吗?”

    “我……我愿意。”我咬咬牙说,心里很难受,如果我要因此而背叛阿至,那也是注定的吧。

    “为那样一个男人你值得吗?亏我还这么看好你,以为你是女中豪杰呢,原来还是痴情种一个,没用的家伙?”他突然很生气的说,我看着心里很害怕,所在哪里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过一会儿他又说:“可是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呢?你可是我现在不可多得的对手呀,如果你怎么了我就没有人挑战了咯。”他很夸张地笑了笑,拉开门出去了。

    “你怎么就这样就走了,你让我见一下他,求你让我见一下他,就算是尸体我也要见他。”我对着他的背后喊,可是门还是关上了,隔绝了一切,守住了我与外面的世界最遥远的距离。

    那天门又被推开了三次,前两次是早餐和午餐,一个中年妇女,后一次是那个猪头,他竟然夸张到端了两只大碗进来,两只碗里装着一模一样的饭菜,安静地坐到我的面前,把一只碗推给我,自己抱着另一只低头就扒起来了,样子猥琐得让人受不了,喝完了最后一点汤水的时候,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说:“真不饿?”

    我狠狠地给她一个白眼,不回答他,而是低头看自己手上的绳痕,从早上醒来到现在,陪伴我的就只有这火辣辣的疼痛和无尽的恐惧。

    “手很疼吗?”他皱了一下眉,吧收房到衣服上擦擦,伸进兜里摸出了一瓶不知道什么油,不由分说的抓过我的手就涂起来,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产生了恻隐之心,或许他也是个好孩子吧,只是在人生的路上迷失了方向而已。

    “干嘛?不会是感动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擦好了,抬头看着我。

    “哼。”我转过头不理他,如果所有的挣扎最终都无补于事,我何苦,做那些无谓的挣扎。

    “吃饭吧,别想太多无谓的东西,你是逃不出去的了,其实我也只是管这个小区而已,很多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过几天老大会过来,到时候他来解决你的事情。”他又看了看地上的饭菜,摇摇头准备走出去。

    “我男朋友呢?”

    “没事,他在隔壁。你放心就是了,他很好。”他头也不回说完那句话就走了。

    我蹲在地上,听着他拉上铁门的声音心如死灰的,或许我只能等待了,等待该来的或不该来的一切。

    然而所有预测的悲伤就真的如期而至了,仿佛一座辉煌壮丽的城堡一瞬间沦陷,如尘土溃散,如此匆促,如此惊天动地。

    当安蓝心碉堡一样立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还在沉睡,已经五天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我守着的绝望葱葱郁郁,那天我真的累了,身子弱得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我睡了,五天以来一一次那样无所顾忌地睡着了。

    那个梦好长,有安蓝心有阿至有宋黎明有老过有芝欣,我们都在奔跑着,好长好长的路,有田野,和金灿灿的油菜花……我就要死了吗?有个声音在问自己,只有快要死的人才会梦那么长,梦见自己想见的所有人,想回去的家,在感觉到温暖划过脸庞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安蓝心顶天立地地站在我面前,我揉揉眼,不大相信地看着她。

    “你家伙有病呀,那么多饭堆那里你竟然不吃,怎么不干脆自杀算了,浪费国家粮食。”你看,安蓝心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温暖的词语都学不会,我笑了,因为确定我的安蓝心回来了,那是安蓝心,我心里面欢呼着的安蓝心。

    “安蓝心,你可回来了。”我说,声音低得我自己都听不见,我很想说我准备就这样死了,但我估计会被她打,所以很乖巧的不说了。

    “我说我怎么就认识这样一个笨蛋呢?有种你跟人家拼去呀,这样饿着自己有屁用呀。”安蓝心依然扯着嗓子在骂,她把我拉入她的怀里,我靠在她的胸口听着她传来的说话声,感觉很安稳,我想起小时侯在我在外婆家时,每次去看大戏我就是那样靠在外婆或舅舅的怀里睡着了,然后他们就会把我背回家。那样的夜晚很安静,有凉风,轻轻拂过额前,可是在时间的隧道里,它们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一个人,在人生的路上走得好远好远,再也回不去了。

    “安蓝心。”我听见有个人在叫安蓝心,声音听起来像是宋黎明,却又像阿至,甚至有点像那个黑衣猪头,我想我一定是神志不清了,因为又有把陌生的声音,也在叫着安蓝心,很多脚步声,在周围相互冲撞着,这是哪里呢?空气怎么那么陌生,我想着,然后继续睡着了。脑袋很重很重,像被压了块石头,沉的我喘不过气来了,世界突然好黑好空洞,而我,一直在降落,降落……

