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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人间四大喜之一,也确是喜事,但作为新郎官的南诏王慕容飞鸣却委实喜不上来。娶的非他所寻的女子,而是不得已而娶的。这便就算了,他竟对这个不是心甘情愿娶得女子生了情意。
父王说过人的一生中只能爱上一个人,他也一直笃定自己爱的只有荷荷。
但如今,他的心却在另一个女子身上有了异动。这对路来认为自己是专情的他来讲,怎说都觉懊恼。
“**一刻值千金,王弟你不去洞房却一个人在这凉亭闲坐,是否合适?”慕容于飞略带打趣地说着,缓步迈上台阶。
在南诏王宫,慕容飞鸣特赦了慕容于飞见他不必下跪,他们毕竟是兄弟,而这王宫就是他们一起长大的家,在自己家中那那般礼数讲究,就不似家了。身为王室子弟,他们对家的概念实际可说没有,但越是没有他们越是羡慕追求,慕容飞鸣就算得上是有着这种低级奢求的人,凑巧的是同父异母的慕容于飞竟也跟他一样。或许也就是为此,他们看来才像是兄弟。他们或许没有兄弟的情,却有兄弟的义。
“只要王兄不告诉别人孤王在此,那就无妨。”慕容飞鸣倒也不掩饰他此时的复杂情绪,不轻不重地扔了一句,便往后一靠,倚着围栏,出神看繁星满布的夜空。
东方凌风早将南诏视为眼中钉,在他父亲手上就想要将南诏占为己有了,明知他的赐婚不善,慕容飞鸣却无法回拒,若是他不依,恐怕他就要开始产生怀疑,对南诏采取更为阴险的手段。这和亲的女子是赫连和雅,这对慕容飞鸣来讲算是幸运,毕竟那么多女子里,她是唯一理智机敏的女子。
这样女子精明狡猾,绝不会甘愿给人做棋子,自以为是的东方凌风又以为能够驾驭她,会放心她的能力,而将她安然放在自己身边。南诏与北雁山高路远,这中间将这女子纳为己用,再以她来对付东方凌风,那必事半功倍。聪明的女子,识时务。她觉得追随自己胜过听从东方凌风,自然会向自己投诚。
“收服赫连和雅,王弟你有几成把握?”慕容于飞端起覃瑶为他斟的酒。
“把握?莫非王兄也怀疑起孤王的能力了?”慕容飞鸣斜了他一眼。
“那倒不是。”慕容于飞嘴角微扬,看他,“是我开始有些担心,她可能比你更无情。男女之间,虽说是女子情长些,但是有句话也叫最毒妇人心,若她心中没有你,那她对你无所顾忌。而你与她不同,你对待女子,太过君子了。有时候,恐怕会被人利用了……”
“什么叫做对待女子,太过君子了。孤王看来是那种会输给女人的男人吗?”慕容飞鸣有些不悦,对他能力的怀疑无疑就是否决。
“情之一事,谁也说不准。”慕容于飞淡言,说到“情”字似想起了些什么,眼神渐渐阴沉了下来。
慕容飞鸣看他一眼,只观其颜色便知他想到了什么,十几年的兄弟,这份了解都没有那就不算是兄弟了。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王兄你没有为情所误,已是大幸。希望孤王也能承你福气,躲过这情劫。”
“是不是误了,我也不知道。”慕容于飞叹息了一声,“有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是个南诏国的将军,我和瑾鸢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如果你不是将军,她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慕容飞鸣想起那个名为“瑾鸢”的女子,眉间蹙眉,“那种女子,不值得王兄你留恋的!”
“王弟,有时候,舍不下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段回忆啊。”慕容于飞神色落寞,“心动只有一次,以后难再了。”
他这般说了,慕容飞鸣竟不知如何接下后话,安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说女人不值得心动所以不需要铭记,但心动路来与人无尤,只是自己的事情罢了。
看明月高挂,慕容于飞叹了口气,想来圆房的吉时早已过了,慕容飞鸣无心,左右也无人提醒他该进洞房了。想来,这王宫里的人这位“女主人”也不怎么待见,毕竟他们是南诏的子民,而非北雁。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王弟你也早些休息吧,想来新娘子已经等你等的心焦了。”慕容于飞放下酒杯,起身,“就算不愿意,还是要做做样子。”
“孤王心中自有分寸。”那女人会等他等的心焦?慕容飞鸣不这么觉得,她嫁入南诏就非她所愿。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她还会想着这男人快些去见她?她没诅咒自己今晚跨进洞房前暴毙就不错了。
覃瑶眼瞅着慕容于飞走了,方才上前禀报,“王,洛姑姑那边传来话,说王后娘娘已经沐浴了一个多时辰了,不知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娘娘的丫鬟又不让进去……”
“难不成她还能自己把自己淹死?”慕容飞鸣冷笑反问,这点小事也来禀报,那些奴才就这么没用?
