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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往事与克隆人
7月20日，21：40。
学园都市，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站在五十米高的楼顶层往下看，源祈总会产生这样的感想：
这座在灯光照亮的夜幕下运行的城市是如此美丽，即使有着不为人暗面，有无数的人在为了自己利益而推动着做呕的计划，但是——
这里也有着自己在意的众多人，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八年，这里留着数不清的记忆。
每当想到这些，他也会偶尔思考自己这些参加了暗部，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情，是不是杀过无辜的人……是不是还有资格守护的自己妹妹，喜…朋友，暗部的战友？
他静静的俯视下方的风景，等待着去找史提尔的神裂回来。
金色的瞳孔倒映着华丽的灯光，蓦然想去一些以前的事情。
那是在七岁那年，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个时候暗部home还只有食蜂源祈，云川芹亚，芙兰达，以及夏木樱。
实际上一般来说，为了保持机动力，暗部主成员并不会很多，只需要少数精英的高级能力者，尤其是有lv5存在时，即使只有几人，暗部总战力也是堪比一支军队的，人数过多是战力的冗余。
当时食蜂源祈拒绝了吉田玲子加入暗部，以及牧濑朔夜在送入学园都市后被父母抛弃，那个时候还在孤儿院，所以第一次执行任务的home也如其他暗部，只有四人。
准确的说，云川芹亚在总部指挥，真正参加战斗的只有三人。
七岁的食蜂源祈，lv5的引力操控。
似乎与源祈同岁，又不透漏自己具体生日年龄芙兰达，经过一定的武器，炸弹等应用训练，但是由于时间不够长，对付常人的话战斗力差不多了，但是在能力者横行，黑科技遍地的学园都市作为暗面处理部队，只能用三个字来评价———不合格。
剩下的一个人，夏木樱，lv3的强能力者‘流体压差’，她还深深陷入被因为能力种类稀罕而被作为实验体，电击，小白鼠药物试验经历中。
这个时候她心中除了对研究员，对学园都市暗面除了拯救她源祈外所有人的仇恨，什么都没有。
甚至加入暗部home也是怀了报恩或者干脆无处可去的心思，只对源祈说的话有反应，会宛如机器一样执行命令，除此之外整天就呆在home基地，保持沉默寡言，即使对同队的芙兰达，她也亦是如此，一句话都不愿交流。
对于那时候樱，源祈倒是认可，且借用云川芹亚给出的评价，“严重的问题儿童。”
第一次任务并不难，具体任务是干掉一伙入侵学园都市，但是出发之前云川芹亚曾经找过他，和他这样聊过。
“你还记得我们是暗部吗？我们需要的第一需要什么？
是战斗力！
我们是要处理各类事件。
本来你拉我进去智囊已经占据了一个位置，剩下的人你……伱……你你你……”
高楼之中吹过的风撩起源祈的黑发，他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那个时候和他并不熟悉的云川芹亚被他气的不轻，仅仅11岁的她即使聪明，也还不能像后来一样几乎完美的掌握好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你你你…你到底给自己的暗部拉了些什么人进来啊？
你疯了吗？
一个带着贝雷帽卖萌，刚刚训练的新兵，还是lv0，一个像闷葫芦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喜欢拿拳头不喜欢用枪的lv3，严重的问题儿童……
你在执行任务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我都要后悔加入你这破组织了，你是lv5吗？还是一个童话故事家？
本来在学园都市的暗面建立什么像“家人”一样的组织‘home’这事情就够不可思议了，你居然还拉了这样两个成员进来？现在执行任务她们八成要拖后腿，你不知道吗？”
说完后云川芹亚嘴嘟着，继续碎碎念。
你知道现在学园读书仅仅存在三名的lv5名声有多大吗。
只要你去邀请，我们拉战斗够强的lv4也是轻而易举，现在还来得及，你马上去……”
一直沉默听着批评的食蜂源祈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芹亚，我见到芙兰达的时候她甚至在偷东西——为了活着。她还有一个妹妹，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真的很困难。
