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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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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天目是个直肠子,头脑也没有其他分身那么复杂,被吸骨妖女的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是的,他们打断骨头连着筋,谁也撇不清谁。

    可怜的天目一阵心塞,他只是不愿意像失去赤罗一般再失去双睛,双睛与他一起分身,心意相通早就已经是一个整体,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能影响自己的情绪,如果失去他,也许他也不能独活。

    “嗖”

    天目冷冷的望了一眼闭目泡澡中的妖妖,他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绝对不能看着双睛也掉进那个坑里,他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他急速的掠了出去,匆匆的追逐着百米开外的双睛。

    一阵婉转凄凉的萧声在耳边响起,妖妖的眼睛一亮,“嗖”的跃了出来,拿了毛巾和帕子走到屏风后面穿了起来。

    她心里激动莫名,一颗心抖动得快要跳出来了,十年了,她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着他,天乾,你还好吗?

    “唰”

    好似一阵清风急吹,她披散着一头长发,穿着一件素白的纱裙循着萧声追了出去。月夜下,飘逸灵动的身法和曼妙的身姿,让她如月下仙子一般让人屏住呼吸般的惊艳。

    看见了,在那三十米外的一棵大树的树梢上,背对着她站着一个身穿蓝衫的俊逸身影,那身影十分陌生,但是气息却绝对不会错,是他,是天乾!

    她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她深深的眷恋着这个男人,他是这个世界最早给她温暖和关怀的人,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将自己献祭给他。只可惜这种献祭,永远都是她吞没对方,因此她才没有做出这个举动。

    他们俩彼此深深的爱着,但就好像身处在大河的两岸,永远都不能靠拢,无数次彼此缠绵情难自禁时,她都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永远,她永远不要自己因为****而吞噬了他的分身,那样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因此,她为了将他推离自己身边,也为了能早日完成真身的命令,她不惜践踏自己的躯体,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将这些人力量吸取为自己的。

    对所有觊觎自己美貌的男人,她来者不拒,她用冷酷的令人发指的杀戮报复着这些敢于染指她的臭男人,同时也用这种方式折磨着自己,她知道这样做天乾会难堪会愤怒的离开自己,可是他离开自己就意味着安全,她愿意忍受着这样的羞辱苟活着。

    “妖,你来了!”

    天乾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嗯,天乾你还好吗?”

    妖妖笨拙的说着毫无营养的话,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比如我这十年没有一刻不想你,你这十年又去了哪里?可最终她只是静默的咬紧了嘴唇。

    “呵呵,我很好,妖妖,你回来就好!”天乾的态度似乎与以前略微有些不同,不再炙热而纠结痛苦的望着她了,只是淡漠的如同路人的问候。

    妖妖知道这就是她曾经气他时,想让他放下这份感情时想要的结果。

    可现在他真做到淡漠的时候,为何自己心里却涌起了阵阵的怒意,甚至隐隐的猜测他是否遇到了别的女子,对自己淡了心肠。

    “我当然很好,呵呵,这次转身的模样还不错,明日我就要在醉仙阁挂牌了,记得到时候要来捧场哦!”妖妖气哼哼的说道,原本想像的久别重逢的喜悦,都被天乾冷漠的疏离给弄得没有一丝儿的喜悦了。

    “好!”天乾没有像以前一样暴怒,也没有一把抓住她一阵咆哮,只是静静的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跃了出去,潇洒的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嗤啦”

    妖妖听见了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也许,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情感是永恒不变的,十年!足够将一份炙热的感情变为淡漠。

    一阵痛楚弥漫开来,她呆呆得望着天乾消失的地方,风一吹从眼眶中掉出一大串泪珠。

    ……

    河神节,是北翼城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除了由几大家族出面主持祭奠河神之外,还有年轻男女放河灯对唱情歌的风俗,要是哪一对相互看上眼了,男方就赠女方一件信物,女方也赠男方一件信物,以后男方可拿着信物去女方家提亲,得到认可。

    张媛媛用丹药助那武文秀夺冠后,武家曾经派了几拨人来请她去赴宴,但都被她婉拒了,说到底大概那也是贪图她的丹药,设下的鸿门宴,武文秀心地纯良,但是保不准武家那些人没有潭家那般恶毒的心思。

    阮家人为了留下张媛媛这个丹药师是做足了功夫,不仅让阮婷婷和阮子锋前来相请他们二位去参观河神节仪式。

    甚至还要请张媛媛扮演河神,坐船游江,这在寻常家女儿是天大的好事啊,要是扮演了河神,沾染了神的气息,那可是天大的福气,日后求亲的人会踏破门槛。

    但是张媛媛哪里愿意被人放在船上当猴子一样参观,很坚决的拒绝了,不过阮子谦提议去观礼的话,她倒是采纳了。

    一行四人在弃车走路,阮子锋带来的几个小厮远远的跟在后面,他们闲聊着来到了北翼城的河边,这里两岸早就是人山人海了,且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女,果然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河边停靠着几艘大船,为首的是一艘巨大的商船,上面有刻北翼城城主的字样,还有个凤字。看来是以前凤家的在位时候的官船。

    船头站着一伙人,正是李家、凤家、武家、阮家的几位在北翼城来说德高望重的家主,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披头散发,身着古怪符文衣服的人,正在跳着古怪的舞蹈,颇有点神棍的意味。

    “那个人是谁?怎么会在那里跳舞?”张媛媛有些不解的转头问阮氏两兄妹,还不忘感叹下:“跳得真难看!”