    刺眼的光线把我的眼睛照得好痛,我睁开眼却看到黑衣猪头放大了的面孔,“啊”我尖叫了起来。

    “找死呀。”他赶紧用力把我拉了下来,按在他的胸口,同时手也很自然地捂着我的嘴巴。刺鼻的汗臭味扑面而来,我想起那天他说要我陪他睡觉那事,赶紧挣扎着要推开他,“别动,忍耐一下,我没别的意思,等一下我把你送出去,刚刚给你喝了点葡萄糖,你回去要好好休息,吃好点,不然你营养跟不上。”他压着声音,很认真地说,顿时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而反应的一件事就是我睡前出现的安蓝心,安蓝心怎么会找到这里,那么多人在干什么,我怎么会和眼前的这个人在这里。

    “猪头,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呀?”我也压低了声音,堵在她的耳朵边问。“安蓝心怎么啦?”

    “安蓝心,我们老大的宝贝呀?”

    “你们老大是什么鸟呀,我家安蓝心什么时候是他的宝贝了?”

    “胡飞。”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由陌生到熟悉,而我的瞳孔也由迷惘一点一点放大,安蓝心和阿至口中的胡飞,那个所谓的混蛋,为什么会穿过千山万水,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呢?

    “那现在怎么样,怎么样呀,他们对安蓝心怎么样了呀……”我几乎是哭着跟他说的了。

    “在外面呢,他们都谈了一个晚上了呀,还是解决不了,老实说,我们老大真的很爱安蓝心的了,即使那只是一种盲目的倾慕,但是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对一个男孩来说,五年已经是很漫长的了,哪怕只是用来经营一分仇恨。”

    “爱到最后都会变成恨吗?可是如果爱,为什么不选择原谅呢?只要对方幸福,得不得到她并不是那么重要吧。”

    “你不懂,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别人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你的世界里却一无用处,爱,是最让人无力的病,无可救药。”

    “乱七八糟,我才不屑听你的这些怪理论,可是安蓝心她有危险吗?我得去找他们呀。”我把耳朵贴到墙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别担心,他们都在那,你的那个男朋友呀,老过呀,还有阿至。”

    “你怎么都知道呀?”

    “当然,交手已久呀。”

    “那我现在跟你这样是什么情况呀,我是人质?”

    “知道就好,乖乖呆着不要乱动。”

    “不是呀,可是你刚刚不是说要送我出去的吗?”

    “骗你的呀,笨蛋。”

    “妈的你怎么那么虚伪呀?”我于是拼了命要挣脱他的手。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他终于很生气地说了出来。

    “黑猛。”这时候外面有把声音在叫,他的脸色顿时变了起来,站起来捂着我的嘴把我往后拖,粗糙的墙壁擦得我的手臂很痛,我还来不及叫痛就被他狠狠地推到门外了,站不稳脚的我跌倒在门外,回过头却看到狠狠关上了的门。

    “诶,我在这里。”隔着门我听到他的声音,还有越走越远的脚步声。脚上传来刺骨的疼,我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用尽最后的力量拼命的往前走,我帮不了他们,但我能少给他们添麻烦,我不在他们手上了,这样安蓝心他们就会好处理一点。

    我边走边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可是不停出现在脑海的都是安蓝心模糊的面孔和黑衣猪头的慌乱,他们到底怎么啦?然后就看到阿至,匆匆地向我跑来,他穿着黑色的毛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裤,瘦了很多,边跑边喘着粗气,那些浓浓的气体被他因奔跑而扇动气流挤向四周。

    “我听黑猛说把你推到后门了,所以……我赶过来了……原来那么远的呀……你你,你没事不吧?”他气喘吁吁地说,焦急地看着我,温柔如故。

    “我没事。”我说,轻轻地对他笑,掩饰自己的哀伤和相隔已久的思念。但是受伤的脚却不争气的让我摔了下去。“哎哟。”我疼得喊了起来。

    “你呀,就爱逞强,来,我背你吧。”他说完就把我拉到了他背上,背起我向前走。

    “阿至,我们分手了吗?”我伏在他的背上,,心里说不出来的惆怅,想跟他说点什么,可是最终说出口的只是那么一句话。我想起去年的圣诞节晚上,他也曾那样的背过我,在那么近的距离里,他的洗发水的味道,他的‘心心相印’绿茶味纸巾的香味,还有淡淡的体味,一一清晰的涌了上来,慢慢淹没了所有的记忆。

