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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过后,万籁俱静,几日的积雪因白天的温度回升有化得只剩少许,夜间温度回落,地面便结了一层冰,寒气更是透骨的侵蚀着,守城的士兵不停的跺着脚,今晚城楼的火把燃的不如往常的多,光线不是很明亮,城下,一片漆黑的城门,悄悄的被打开了一丝缝隙,几条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着夜行衣出了城门,向着两里外的磐军黑营轻跑了去。
找了一个地势高一点的小坡,在黑夜中眯眼望去,万大军驻扎的营地若要一个一个的寻找主帅营,恐怕花一个晚上也找不着,磐军也有士兵晚上轮守,经过一刻钟的观察,茨蔚发现一般一个营帐会有一名士兵执一支火把守哨,最中心处的几个营帐,都为两名哨兵。中间的应该为主帅营或者是粮草兵器营。跟其他的士兵轻声的商量了几句,一行人轻悄悄的朝磐营潜去。
用雾提供给她的一种迷药,薰昏了靠外的几个营帐的哨守兵,掳到了一旁御下他们的青甲罩在夜行衣外面,撕下了几条他们的白色内衣绑扎在腿踝去作为识别记号。茨蔚挥一挥手,示意大家开始行动,那几名士兵却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那几名磐的青甲兵没有移动。
“怎么了?夜袭了。”茨蔚轻声唤道。
“百夫长,这些人,我们处理掉吧。”一名士兵指着地上的青甲兵道。
“……。”处理掉?就是杀掉?茨蔚有短暂的思绪停顿。
“青甲兵杀了我们很多的人,都是该死的,这些人,我们能杀几个就杀几个吧,也不在乎手段是不是太鄙劣了,比起他们的凶残,杀了他们,我们以后就少死很多兄弟和百姓。”其他的士兵也应声附和。
轻轻的一颔首,几名士兵得到了百夫长的首肯,捂着昏迷的青甲兵的嘴,大刀就向脖颈砍了去。
茨蔚走了过去,执起银枪,给予最后一名青甲兵生命的了结。银枪一次染上了人的血液,不是博敌于高超的枪技之下,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使用方法,为这枝枪开了血光。她的一次杀戮,为洚原的亡魂,抽出银枪,还为阵亡的威武大将军。
几人的双眼都盛了满眼杀戮过后的狠绝,开始对磐军营进行夜袭。
借助着青甲的乔装,一行人很快的接近了磐营的中心营帐,各营守哨的士兵刚刚换岗不久,一个个都睡意朦胧,并不是太在意周围的动静。
靠近中心营后,就可以很明显的借助火把的光亮看清营帐的情况,好几个营帐的门帘上用书上了“粮”的字样,兵器存放的营帐书着大大的“械”字,几个士兵悄悄的向粮草营靠了过去
茨蔚提着银枪,朝另几个营帐走了去,终于在一个营帐前发现了“帅”字,里面还露着些微的光亮。估计这便是将军营了,绕到营帐之后,拔出腰间的小匕首轻轻划了道小小口子,往里探视。快更了,冀九居然还没有睡下。
正在思索如何偷袭时,冀九伸了伸懒腰,站起来就开始宽衣。
要睡了?顿时茨蔚觉得机会来了,顿提起了精神。却见帐内的冀九脱了重甲脱中衣,再脱内衣,直到完全赤着上身,接着便开始脱外裤,当他把内裤也脱下时,茨蔚马上将脸移开了破缝处。冀九在这种大寒天,裸睡?
远处有青甲兵提着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的热水朝将军营走来,茨蔚立即明白了,原来要沐浴。撇了撇嘴,这么晚还让士兵守候着为他烧火沐浴,太不体贴下属了。
心生一计,茨蔚朝汲水的青甲兵走了去。
*
看小兵都倒好了水,试了试水温,够热了,冀九跨进了大木桶内,一直低头忙活着的小兵拱手问道:“将军还有何吩咐?”