    “他是北翼城有名的符师,可以与河神通灵,他能传达神的旨意”阮玉锋看着符师说不出的崇敬。

    “呵呵,你们准是被骗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啊,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自己给自己编造一些超能力的幻想罢了”张媛媛不以为然的说道。

    “香媛妹妹”阮婷婷一听吓得东张西望了半天,确定没有注意张媛媛说的话才小声劝道:“以后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否则连我们的都救不了你,你刚才说的话会引起民愤的!”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可是什么都敢说啊!”阮子锋的一等贴身小厮阮二笃信神灵,这会儿听了这话三魂少了两魂,吓得面如土色。

    “呵呵,我忘了!对不起诸位”张媛媛见他们这么紧张,有些歉意的吐了吐舌头,她刚才忘了这是比较落后的天冥大陆,自己这样的话周围的人听了还不给自己拼命。

    阮子锋看张媛媛那个娇憨的动作,心里突然被柔软的撞了一下,他不知不觉得看向张媛媛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让开,让开!祭品来了!”

    “快点闪开,耽搁了时辰你们担不起……”

    “滚开……”

    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赶车的人跋扈的挥动着鞭子。

    眨眼这马车就来到了面前,张媛媛迅速的拉着玄夜和阮子锋他们闪到一边。

    “啪”

    那马车上的人还是脾气不小的甩了一鞭子过来,正好抽向了阮子锋。

    “啪嗒”

    阮子锋毫不犹豫的一把拽住鞭子,将上面的跋扈的赶车人给一下子拖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阮二、阮三这些小厮早就看不惯这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如今还想打少爷,自然气愤不过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我,我可是来送祭品的,要是误过了时辰,可是你们的错!”那人气急败坏的骂道。

    “是吗?你在这里再躺上半个时辰,估计那就自然错过了,关我什么事!”阮子锋最烦这种鸡毛当令箭的人,自然也没有将此人的威胁放在心里。

    “哼,有种别走,我会告诉我师父的,他不会放过你们!”那人恶狠狠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从那马车里拖出来一个捆得像粽子的软妹子,嘴巴塞了条又脏又破的布,眼泪汪汪的看着好不可怜。

    他拖拉着那姑娘就往船上走去,这时候船上也下来几个护卫,帮着将那姑娘扛到了船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将这姑娘捆来干什么?”张媛媛突然联想到以前有篇课文是河伯娶媳妇,难道那神棍要将那姑娘扔进河里祭神。

    “是祭祀河神”阮子锋似乎也觉得过于残忍,说话的声音低了八度。

    “那姑娘哪弄来的?”张媛媛警惕的问道,难道是强抢良家妇女。

    “一般是符师算到哪家的姑娘适合献祭,然后就和这家人商议,如果拒绝的话,那家人都会倒霉,所以再不愿意他们也要忍痛献祭出来!”阮子锋有些无奈的说道。

    “真是太残忍了,你们居然让那老神棍这样欺骗广大群众!”张媛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竟然父母会同意这样荒唐的事情,实在太荒谬了。

    “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这不是欺骗,是真的!”阮婷婷见张媛媛这样惊讶,不免要和她普及一下传闻,有次一个刘姓的姑娘因为不肯献祭,结果一家人第二天统统死了,全身发绿不知道是什么怪病,大家都说是河神发怒了。“

    “荒唐,我看这事儿怕是那老神棍搞出来的,浑身发绿怎么不请丹药师看看,是不是中了毒“张媛媛对本地人的愚昧有了更深一级的了解。

    “哎,别管了,都已经定了是祭品,神仙也救不了”阮婷婷见张媛媛如此说,不由得担心的劝道:“这话咱们说说还好,可千万别传到符师哪里。”

    “那我问你,你们五大家族如此热衷于这件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张媛媛突然看向那船上的四家家主,突然想到什么问那阮子锋道:“是不是,每年河神节你们都要给每家每户派税!”

    “这个……是”阮子锋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不是硬性规定,是大家愿意捐多少祭神,看各家的诚意了,我们并不强迫!”

