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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刀客的事情暂时先放在了一旁,叶陵觉得霍四爷说的那个办法有些用处,但是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
霍四爷的想法很简单,但是却很实用,那就是在刀客之中找出一个最具有权威性的人物来,然后让他带头成立一个组织,从这个组织出发,然后开始接受议和停战的主张,至于中间采用什么样的手段,那就要从长计议了。
虽然具体的实施方案没有说出来,但是霍四爷的出发点还是很靠谱的,叶陵心里有两个人选,但是还需要再考虑一番,所以现在并不着急,眼下,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为要看着百灵不让她惹祸,所以叶陵就让她先行回到营地之中,后者满口答应,然后就不知所踪了,叶陵叹了口气,却也并不是很着急,他只知道,整个康国,没有人是白灵的对手,这就足够了。
这天晚上,叶陵来到了渣滓巷,他要找到周佛海的那个老相好,同时也要跟她打听清楚,当年九公子的母亲到底跟国王发生了一件怎样的事情,其中的经过倒不是他最关心的,而是他想要通过这件事情做一些准备,议和最大的阻力还是来自于北莽和南城,现在的康国,其实已经骑虎难下,不拿住一些他们的把柄,恐怕到最后也不好控制局面。
然而,让叶陵意外的是,“一品堂”已经关门了,这可是薛瑞之前没有告诉过他的情况,他只对叶陵说那个女人改了名字,叫萧瑾年,搬到了七步桥。叶陵抬头,看到自己来到的地方是渣滓巷,顿时摇了摇头,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忙了,都忙得糊涂了,竟然连地点都找错了。
渣滓巷和七步桥距离很近,隔一条接就能走到。
“七步留人桥,君子销金窟”,这是在康国之中流传的一个说法,来这里的人,大都是人们口中的风雅君子,可就是这些君子,脱了衣服上了床,其实也都一个样,之所以叫一声“君子”,只是因为这里的娼妓更贵,外加一个“卖艺不卖身”。
挂羊头卖狗肉的,总比路边抄刀卖猪下水的好看许多。
叶陵来到这里的时候,场面依然是灯红酒绿,跟渣滓巷并无什么两样,也只是那边的刀客比较多,而这里配件拿扇子的人多一些而已。
找到了萧瑾年的住处,叶陵敲了敲门,但是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给骂了两句,好像是打扰了里面人的雅兴,叶陵还想继续敲门,但是一个丫鬟却出来开门了,他上下打量了叶陵一眼,在审核了叶陵的穿着和打扮之后,随机确定叶陵不是理想的接待人选,遂很冷漠地说道,“客人来的时候实在不巧,夫人今天有事出门了。”
都变成夫人了?叶陵心里冷哼一声,果然换了地方,身份都跟着变了。
在丫鬟关门的那一瞬间,叶陵伸手挡住了们,然后对她说道,“你去跟她说,我叫叶舒,她一定会见我的。”
“你是谁?”
“告诉她就行了。”
丫鬟没有理他,照样要关门,叶陵掏出了一块金字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说道,“这位小姐,帮个忙。不然,你家主人肯定会怪罪于你的。”
丫鬟犹豫不决,萧瑾年可从来没跟她说过要等谁来这里,她也从来不知道叶舒这个人到底是谁。看这个年轻人,既不像是有钱人,更不像是有权有势的人,可是他身上的气质又挺特殊的,这样一来,她就有些琢磨不定了。
她没有收叶陵的银子,说道,“你现在这里等会儿,我让你进来的时候你再进来。”
叶陵站在原地说一定。
丫鬟匆匆上楼,叶陵却看到了楼下排队等候的男人,他们看了叶陵一眼,顿时又放了心,这样的叫花子打扮也敢到这里来,就算是把你全身都榨干了也榨不出几两油来。
楼下的几个婆子看了一眼叶陵,也觉得这个小子可能只是某个大爷的跟班儿而已,所以也没放心上,倒是有两个婆子暗中商量,看这小子长的还算精神,不知道能不能骗过来去服侍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大爷们。
没过一会儿,丫鬟下楼了,她的态度已经恭敬了许多,同时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惊讶,她看着叶陵弯腰说道,“这位公子请随我来。”
楼下的众人顿时大吃一惊,几个婆子也都捂着胸口惊讶不已,这是怎么了,萧瑾年萧大小姐今天怎么就把这个穷小子给叫上去了,外面多少有钱的大爷等着见她都看不见呢。
叶陵没有理会这些眼神,而是跟着丫鬟上了二楼,在这里他等了一会儿,然后被一个相貌丑陋的老婆子给搜了身之后才被允许进入里面的房间,他随身的一刀一剑都被扣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她告诉叶陵,出来的时候可以拿走。
对于先前薛瑞告诉过他的“康国第一美人”的传言,叶陵并不怎么伤心,他是见过萧瑾年的,漂亮的确是漂亮,但是要说到什么“康国第一美人”之类的话,他觉得不至于,他更觉得,红拂才有这种资格。
然而,当他看到烛光下的萧瑾年的时候,他才知道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离谱,既然能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从渣滓巷搬到七步桥,并且闯下了一份偌大的名声,这就说明,这个女人是相当不简单的。
从这一面开始,叶陵将萧瑾年三个字放在了危险的位置上。
“你这种眼神儿,像是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一样。”
“习惯而已。”
叶陵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原地,在他的身侧就是进门。
“你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冷漠。”
叶陵没有跟她说这些客套话,而是直接问道,“关于九公子的事情,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萧瑾年微微一笑,“北城之王,五国之首,心思果然敏锐。”
看到她的笑容,叶陵下意识地握紧了刀,然而,他的身子突然一晃,有些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