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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迟早都是你的,趁我现在还有支配权的时候,讨好一下朵朵。”
朵朵端详着手中的金色小卡片,撅撅嘴,“什么东西?”随手一扔。
他想讨好朵朵,但是这个小家伙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程慕邢揶揄道:“小宣,你还不如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朵朵得了,说不定她会更开心。”朵朵喜欢美羊羊,人尽皆知。
“这件礼物必须留着送给以若。”
朵朵患的病容易嗜睡,她玩了一会儿就在宣楷濯的臂弯中睡着了。
游以若依偎在他的身旁,寸步不离,她抬头看看看看墙上的时钟,“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就要走了,好快啊!”她眷恋不舍地叹息道,多么希望时间能够慢一点。
苏沛余从宣楷濯的怀中接过熟睡的朵朵,“朵朵我来照看,你们好好聊聊。”他深看了游以若一眼,示意她,坦诚地告诉宣楷濯这件事。
他们全都走了出去,一下子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宣楷濯搂着她的肩膀,拨弄着她卷曲的长发,“奇怪了,沛余今天为什么带两名护士过来?”
游以若心口一紧,随即找了一个理由,“在医院的时候,朵朵很喜欢这两个护士,所以邀请她们过来陪朵朵过生日……”
她不敢将朵朵的病情告诉宣楷濯,所有的压力她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人替他担当。即使告诉了他,现在也不会改变不了什么了。朵朵,她一定要救!在生她的时候,割肉撕扯的疼痛她都能忍受,现在离别分手之痛她也一定能够忍受得了。此刻,她只想依偎在他的怀中,贪婪地闻着他身上充满男性麝香的味道。这将是她这辈子最后的幸福,哪怕只有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她也要铭记于心,以后她只能凭着回忆来重新寻觅幸福的感觉了。
“嘀嗒嘀嗒……”时间一直以它固有的脚步流淌着,但是对于游以若来说,却感觉此刻的时间流逝地飞快起来。
“楷濯,假如……假如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你会放手吗?”
宣楷濯突然攫紧了她的肩膀,“我这辈子已经认定你、跟定你、赖定你,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游以若幽叹一声,他这么执着,她应该怎么做,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做才能将他的伤害降到最低?才能,释然地放开她?
暮色渐渐将夜晚渲染得愈加迷离,清淡的月光穿透过了窗户,悄然泻入,席卷着几许的伤感音符,在静谧的房间里缓缓流淌,流淌出一曲百转千回的绝唱……
几丝清凉夜风吹动窗边纱帘,发出沙沙声响,同时也撩扬起她颊侧几缕垂落的卷发。匆地,棉柔的细发悄悄拂过她俏挺鼻梁,也轻轻掠过她勾勒完美的唇。
宣楷濯痴迷地凝视着她,她身上散逸着惹怜的纤逸,一颗心透着无邪的清净,却如鬼魅般慑人心魂。
他缓缓凑近,鼻息相触,呼出的气息交织缠绕到了一起。她轻轻地覆上了吻住了她冰凉柔软的唇瓣,丝丝甜意在唇齿间弥漫,她的唇仿若冰淇淋,软软绵绵,细腻甜蜜。
游以若没有丝毫的抗拒,任由他恣意缠绵的亲吻,她整个人贴附在他身上,回应着他的热情。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还拥有彼此。但是,在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全都不一样了……
宣楷濯斜倚着沙发,双手轻抚着她细腻的后背,“以若,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
游以若眼角沁着冰凉的泪花,呢吟着,“楷濯……”但是,她要不起。这辈子,他们注定情深缘浅,无缘厮守。
游以若身体一软,全身紧绷的神经一根根断裂,她倒入他的怀中,肆意的泪水滑落下来,心脏一阵一阵绞痛着,抽搐着,锥刺着……
宣楷濯冲了一个澡,换好了西服走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以若,我要走了。”
游以若蓦地飞扑入他的怀中,双臂紧紧缠住了他。眼睛里的泪珠不停地打滚,“楷濯,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什么是被爱被宠的感觉,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他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怎么说起了获奖感言?那让我好好想想,应该颁给你一个什么奖好呢?最佳爱哭鼻子奖?”
游以若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取笑我!”
“那贤妻良母奖呢?”
游以若愣了一下,呢喃道:“贤妻良母……”神色黯淡下来,她早已没有哪个资格了。愈是不舍,只会令她愈是依恋;愈是依恋,只会令她愈加痛苦。她推开宣楷濯,“时间快到了,你快走吧!”
“刚刚还恋恋不舍的,怎么现在又要催我走了?”
“再磨蹭下去,你不担心赶不上飞机?”游以若低垂着头喃喃道,她怕被他看穿。
宣楷濯上前一步搂住她,“好了,我走了!在家要好好休息,多多睡觉。”
“为什么?”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样时间就过得快了,一眨眼,我就回来了。”
“我才不希望你那么快回来呢!”一回来,他们就要分手了。
“真的?”宣楷濯低下头,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轻叹一声,“你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游以若蓦地转身,关上了房门,“我不想看到你的背影,你走吧!”她只想留下美好的记忆,摒弃所有的悲伤。
过来一段时间,游以若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声,她打开门,客厅飘洒着一片微凉的阒静,悄然无声,空气中依旧飘荡着他留下来的味道,还有欢爱之后残留的暧昧气息。只是,人早已不在,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游以若的心间飘荡着一片冰凉,一根一根犀利尖锐的刺扎入她的血肉,撕心裂肺的鸷痛蔓延,软弱单薄的身体她捂着心口缓缓滑落。
“楷濯,对不起……我没有了你,还能活下去,但是朵朵如果没有陆云翊,她就会死,希望你能原谅我……”
游以若缓步走到陆云翊的面前,她仿佛行尸走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思全部游离,惨白的唇瓣缓缓张开,逸出四个字,“我答应你!”
陆云翊蓦地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她,“你……你真的……”
“这难道不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吗?”她悲凉一笑,“恭喜你,你做到了。我现在心甘情愿和你一起下地狱。”
陆云翊蓦地站起来,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这是什么?”
“口说无凭,还是签下协议比较安全。本来我们应该马上登记复婚,但是我和顾雅柔还没有正式离婚,所以,现在你先把朵朵的监护权让给我,有朵朵在,你肯定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你不仅要破坏我的婚姻还要把朵朵从我身边抢走,你真够恶毒的!”游以若气得大口喘气,胸口不断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