“把衣服拿出去浣洗,过一会再提些水来,我想泡久些。”
“是!”抱起一旁的衣服拎着空桶,小兵退出了营帐。
外面守哨的青甲兵并未没有去注意这个小兵,茨蔚将这些衣物扔给脚踝绑白条的青甲兵,便在外面静静的待着,感觉过了良久,听到营帐里传来了冀九的呼叫声,水估计冷却的差不多了,茨蔚向她的队友打了个手势,行动开始!
水已很冷了,冀九见小兵撩着布帘进来,不由的破口大骂了起来,小兵唯唯诺诺的快步拎着木桶给冀九添水,见小兵已来给自己添水,冀九也不再说什么,哪知那小兵竟将一整桶的水从他的头上直接淋下……。
妈呀!一桶淋下来,冀九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小子,给他淋的是一桶冰水啊。
扔下了桶,趁冀九还未回神之际,茨蔚快步的在他原来挖的小眼处抽出了她的银枪,一枪就刺了过去,冀九身体被那一桶冰水冻有有些僵硬,可是眼见那一枪刺来却也不得不迅速起身,身上的寒意让他想去拿自己的衣物,却发现衣服早已被收拾走了,不由得,他大声疾呼了起来,外面的士兵却并没有冲进来,估计凶多吉少了,顾不得穿上衣服,左躲右闪的跳过银枪的袭击,总想去取挂在营帐一侧的佩剑,却总碍于那杆银枪的挑刺不能得逞。
茨蔚面对着光裸的冀九,其实也非常的不自在,她尽量的将目光锁在冀九的上半身,于是攻击也都是针对冀九上半身,她也没想到冀九在经过一桶冰水的淋浴后,居然还有这样灵敏的身手,连刺好几枪都未刺中,可是她必须速战速决,因为外面的行动一被发现,她的处境就危险了,可是越急,枪法就有了漏洞,冀九见机一个翻滚,滚到佩服剑挂放处,抓住了自己的佩剑,“唰”的一声便抽了出来,没有停顿的,剑便朝茨蔚斩杀过去,“乒乒乓乓”的一阵快进快攻的对招,茨蔚笃紧了眉,放开了手脚就与冀九打大了起来,外面好了些微的燥动,突然就越来越大了,冀九的营帐里跑进了两个青甲兵,茨蔚心一急,就见冀九的剑挥了下来,焦急一闪,闪过了剑,却瞥见冲进来的青甲兵大刀也挥了过来,这下她也闪躲不及了,不死也要重伤了。
脑袋还正处于一片空白的时候,情势却有了大的转变,本来以为是砍向她的青甲兵,却朝冀九砍了去,而冀九的毫无防备让那一刀正落背上,一阵吃痛,冀九剑上的力量全御,茨蔚趁机朝冀九的胸部一刺,冀九咬牙一闪,银枪只来得及刺进冀九的肩窝,外面的动静更大了,叫嚣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将军营,抽出银枪,来不及再刺杀,另外两名德天的士兵将茨蔚拉了出去。
外面已一片火海,粮草营燃着熊熊大火,而磐营与水源处还有一段距离,很多士兵都忙于汲水熄火,却总有种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感觉,粮草营的火苗呼呼仍的窜着。有士兵冲进了将军营,他们几人就在那群青甲兵眼前跑出去,也没有引起青甲兵的注意。青甲兵听闻冀九要他们追,可是,他们仍不知道究竟要追的是谁。
恶狠狠的迸出几个字来:“追那杆银枪!”言毕,冀九体力流失的不支倒地。
五三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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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一队人马让茨蔚吃惊的合不拢嘴,他们没收到消息说会派一支先援部队给他们啊?眼前这一行人,居然比主力援军快了七天就抵达了广武城,不过这一切看来非常的不合理,而且眼前的这队人马除了兄弟相见的欢欣外,眼神总有些不自然的闪烁,叮也老是回避着茨蔚的探视怀疑的目光。
“说吧,你们究竟是怎么来的?”茨蔚半眯着眼。
沙旦装作没听到的看向周围,轧虎跟犀牛低咕着什么,犀牛则好像很认真的在倾听,其他的士兵都回避着茨蔚直接的询问。
叮左看右看,钦~,这群家伙,真不够义气,这,不摆明要他来说。
“是逃出来的。”叮的后方传来的一声清亮的声音。
“切~!”刚刚还各有所思的士兵马上齐声的对这个声音鄙弃的起哄道,女人就是女人,没义气!