“许是王后娘娘想用此办法吸引王过去,也说不定的。”绯绫冷言道,她跟赫连和雅自见面起就不对付,加之她又是唯一知道赫连和雅是真正“荷荷”的人,愈加使她不想赫连和雅在慕容飞鸣面前得宠。
慕容飞鸣闻言,冷瞥了她一眼,不做任何表情言语,起身便走。
王,这是怎么了……覃瑶伺候慕容飞鸣十几年了,多少对他有些了解,但最近王看来好像心思有些乱了,他不知道王在想些什么,可能王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吧。或许王是真的对赫连和雅情动了,但是一直为了寻找荷荷将所有女子都拒之门外的王怎么会轻易变心?
这问题不能深究,若是较真追究下去,只会逼得王恼怒不堪。他是识趣,自王决定迎娶赫连和雅为后,他从不再多提有关荷荷的一件事。可是这绯绫却不知怎么,总时不时要说上两句对赫连和雅不利的话,然后又旁敲侧击地提醒着王要找荷荷的事情。他知绯绫对王也有些心思的,可是不想她竟然这般不知分寸。
王走到前面后,覃瑶特意慢了些缀在后面,等着绯绫走上来,才靠近了些,淡淡说道,“绯绫,你话越来愈多了。”
“怎么?说王后的不是就不对了吗?”绯绫漠然看他一眼,“你可是南诏人,胳膊肘怎可向外拐?”
覃瑶沉默看她,冥顽不灵,心中渐凉,他不再对她多作言语,是他多管闲事了。她爱怎样,那是她的自由,得罪的王要砍的也不是他的脑袋,好心作了驴肝肺。
再说慕容飞鸣虽是走在前面,但他们的对话却是一句不漏地听入了耳里,绯绫之心他早有察觉,只是想她至少是暗卫出生,多少该知道自己的本分的,但如今看来,是他高估她了。
一路无话来到和泰殿,从大门到正厅,工整两边分立了俩列宫女,在太监通传后,便齐齐拜倒,此起彼伏的高呼声也成功地将在浴池中瞌睡的赫连和雅惊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香菱惊慌跑了进来。
“娘娘!王来了,快些更衣吧!”香菱手中端着绯红的薄衫,红色刺了龙凤呈祥的抹胸,相对于她,后面徐徐走入的牧歌显得平静许多。
“请娘娘出浴。”牧歌手中红布展开,站在一旁静待。
“嗯。”赫连和雅懒懒地应了声,便依依不舍地从温热的浴池中出来。
由着那两人伺候着更衣,这菲薄的广袖罩衫虽然也算是遮羞了,但是那诱惑的抹胸分明就是在引人犯罪。这南诏国,给新娘穿的还真是开放!
“娘娘,头发要弄干怕是来不及了,奴婢用簪子帮您盘上吧。”牧歌边给她擦着头发边小声说道。“要不要再上些妆?”
“上妆就不必了,你给本宫盘发就成了。”赫连和雅瞅着自己这身总觉扰眼,随着两人快速弄完,便又马上打发了她们去迎接慕容飞鸣。
彼时,她真要感谢下这和泰殿的面积广大,不然别说这会子穿衣打扮了,就是她出浴池的时间都赶不上。如果真是那般,怕是又要上演狗血情节,慕容飞鸣忽然闯入,目睹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图”。
让香菱、牧歌去前方拖延时间,是为了方便她在后面做手脚。她们两人出去后,她便回身去翻了自己的从不离身的锦囊。那里面有她的银针、药丸、药粉。还有诸如化酒珠一类的小宝贝。这就是她的百宝囊!只要有这个百宝囊在手,她谁都不怕。
她从袋中取出银针藏在身上,又将那颗圆润通透的化酒珠用手帕包住,牵了细绳压浴池边缘,化酒珠入水便散出了酒气。原本花香四溢的浴池逐渐被香浓的酒气覆盖。
再多泡一会儿,那烈酒就会全化进这浴池,到时就有了真正的“酒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