樱的经历你也知道，她甚至连父母都没见过，从小生活在痛苦中，身不由己，甚至死亡对她都是一种奢侈，她现在这样的性格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以后可以改变。
况且，樱她根本无处可去……离开我这里，最大结果就是死亡，糟糕的话，也许还会被抓到其他地方，被当做小白鼠……”
“哟哟哟”，云川芹亚满脸冷笑，“你是大慈善家吗？
芙兰达有困难关你什么事？
夏木樱无处可去，呵，像她一样类似的例子学园都市多了去了，你能管的过来吗？”
“作为暗部，手上沾上血是必然的事，你做好觉悟了吗？
‘收养’这样两个人，是为了你那可怜的愧疚心？
手上即将沾满血的你，做出‘善心’来弥补自己吗，你这是伪善。
没有人会在乎你这暗部恶名之下，小小的善心。”
云川芹亚再次重复。
“趁着还没怎么涉及，让她们离开吧，我们需要的是是战斗力。”
源祈金色的瞳孔倒映着云川芹亚的脸。
“记得我和你说的吗？我决定了拉她们进来，她们就是暗部‘home’的家人。
伪善什么的，也许是吧。
但我不会因为嫌弃家人，就将她们推到无处可去的处境。
她们以后会变得更好，目前的问题也可以解决。”
云川芹亚看着即使自己说了如此难听的话之后，还是幼稚可笑笨蛋白痴傻瓜执拗的人，叹了口气。
“你自己也说了是以后，现在怎么办？
我们即将执行的任务是需要分兵的，她们的战斗力不达暗部标准，完成任务失败，谁负责？她们出现了危险，谁负责？
我能理解源祈你的心思，虽然不知道过于天真的你在期待什么，但是这就是现实。
我知道樱和芙兰达生活，也理解你的意思，但是……”
意外的，源祈站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够了，芹亚。”
这是少年坚定的声音。
“今天晚上，‘但是’这两个字你说的太多了。”
“你非要问谁负责的话……我的回答是——我负责！
她们加入了这里，就是家人，所以在成长起来，你说的那些，我来负责。
我可是lv5，站在学园都市顶端的几人之一，我是超强的，也绝不会倒下。”
云川芹亚看着少年有些微卷的黑发，仿佛闪着光的瞳孔，终于不再争执了，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随便你了，随便你了，反正你是首领，你要怎么做都随你。”
此时的少女云川芹亚还是带着稚嫩，她咬了咬牙，出声。
“说好了，我因为你这个lv5亲自邀请，才决定加入你这个喜欢童话的幼稚的破组织，你要出事了，我可会直接毫不留情的跑路。”
源祈笑出了声。
“这算是芹亚你的关心吧？”
不等对面的少女回答，源祈重复了刚才的话。
“那就约定好了，只要我在，你就是我暗部home的成员，不许反悔。”
“切。”云川芹亚撅了撅嘴，没有反驳。
七岁的食蜂源祈与十一岁的云川芹亚在这个杀人组织暗部里面定下了约定。
但是食蜂源祈还是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
“我可是lv5，站在学园都市顶端的几人之一，我是超强的，也绝不会倒下。”
“所以芹亚你卖身给暗部，永远跑不掉了。”
……
仓库中。
躺着的七八个人已经失去了生命。
这里还能呼吸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躺在地上大腿，手臂上还在流血，枪被打掉的雇佣兵。
另一个是拿着手枪，将枪口顶雇佣兵脑袋上食蜂源祈。
（带有武器的大多数数人在我这边，留下了一个了……不知道樱和芙兰达那边的联合行动怎么样？）
正欲开枪的源祈忽的听到了雇佣兵的声音。
“喂，小鬼，把枪放下吧，你有刚才那个……那个可以瞬间出现在其他地方能力，我马上要死了，至于那么谨慎吗？”
源祈不为所动，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喂，小鬼，你是第一次杀人吧。
刚才即使即使顶着身上，你开枪的时候，手也在抖，更是试图躲避溅出来的血。”
源祈放下了枪，声音平静。
“那又如何？是我赢了。”
“哈哈哈。”
雇佣兵知道自己死定了，不但没有露出恐惧，反而在这个时候的聊天中笑出了声。
“说的对，真是可笑，老子干了六年雇佣兵，刀口舔血，居然会栽在你一个看起来几岁的孩子身上，确实可笑。
这就是这座城市的特色超能力吗？真是神奇。
你几岁了？”
理智上源祈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一枪毙了眼前这个人，然后支援另外两个人。