还有女人?茨蔚望向声音的来源处,一名长相清丽的女兵傲然的坐在马背上。
“私逃?!”脸色阴郁的望着叮,茨蔚怒吼一声,“你们居然私逃!”
完了!叮咬着唇,弟兄好像不是分高兴见到他。难过,他们全都是在担心被派到战场上的兄弟才冒死私逃的啊,五日的马不停蹄,见到还活着的茨蔚兄弟,还没来得及欢呼拥抱,这兄弟就给他们脸色看,难过!
“违抗军令战时私逃,是要处斩刑的,你们,两百多号人,集体自寻死路啊?”这群人,是什么样的人啊,居然这样的藐视军法,“各位大哥,当兵不是白当的,你们当兵入伍时先看一看军法好不好?要死也不能这样被自己的队伍给处死啊!”茨蔚焦急的思索起来,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天哪,除非这批人去斩敌首,或一人歼敌五,否则,死罪难赦啊。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有可能让他们去歼敌吗?
没有,现在连夜袭的机会也没有了,那晚虽然重伤了冀九,却让磐军营加紧了防守,磐军并不是好惹的。
“你们先去见主帅吧!”她只能让主帅先放他们一马,看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代罪立功的机会。可是,这样的大罪,希望主帅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们一马,让他们代罪立功。
留下了两百多名士兵,茨蔚让叮与沙旦及犀牛他们去主帅处请罪。
卓冰一脸无谓的仍端坐在马上,犀牛路过她的身边时,啐了口:“女人!”卓冰只是瞟了他一眼,跟在犀牛身后的轧虎路过卓冰面前时,也啐了口:“小人!”卓冰从鼻孔里发出了“哼”的一声,沙旦经过她身边,道了声:“没义气!”,凡要去主帅营请罪的士兵全都刻意的经过卓冰的身边,都对她鄙弃的轻声进行指责。
叮瞪了卓冰一眼,招来了两名士兵,附首耳语了几句,最后指着卓冰道:“把她给我处理掉。”便迈步朝主帅营走了去。
原本一脸漠然的卓冰任那些士兵对他指责,反正也不痛不痒,可是见到两名士兵真听叮的命令朝她走来,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真的要把她给处理掉?
是真的!那两名士兵硬是把她拽下了马,非常不客气的架起了她朝营房走去,卓冰心里一慌,看向周围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对她施以援手或对叮提出疑问,一个百夫长,还是带罪的百夫长,就有权处理掉一名士兵?最可恶的是,周围的士兵却毫无所动而且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她真的这么失人心?挣扎不开两名士兵的箝制,她也不想扫面子的向其他的人求援,一路硬生生的被架走了。
展略荐面无表情的听完了底下一直跪着的人的请罪说辞,茨蔚硬着头皮请着展略荐对这些私逃的士兵给予责罚。
说完了,良久展略荐未表态,底下的人也全都低着头不敢直视。
“真的很严重,你们应该知道,玉统军治军非常的严格,你们这样的私逃,一定会处斩刑。”很棘手,这群小子太莽撞了。
听展略荐的说法就是他也不好徇私情纵容他们,可是叮的一颗心却放了下来,嘿嘿,话虽这样说,可是听语气,并没有那样的绝决。
“你们说一下你们原本想对付我这一关的对策吧。”
叮一脸笑的抬起了脸,“千夫长,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斩了我们也是让我们死,死在沙场上也是一种死法,都是一样的,求你就让我们死在沙在沙场吧。”
听叮的说法,展略荐大怒的一拍案,叮马上收起了笑容,瑟瑟的露出一脸的可怜。
“混帐!”展略荐怒吼一声,茨蔚拧紧了眉,千夫长真的不会徇私情了?!
