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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湿透的宣楷濯洗了一个澡,游以若这里没有他的衣服,所以他只能裹一条浴巾,不过他可以正大光明留下来了。游以若不可能惨无人道到把裹着浴巾的他赶出门,供人观赏。
“这个给你!”游以若丢个他一条被子和一个枕头。
“你不会让我睡沙发吧?”宣楷濯瘪着嘴,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不把你赶出去已经很仁慈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宣楷濯手指着她身后的卧室,“我能不能……”
“你想都别想!”
“我觉得我睡这里太不安全了。”
“有什么不安全的?”
“客厅不能上锁,晚上,万一有人趁着我睡着了,万一对我图谋不轨呢?”
游以若瞪了他一眼,“你太异想天开了,谁会对你图谋不轨!你废话这么多,是不是想和朵朵一起睡觉觉?她现在处于创作高峰期,保证明天早上起来,你就‘惊为天人’了。”
“你想歪了吧!我又没有说你会对我图谋不轨,我担心的是朵朵,接连遭到她的‘毒手’,我的弱小心灵都蒙上阴影了。”
“再多‘毁几次容’,你就会习惯了。以后还可以跟新受害着,分享心得体会。”游以若一转身,将房门碰上。
宣楷濯看着紧锁的门,哀叹道:“太狠心了。”
清泠的月华温柔如水,倾泻而下,柔和清亮。
璀璨的星星如钻石,闪闪烁烁,光芒四溢。
宁静的黑夜中,一双幽暗的眼睛迸射幽亮的光芒,炯然有神。宣楷濯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窗外的那轮皎月,嘴角悄然扬起。
时间差不多了,他从玄关处的小盒子里取了一串钥匙,一个一个试过去。
“喀嚓--”清脆的一声响,跌落在寂静的夜显得刺耳,宣楷濯心跳加速,他听到 翻身的声音。
推门进入,悄悄地钻入她的被窝,那股熟悉的气息袭来,宣楷濯闭上了眼睛,贪婪地深吸一口。之前,游以若身上自然的香味被药水味所遮盖,现在总算闻到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宣楷濯一只手缓缓伸向她,圈住了她纤柔的细腰,他的身体缓缓靠近她,最后紧贴他的后背,他露出来满意的笑,阖上了眼。
游以若蓦地惊醒,挣扎着,“放开我!”
“以若,是我!”宣楷濯壮硕的肩膀圈住她,沉磁的声音夹杂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棉花,游以若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烧般滚烫的温度……
游以若停止了挣扎,噤若寒蝉般不敢动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客厅冷。”
“借口!”游以若感觉后背贴在火苗,他的身体似乎快要燃烧了,那么炙热。她胆怯地颤抖一下,敛住了呼吸。
宣楷濯感觉她全身紧绷,拍拍她的后背,“你不要害怕,我不会碰你,我只是想这样抱着你,靠着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的话语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脸颊贴着她的后背,阖上了眼。
游以若蓦地转过身,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有吗?”宣楷濯虚弱地睁开眼睛,自己摸了摸额头,“我只感觉很冷。”
“你发烧了。”肯定是在浴室淋了冷水造成的,游以若翻身下床,“我去给你拿药。”
宣楷濯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不要拿药了,出生汗就好。”
“你怕吃药?”
“怎么可能!”他语速加快,分明就是想欲盖弥彰。
游以若取来药箱,“这个是消炎的,这个是退烧的,这个是感冒的,这个是……”
宣楷濯看着她拿出来一大堆的药,脸色都铁青了,“为什么要吃这么多?你不会故意在整我吧?”
“怎么可能!”为了加大药效,她只不过用了三种感冒药,两种退烧药,一种消炎药而已。游以若揉揉他的头,笑脸盈盈绽放温柔的笑容,“我还不是希望你能够快点好,慢慢吃啊!”递给他一杯水,和一把药丸。
宣楷濯一脸痛苦,嘴角抽了抽,“一下子吃这么多药会不会死人?”
“不知道耶,不过你吃了就知道了。你不把这些药吃光光,就滚出去睡沙发!”
“能不能……”
“没得商量!”
宣楷濯在她的逼迫之下,咬咬牙,一口气吞了下去,然后扑向游以若,攫住了她的唇瓣,苦涩的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她的唇线,随后撬开贝齿,强势滑入,寻觅挑弄着她的舌尖。
在游以若气喘吁吁快不能呼吸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她,“晚安吻。”宣楷濯拥着她躺下,“明天陪我上班吧!”
“嗯?”游以若抬起头,视线正好落在他剑削般俊逸的下巴,已经生了一层细密的胡渣,颜色浅淡。
“就这么说定了……”语音渐渐低缓,鼻音加重。
陆云翊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他可以利用游以若一次,就可以二次,三次,甚至更多,宣楷濯时时刻刻把她放在身边才能安心,这样紧紧的拥搂着她,才有真实的感觉。
月光皎然,星光灿灿,让这个黑色的夜空无法暗地纯粹。游以若目光清凉,凝视着窗外的那轮皎月,心底早已混乱如麻。
经历了刻骨铭心的伤痛,为何依旧还留恋着这个怀抱?是因为给了她不曾有过的温暖,还是因为爱之深则痛至切?
要彻底原谅他?游以若做不到,经历的那些伤痛依旧在她的心口隐隐作痛。
要彻底恨他?游以若也做不到,他只不过中了陆云翊的奸计,受到了他的摆布。
游以若只愿自己,经历了一段错误的婚姻,才让自己陷入了如此窘迫的境地--摆脱不了陆云翊的纠缠,跟宣楷濯也没有未来。
吃了那么多药,效果极佳。翌日,宣楷濯醒过来,高烧就退了。
苏沛余给他送来衣服,见他裸着身躺在床上,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警告过你,以若流产后,必须等一个月才可以……”
“咳、咳!”宣楷濯尴尬地轻咳两声,“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昨晚很单纯的睡在一起。”
“你血气方刚,能单纯才怪!”他转过身,“以若,我给你买个防狼喷雾器。”
“一个或许不够。厨房放一个,浴室放一个,还有客厅也要放……”
宣楷濯感觉眼睛一阵一阵的跳动,她是不是想把他的眼睛弄瞎了,他赶快钻进了被窝。
游以若将热牛奶倒入奶瓶,递给朵朵,“妈咪加了草莓和蜂蜜。”
朵朵嘟起小小的嘴巴咂巴咂巴吮吸起来,水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喝!”
这个时候,宣楷濯穿好了衣服从厨房走出来,“朵朵,今天去你妈咪上班的地方好吗?”
“不要不要!”朵朵连连摇头。
“为什么?”
“羞羞。”朵朵说完往洗手间跑去。
宣楷濯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原来上次她水漫会议室的经历,在她小脑袋瓜里留下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