    他停了一下,侧脸想看看我,但最后没有看到,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背着我,向前走着。

    二十五那夜

    那晚我回到旅馆吃些东西,阿至跑到不远的药店买了药酒回来帮我擦了脚,他一边在擦的时候我就睡着了,知道阿至在旁边我睡的特别安稳,连梦也没有做。

    二天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安蓝心他们回来,她进门后什么也没说,看看我就直接进了房间,躺到床上盖着被子睡觉,老过看着坐在沙发的我温暖的笑,如同任何一个夏天的午后阳光灿烂地洒满大地一样的平静。宋黎明则黑着眼眶坐到我旁边,阿至在他坐下来的时候起身,向安蓝心的房间走去。

    “宋黎明,小颖和清清怎样了呀?”我转头问宋黎明,但是眼里塞满的都是阿至的背影,我发誓,在每一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这么一个人,不管他处在你视野的哪一个角落,他永远都是你眼里的焦点。

    “她们在小颖出来的时候就回去了吧,安蓝心和阿至他们是前天才到的,本来想赶在胡飞来之前把我们救出来的,可是胡飞昨天的突然出现让事情变得有点复杂,黑猛把放走你的事说成是疏忽,胡飞没了人质无话可说,才把我们放了的,因为张叔的兄弟们报了警,他也不敢乱来,但是我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以他们的性格,我们还是防着点好。”

    “安蓝心怎么啦。”

    “她应该是累了吧。”老过接着说,“一天两夜没合过眼,就让她睡会儿吧。是了,你们的行李都还在原来的旅馆吧,下午我和你们去拿,这样明天就可以回家了,但在这段时间南南必须去趟医院呀,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脚又受伤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先去拿行李吧。”

    “我去给你们买点早餐,吃了再去吧。”宋黎明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依然阴霾,几只飞鸟从上空逃窜而过,典型的冬天景象,空旷,寂寥!

    张叔和张姨依然一脸的热情,帮着我们收拾行李什么的,我们被困了那么久,租期早就已经过了,可放着我们行李的房间却一直没有租出去。能在这样的城市里遇见这么好的人,真的是很幸运的事情。

    “张姨,张叔,我们明天就回去了,这是补回给你的租金。”我站在柜台前和他们告别,宋黎明和老过拉着行李站在我的背后。

    “这孩子,你这是干嘛呢?”张姨拿着那些钱眼睛红胀红胀的,然后死命到往我手里塞,一边不停地说“咱们是老乡呢!咋还那么计较呢?唉,那个地方,我做梦都会梦见,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去咯,太多眼泪呀……”

    “张姨,你别这样,有机会你们就回来吧,我们就是你的家啊。”我抱着她颤抖的肩膀说,然后把钱偷偷塞进她的口袋里,对旁边的张叔点点头,走了出去。

    “孩子,要小心啊!”张叔拥着张姨,看着我们走了出去。

    “再见了。”

    “再见。”

    我们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但我们才钻进车里张姨就追出来了,钱还是被她发现了。

    “小伙子,你拿回去呀。”由于我和宋黎明坐另一边,所以张姨只逮着离她最近的老过。

    “这怎么行呢?不行不行,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朴素的老过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只是拼命推着她的手,可张姨就是不肯放开,一直拉着老过的袖子,“嚓”老过白色的劣质风衣在一片吵闹中碎裂得很壮烈。

    “啊”张姨愣了一下,看着老过露出的手臂,很久一会才说:“对……对不起……”

    “没事的。”老过拉了拉掉下去的烂袖子,憨笑着说,又把钱塞到她的手里了,而张姨,这一次很奇怪的,没有再反抗了,被电着了一般地站在那里,任老过把钱塞回去给她,她的灵魂,好像瞬间被抽离了躯体,只有旁边的张叔还笑着,跑过来递给我纸和笔,说:“留个号码吧,我们回去好找到你们。”

    “好的。”我接过笔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递出去给他。

    “那我们走了。”

    我又在后视镜里,看到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这个梦一般的情景,竟然在我的生活里一再的重复在我的生命里,不同的人,不同的地点,一样的情景,演绎着一样的悲伤,离别,永远伤感的词语。

    那天我们刚回到旅馆就下雪了,是很突然的一场雪,房间里的电话几次被旅馆服务台的温馨提示敲响。

    早上一直睡到下午起来的安蓝心心血来潮地想吃火锅,于是阿至千方百计地从旅馆一楼的餐厅里借来炉子和一些汤,再冒着大雪跑到十几公里外的超市买回材料,当他抱着一大包蔬菜牛肉啤酒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突然的觉得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