“你们目无法纪,身这德天的将士居然于战时枉顾法纪私逃,虽说情有可原,可是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我本是打算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没想到你们居然只想战死沙场,你当我们德天的士兵只能在战场上送死吗?若是要去沙场送死,我宁愿现在就斩了你们。来人!”
不是吧!一干人全都一脸的愕然,本来不说话还有一条活路,可是叮的这一句话却让他们直接上了断头台?!
“主帅主帅,我说的战死沙场只是最坏的打算,只是表明我等对德天的可以豁命的忠心而已……。”话还未说话,一行士兵就将这些人全都拉起往外拖,茨蔚也焦急了,要是这些兄弟被斩杀了,她也混不下去了,一个焦急就冲到了主帅案前,一个劲的替叮他们求情。
“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展略荐一脸的大义凛然,“全部拖下去,包括外面的两百名士兵,统统都要得到应有的责罚。”
轧虎一听,都朝叮骂了起来:“你个大头叮,说话都不懂如何说,我们兄弟真的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你个笨蛋,比我还笨!”要不是被人架着,他肯定要过去踹他两脚,他们居然是被这个兄弟一句话给害死了。
两百多号人全被赶到了较场上,纵有不服者,也无法脱离士兵的压制,所有的人都被压跪在地,等候刑决,茨蔚脑袋差点一片空白,现在就是赶大哥来也无济于事了,斩决也就是那么一刀子的事,无论她如何义正严辞,如何的担保求情,展略荐一概沉郁着脸不相理之。待两百多人全部集中完毕,行刑开始了。
叮一脸的愧色,他提议与众兄弟私逃的,最后又是他的一句话,惹恼了展略荐,让众兄弟都落个这样的下场,大声的向两百号兄弟说道:“兄弟们,小弟我实在是对不起各位了,让各位和我私逃出来又害兄弟们落得这个下场,我实在是对不住了,这辈子做兄弟是我亏欠了大家,我只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马来报还了……。”扁了扁嘴,眼泪也止不住哗啦啦的流了满面,原本全不服挣扎着的士兵听得叮这样的说道,也安静的静静跪着,突然而来的伤感全袭上了心头,带着一份悲壮与一份壮志未酬的心情,所有的士兵都安安静静哭丧着脸,较场上一片的肃静,执刑的士兵也阴郁着脸。
“要不,我们反吧!”轧虎小声的提议,眼角偷偷的瞄向站在他面前的行刑兵,那士兵将脸望向一边,假装没听到。轧虎大受鼓舞,继续怂恿起来。
叮白了他一眼,犀牛也白了他一眼,沙旦理都不理他。
“我们是私逃了,可是是为了逃出来为国卖命的,你居然为条小命说反,让我临死前看不起你。”他叮从来没想过要反,就算这样就枉死了,他也绝对不会反。
行刑的士兵一听叮这样说,兵头冲他伸了一个大拇指,向所有的行刑兵发出一声号令,行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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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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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较场上一片的惨叫,传进了主帅的营房里,展略荐连眉头也未皱一下,茨蔚本来还作着最后的努力进行劝说,一听这些惨叫,顿时全身都凉透了,不再发一言,隐忍着,硬是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啊~!”叮发出最凄惨的叫声,“啊~!”一声比一声还大,向旁边的轧虎笑了笑,见棍子落下来,他很配合的再用尽力气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着。
见轧虎叫的不卖力,叮伸手过去给了他一爆粟,轧虎皮着张脸,大声的哼哼了起来,五军棍敲完,二百多人装模作样的抚着屁股站了起来,行刑兵任务完成,向主帅去复命。
“主帅,刑罚执行完毕了。”
“嗯。”展略荐不紧不慢的应道,“叫他们下次不要太莽撞了,军人并不一定都要在沙场上牺牲了才叫光荣!”