但眼前这个马上要面临死亡，还面不改色和他聊天的男人引起了他的兴趣，让他愿意多聊几句，于是他回答着。
“7岁。”
地上的男人放松了身体，脸上的笑脸收了起来，变得平静。
“七岁，第一次杀人，让你们来做这些脏事吗？
什么科技发达，学习超能力的世界一流城市……
这里可真是一个垃圾地方。”
源祈张了张口，但并没有说出什么话。
似乎不在意死亡，地上男人又问出一个问题。
“小鬼，第一次杀人的感受是什么？”
（第一次杀人的感受？
这次经历大概不会被其他人所在意，暗部的其他人也要做一样的事，至于美琴酱，操祈酱，父母……他们一辈子也不知道我这次经历就好了。）
源祈这样想着。
（居然是被我杀的人来关心我的感受吗？
似乎比自己想的要冷静，但是……）
思绪只到这里，地上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也不在意他想到哪里，而是将问题继续。
“小鬼，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年龄做这事呢？”
源祈这次想说话了，他想解释了，他……通讯响起了。
少年按了按耳机，那边传来云川芹亚不满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还没解决完吗？
快点啊！
芙兰达帮樱挡了子弹，虽然那边敌人解决了，但需要你赶快送芙兰达去治疗。”
刚才的想法消失了，源祈不想和地下那个男人聊天，也不想解释了。
他再次将枪对准了地下的人，声音冷漠。
“谢谢先生你陪我聊天，但是我赶时间，要离开了。”
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嘴角略微咧开。
“原来如此，不用回答了，我明白了，你做现在事情的理由和我受雇佣来学园都市的理由一样啊。”
男人闭上了眼睛。
“真遗憾，要是能完成这次任务，给她们寄回去那笔钱就好了。”
等了一二秒，枪声没有响起，男人再次睁开了眼睛。
源祈左手正看着不知何时到了他手中的怀表。
“先生，这就是您的女儿吗？
真的很可爱呢。
作为感谢，您说的一笔钱我会匿名发给她们。”
男人留下了遗言。
“谢谢。”
枪声响起了。
随着源祈使用空间转移离开，量子变速发动。
随着爆炸声，仓库变为了废墟。
后来，源祈真的在费了一番力气之后，找到照片中的母亲，与那个看起来六七岁，与自己同龄，却露着天真无邪笑容的女孩，他遵守承诺，匿名发了一笔钱给她们。
再之后的暗部生涯中，源祈见过很多人死前的状态，愤恨，遗憾…各种各样的情绪都见过，也见过很多人留下遗言。
但他再也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去完成过遗言。
听过很多遗言，都忘光了，他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但他很确定某些事情是自己一直坚守，从未违反的。
也很确定那些事情，自己和亚雷斯塔翻脸，即使死，自己也一定会坚守。
他不是一个好人。
但是那天那个不知名男人所说的“你做现在事情的理由和我受雇佣来学园都市的理由一样啊。”，他一直记着。
对于他来说，这就够了。
终于，耳边响起了风声。
是神裂回来了，她单手提着已经昏过去的史提尔。
月光下，神裂火炽俏丽的脸露出贴着一些什么东西，身上的伤口也有了简单的包扎。
“抱歉，去做了些简单的治疗，以及确认史提尔状况。
所以耗了些时间。”
食蜂源祈转过身来，随意的说着。
“没关系，现在关于茵蒂克丝，你们可以说明一下更详细状况吗？
假如可以的话，我想……”
电话铃声响起了，这个铃声，是芹亚吗？
他做着抱歉的手势，稍微往后退了些，接起了电话。
随着电话进行……神裂观察着，少年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金色的瞳孔中愤怒开始显现。
电话断了。
源祈咬着牙出声。
“该死的混蛋，克隆人，特别针对暗部home的隐瞒命令。
真该死啊！”
他转过身。
“谈判的事情请和正在照顾茵蒂克丝那孩子的上条当麻进行。
记得，保留平等的谈判关系，上条可以联系到我。”
“现在我有急事，需要离开。”
神裂愣住了。
这个打败了自己的人，以这样的表情急着离开？
他不是学园都市的高层战力吗？发生了什么？
随后心里念了一边，他刚提到的另一个名字。
（谈判……和现在正在照顾茵蒂克丝的上条当麻吗？
他逃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