    “嘶——”

    张媛媛吸了口冷气说道:“明白了,是一个利益链啊,恐怕你们不硬性规定,这捐款的老百姓只会多给不会少给,钱最后都进了你们五大家族的腰包,啧啧,你们这是赤果果的谋财害命!”

    “你没凭没据的可不能这么说啊”阮婷婷有些沉不住气的辩驳道“什么叫谋财害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五大家族和那符师勾结的?你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

    “呵呵,这个简单”张媛媛冷淡的一笑道:“那我问你五大家族,有送过姑娘做祭品吗?恐怕没有过吧?”

    “那……倒是没有!只是没有合适的生辰八字相合的吧”阮子锋有些心虚的说道,后来觉得自己的话完全站不住脚,声音也就越来越轻了。

    “哼,这么多年居然次次都那么巧,那可不是你们一家,整整五个家族都没有,有那么巧的事儿吗?”张媛媛一副用脚趾头想都明白的表情,鄙视的看了一眼阮子锋和阮婷婷。

    弄得他俩脸一下子就赤红了,真像已经昭然若揭,抬头看向船上惊恐的缩成一团的姑娘,他们顿时都不忍心的背过脸去。

    “哼!”张媛媛鄙视的瞅了他俩一眼,这俩兄妹虽然有可恼的地方,倒还是知道羞耻,只是知道真像后还能沉默的做缩头乌龟,张媛媛自然还是不屑与他们为伍。

    “我去救她!”张媛媛自然是不惧怕那几家家主的,只是心里有些忐忑的是若要救人的话,必定是要将人扔进魂石空间带走,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大庭广众下暴露了自己拥有魂石灵器的事情,这事儿多少还是有些伤脑筋。

    “不妥,我有办法”玄夜拉住张媛媛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待会儿我潜到水底,将她拉下去送到远处上岸……”

    “嗯,这个办法好,不暴露魂石的事儿”张媛媛低声赞道,笑眯眯的看着玄夜,这家伙到底办法多,比自己考虑的全面。

    “祭祀开始了!”也不知道他们俩低声凑到一起在说什么,阮子锋总觉的因为刚才的针轮,这个香媛姑娘和东方公子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张媛媛抬头看去,只见那符师的舞蹈越来越激烈,突然一件笑掉大牙的事情发生了,那符师的衣服为了凸显他的身材,很是紧窄,结果在他蹦跶的时候,突然将屁股后面崩开了一条缝。

    “噗嗤!”

    张媛媛被这家伙搞笑的样子惹得哈哈大笑起来,带动了周围畏惧符师威严强忍住的老百姓一阵忍不住的大笑。

    那神棍自个儿囧得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来,好在这人脸皮厚到了一种境界,心理素质很好的一把扒下徒弟的衣服从后面拿过两只袖子来,三下两下栓了个结,又继续念念有词的蹦跶起来,不过这次他吸取了教训不敢蹦跶的抬猛了。

    一炷香之后,那符师估摸着也算是跳热闹了,然后开始念念有词的念起祭祀的祝词来,手中的符被他抛入水中后,一条笔直的大道伸向了水中,乍一眼好似真通往河底洞府一般。顿时两边的老百姓都沸腾了,他们想看到的也是这样的神祭。

    要说张媛媛也不是符师,但是她修习过阵法,看得出这样的一个看似通往河底的符道,实际上应该是一个空间符的入口,难道他用于祭祀的女的都没有死,那这些女的最后又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一个回家去,而是失踪了呢?

    “此刻,我已经和河神沟通好,他保住咱们北翼城今年不因为河水泛滥而受到波及,快将祭品扔下去。”那符师装模作样一番后,假装十分慎重严肃的说道。

    霎时,周围的百姓都虔诚的跪了下来,大家都看到了符师在水里开了通往水府的通道,看到了这样的神迹,大家都感觉这是真的。

    张媛媛脸色顿时黑沉,玄夜却一把拉住她低声道:“不用担心,他既然将人关进乾坤符,那姑娘应该没有事,那符师修为很低,咱们晚上再去他府上救吧!”

    “嗯,听你的!”张媛媛一听,到底还是玄夜冷静,如果公然抢走祭品,势必会引起周围人的愤恨,老百姓被蛊惑的力量也是挺大的,到时候弄巧成拙就麻烦了。

    “嗖”

    眼看着那姑娘被推向那符洞,突然一道蓝色的残影一闪,那姑娘就不见了,符师唬得连连后退两步,刚才劫持人走的应该是位高手。

    他也不敢声张,反正刚才劫人的那位高手速度奇快,一般的老百姓根本看不出来,还是不惹那位高人为好,万一他看不过自己做这种事直接将自己杀了就惨了。

    当然,这一幕并没有瞒过不远处的几个家主,他们隔的远了些,眼睁睁看着那蓝衣人将人潇洒救走,心有不甘,只是现在老百姓都看着,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