“啊?”茨蔚抹了把脸,慢慢的厘清了展略荐话里的意思,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沾过泪水还是什么原因,一下亮了起来,马上就冲出了营房,较场上那两百人都嘻嘻哈哈的互相推搡着,一看到茨蔚出来,全都咧嘴向她扬着手。
茨蔚一屁股坐在阶梯上,仰天哀号了起来,她被展略荐耍了,害她居然哭了起来,啊~~,这种时候他们居然有心情玩这种把戏!
卓冰远远的听到外面的哀号,揪紧了衣服,左腿的疼痛都不能引起她的感观注意,那两百人真的会被斩决?
可是,她也一样是私逃的,却被送到了军医处治伤,若是要处决的话,也没有理由还为她治伤啊?可是外面的惨叫声却让她心惊肉跳的无法再思考下去,在军医处她也如坐针毡,要是她不说那句话,说不定他们会隐瞒真相,到时候立了大功的话,就可以免斩刑了,现在……,强烈的自责感让她后悔及了她的多言。
她很讨厌那个百夫长,可是百夫长对她并不是很坏,不是,是一点也不坏,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的讨厌他,想想,顶多就是她的骄傲的自尊心在作祟,让她一直的与百夫长唱反调,他虽然口头上并不饶过她,可是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把她怎样,而她的一句多言,就让两百多人受到了刑罚,卓冰的心瞬时阴冷到了极点,悔意几乎瞬间将她灭顶。
“最好绑紧点,让她也知道痛点,看她居然好像都不觉得痛,包扎肯定不到位,不够紧啦,我来。”挤开了帮卓冰包扎的军医,叮用白布条狠狠的一扎,“啊!”卓冰终于吃痛的回过神来,“啊,啊!”眼前的人,让卓冰连续叫唤了好几声,没死!连伤也没有!活蹦乱跳的还整她!
有反应了,叮得意一笑,用手狠狠的敲了一下绑扎处,卓冰当下痛得冷汗直冒,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这样折腾她,明摆着就是不让她好,她刚刚居然还在那里忏悔,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不管怎样看,都让人厌恶到不行!
哼!让你傲,让你没义气,叮拍拍手,背到身后,“我以后要忙着对付敌人了,不过我会让人每天对你处理一次的!”极得意的走出了营房,谁说他欺负女人了,他在表现他对下属的关爱。
“你最好可以真的战死沙场,否则的话祝你继续遭到军法处置!”双肩因愤怒的有些微的颤抖,这人还真能能挑起她的脾气,可以让她的好修养完全的土崩瓦解,气到口不择言。
“好啊好啊,到时候拖你一起啊!”营房外百夫长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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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援兵只有两百来人,也只能起到杯水车薪的作用,展略荐并不因为提前赶到的这队人马而感到任何的松心,那晚的夜袭让冀九大伤,广武城才会在这两天未遭受侵袭,既然已探知了敌军的援军动向,广武三城有必要对兵力进行重新的布署与调动。
将沙旦调往了阳兴去守城,原本守阳兴的李斩被调到了广武城,另外需要筹一支去阻碍援军的队伍,而且这支队伍必须马上起程去阻击援军了,因为最新的情报说援军已接近云龙山脉了,过了金瓶口的话,全是平原地区的德天西北地区,根本无法阻止援军的行程了。
茨蔚主动请缨前去阻止援军,叮也一定要跟去,展略荐觉得并无不可,而西北兵对那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带上私逃出来的西北兵,再拔一千名士兵,一行人驾着快马朝西北奔了而去。他们必须在磐的援军抵达金瓶口前赶到,守在金瓶口对敌军进行阻拦。李斩本想随行,可是广武城也万万松懈不得,只留主帅展略荐一人留守的话,敌军若出个难题,展略荐便会分身乏术,李斩必须留守。
于战时,一切的计划打算人马遣派也是实在无奈,一千多人对三万,难度太大,危险性太高,城楼上的几名将领看着驾驹绝尘而去的一千多人,暗暗的祈祷着,上苍庇估!
云龙山胧历来为德天与莽卓的国境交界处,山西北为莽卓,山东南为德天,将这一片大陆一分为二,两大强国各据东西,金瓶口是云龙山脉的最高峰独秀峰与对面的名为天狼大峭壁形成的一个山道卡口,卡口非常的狭窄,一次顶多容许两人并行或一人一马穿行,而根据情报兵的考察回报,独秀峰上,还有一座金花山寨,里面有一帮污合之众,霸据在独秀峰半山腰已几年,整日对金瓶口进行着监视,专门打劫从此路过的商旅,而德天要想阻却磐的大军,必须先打下金瓶口,占据金花大寨的有利地势,而金花寨的地势也非常的险要,与金瓶口一样的易守难攻,而茨蔚一行人必须在磐军援兵到达金瓶口之前打下金花寨,时间顶多只有两天多,情势紧迫。
研究着谍报处为她准备的独秀峰与金瓶口的地形图,思索着要如何对金花寨发起攻击,后方又传来了叮的咆哮,茨蔚不由得凝眉,这小子,脾气变得暴燥了。
扯了扯麒麟的缰绳,麒麟很听话的往躁动处走去。
还未走近,茨蔚便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那名女兵又混在了队伍之中。这名女兵的行为真的让人很不能理解,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是有什么行动她就总是不动声色的跟上,现在去守金瓶口,都是山区,她的腿又伤了,根本就不适合爬山,却仍要一路跟上。茨蔚拍拍额角,这女兵比雾还难缠,韧性足啊。
看叮与卓冰吵得劲头足,茨蔚头疼的招一招手,其他的士兵很识趣的跟着马百夫长绕开了两人,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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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借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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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后的天,冀九率兵攻城,眯着眼在广武城的城楼上搜寻着执银枪的偷袭者,可是城楼较高,他未发现“银枪”,但是那晚的夜袭实是让他恼怒之极,肩背上的伤还未不时的往外渗着血,他便按捺不住的率兵冲至城下。
城楼上也做好了他随时来犯的准备,展略荐与李斩抱着胸俯视着底下身上还缠着染血的绷带的冀九,带丝得意的相视一笑,城下的冀九也开始了他的叫嚣。
“楼上的小儿,你们德天全是下流的无耻之徒,尽干些不见光的勾当,没有真本事在青天白日的跟你家爷爷我拼,晚上偷袭算个屁事?!德天也就全是些鸡鸣狗盗的屑小,气数也尽了,我劝你们也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归降吧,省得到时候屠得你们尸骨不存。”狠狠的啐了一口,越骂他竟越火大。
城楼上,李斩招了招手,一名士兵点点头,心领神会的将早准备好的东西置于墙头,李斩与展略荐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那是什么?白旗?德天为什么挂白旗?降城?
摸了摸下巴,冀九多疑的望着城楼上的此举,实在不解,难道他们又有什么阴谋?否则没理由这么轻易的举起了代表降城的白旗。
“楼上的小儿,你若想降城的话,就直接打开城门,请你家爷爷我进去,不要想玩什么花招。”
“降城?”李斩笑应道,“病秧子大叔,你凭哪一点认为我们会降城啊?”
阴郁着一张脸,病怏子大叔?他冀九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算身中数刀,还是有能力斩这样的毛头小子于剑下。“不降城你挂白旗做什么?不会是你们德天的老头命数尽了,你致哀啊?没打过仗也要懂点常识啊,不是什么旗都能挂的,连这个也要你家爷爷我来教你,你还是赶快归降吧。”
“原来这是旗啊!大叔,那我们做晚辈的就不得不说你了,一个国家的旗是要受到最高的礼仪的尊敬,而不是用来做内裤穿在身上的……!”城楼上的士兵都哄笑了起来,“大叔,你们磐的旗帜都是白色的啊?不过做成内裤后还的看不出来呢,你天天穿在身上,倒很能表示你的忠君爱国的忠诚呢,也挺符合大叔的形象的。”
眉骨狂抽了几下,那飘在广武城楼上的“白旗”,是他的内裤?回头一看,磐的青甲兵都低垂着脑袋,最好别让他听到他们的笑声。
“哈哈哈……。”城楼上的士兵毫无顾忌的笑声让冀九恼火的回过头,将像着了火的视线焦灼在城楼的主将台上。
“大叔,三更半夜的洗澡真的不是很好,特别在这种大冷天,光着屁股被人用枪追刺的感觉挺新鲜的吧?”李斩不怕死的继续挑衅。“哦,对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忘了交还给大叔你了,来人,将大叔的东西奉上来。”
只见马上有士兵用一杆枪顶着一件头盔交递到了李斩的手中。
“大叔,你的作战经验很丰富,死在你枪剑下的人也不计其数吧?那种将人的尸首分家的事你也做的多了吧?有没有想过,哪一天你的脑袋也会‘咻’的一声被敌人砍得飞离身体啊?”李斩摇晃着手中的枪,枪上的头盔就在枪身的不断晃动下旋转着,速度也越来越快,突然‘咻’的一声,运动中的头盔因为旋转过快,脱离了枪头,飞快的朝着城楼外射了去,‘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面,还滚了一段距离。
“啊呀,不好意思啊大叔,不小心,就把你的‘头’给玩掉了,不过我站的太高,不方便替你捡呢,你就在下面,自己去捡一下啊!”
士可忍,孰不可忍!一个将士的头盔象征着与其生命并重的尊严,看着掉落在城墙下自己的头盔,冀九紧握着剑柄的手颤抖的不能自持,广武城上的小儿欺人太甚了,他冀九征战多年,却从未受过今天这样的奇耻大辱,他今天会让他们知道,惹怒了他的下场是什么,一群无知狂妄的小儿,竟敢捋狮子的胡须,无疑是自寻死路。
一声怒喝,青甲兵开始对广武城发起了攻击。
“兄弟们,开始了!”李斩吆喝一声,城楼上的士兵很有秩序的进行着原先就安排好的作战计划。
冀九只带了万的兵,原本并未准备大攻的,可是万的大军对守城的两万也算是悬殊了,冀九也只是想在这几天内用蚕食的方法将广武的守城士兵一点点的折损掉,即便是这次处于激怒中,仍是克制着不对广武发动大规模的攻略,而只是安排了大量的弓射兵对广武城进行箭雨射杀,扯唇一笑,他只要城楼上纷纷掉落的生命!
广武的城楼上并没有士兵的反射击,而是飞快的竖起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莆席,一路的绵延,将整个城楼挡的严严实实的。
这些小儿,只会当缩头乌龟,几张草席子如何挡得了他几万大军的同时射杀?再射一阵子,那些草席子必破,让他广武城上的守将全都变成一只只的刺猬。冀九得意的笑了起来,再发令,让士兵加快了射击速度,几万支的箭如黑雨般纷纷的朝着广武的城楼射去,莆席顷刻间便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黑色的箭枝。
“再射!”那些蒲席马上就会抵挡不住箭枝的穿射而且变得破烂不堪了,广武的守将真的是太缺乏作战经验了,挡箭只能用盾,他们居然用这种低级不堪的民间用品来作为血影刀光的战场防御,他该好好的嘲笑一下广武的守城,太年轻了!
一块蒲席终于因为插满了箭枝倒了下去,城楼上打开了一块缺口,冀九得意的一笑,看吧,……,笑容还未完全展现,就凝住了,城楼上的蒲席移动了起来,都向一边移着,另一边不断有新的蒲席替补上,如接龙般,将整个城楼上的蒲席全被换新了,而磐的弓射兵还在进行着射击,新的箭枝又插上了蒲草席,冀九有片刻的呆愣,眼见蒲草席子上的箭枝越来越多,冀九突然恍然大悟,慌忙挥手示意停止射击,青甲兵立即停止了射击。
这下面一停,城楼上的蒲草席马上的御下了,李斩在主将台上大声的喊了起来:“感谢大叔的箭枝了,大叔的军队箭法很准呢,都没怎么浪费,不过这也得感谢我们后方那些大妈大婶,他们可是连续赶工好几天,才打结了这么多厚实的蒲草席呢,大叔的礼物我们都收下了,现在,我们开始回敬大叔你了,兄弟们,把东西还给大叔。”
一声令下,城楼上的士兵全架起了弓,用刚才收集到的箭枝,向青甲兵射了去,突然而来的反攻,让青甲兵措手不及,一部分士兵都被剑枝射中,冀九听着周围连连发出的哀号,也急着闪避着箭枝,胯下的马儿也迫于箭雨的势头,狂退乱蹿着,冀九见军心已乱,不得已,只好勒马下令全军撤退。
小胜一场,城楼的士兵士气大振,一个个都欢欣鼓舞,李斩噙了抹笑,看着远离的青甲兵,马上,得进行二步的计划了,青甲兵很快会大规模进攻了。
五六乔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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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山脉绵延千里,若想绕行,骑快马需五天,而磐援军与原先冀九所走的路线并不为同一条,之所以选择从云龙山脉经过而抵达洚原,就是因为这条路线比较的隐蔽,不过唯独金瓶口这里比较的险要,但是磐的援军仗着人多势众,即便这里会有些土匪山贼也不以为意,而且经莽卓穿过云龙山脉到达洚原,是最短的路程,耗时最少,但说到底,磐军就是根本没有估算到德天会探知他们的动向,他们以为他们的行动密不漏风,选择的路线也偏僻难行,德天是没有理由洞察他们的行军路线,来寻他们的行迹。
三万大军的主帅是磐的镇远大将军韩梦愚,此人年近三,智勇双全,剑眉星目,削颊薄唇,外表看似斯文尔雅,于战时也不愠不火,善剑,不比冀九的凶残,却也绝非善心之辈,剑法也以狠绝的“凌旋斩”最为拿手,看似一脸无害,可是却也是连冀九也少敢招惹的人。磐呖此次将两名大将都派往了德天的战场,磐的朝中将臣都明白磐呖对此一役的极度重视,而韩梦愚此次所走的路线也是韩梦愚所选择的,虽说他并不担心会有德天阻军,可是对于金瓶口这一地势险要的卡口他仍是打算小心行进,而且先行进行必要的地形打探。
茨蔚一行已到达了云龙山脉,独秀峰就在眼前,远远的,并不能发现半山腰有山寨,据情报兵的回报,金花寨的主寨是傍洞而建的,金花寨隐蔽在独秀峰的溶洞内,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山上会有山寨,因此贸然从此经过的商旅,基本上会被突然而降的大盗山贼洗劫一空。而上下独秀峰的路只有一条,独秀峰地势也极为陡峭,若说对面的天狼山全是峭壁无法翻越,其实独秀峰的地质也多为大岩石,不遁那条小道的话,任你如何翻爬,也无法到达半山腰,可是,那条小道上总有金花寨的山匪在埋伏着,若要夺取有利位置,怕是只能强攻了。
金花山寨估计有一千多人,而茨蔚所带的兵力,尚比不上山寨的人数,而且山寨里的人对整个独秀峰的地形极为熟悉,茨蔚所领的兵马也再强,用强的,也斗不过这条地头蛇,而时间已经非常紧迫,茨蔚必须在两天多的时间内攻下山寨,守住金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