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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疯了,与你无关吗?”洛颖儿与洛震天一道回府,马车刚到将军府门口,洛震天疑惑发问。也不是他想问,事情主要是太过巧合,前一夜青宁供出洛颖儿,第二天青宁便疯了,若说此事与她无关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洛颖儿讶然,“父亲,你在说什么,我本与她毫无干系,为何要对她下手,再者,我就是想要动手,这天高皇帝远的也没机会啊!”
“唉,罢了,车马劳动你也辛苦了,还有你二姨娘的丧事,便不要办了,余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洛震天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带惊色的洛颖儿转身欲走。
“父亲,有件事颖儿想和父亲商量一番。”洛颖儿叫住洛震天低眉下去。
“什么事你做主就好。”洛震天凝眉。
“父亲,若是其他的事颖儿也就做主了,只是二姨娘这事颖儿还真有些不知所谓,按理说二姨娘是自尽,也就是属于横死一类,尸体自然是不能从正门进的,对了,二姨娘本来就是妾氏,这开偏门自然是要开的,可是她好歹是将军府的人,横死的不能葬入祖凌,总不至于卷一张破席丢到乱凤岗上去。”
洛颖儿说道这里停顿下来,言外之意很明显是言洛震天拿主意。
洛震天侧身过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如何是好。”这些琐事以往由霍氏操持,后来是水凝柔,再后来是宁氏,如今是洛颖儿,后宅之事他一向是忽略的。
“父亲,这事颖儿想和祖奶奶商量一番才能决定。”洛颖儿低头,拉上霍氏总归是没错的,也好过宁氏的娘家来了,自己压力倍增。
“恩,你和母亲商量吧!商量好了知会我一声就行。”洛震天点头,转身像着绣阁走去,想是安慰洛晴儿去了。
洛颖儿独自回到松竹苑,发现御萧何也在,眼眸敛了一敛,“三殿下,你怎么来了?”
“青宁疯了。”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所以然来。
“恩,方才从宫中回来,知道了。”洛颖儿走过去,径自倒了一杯热茶轻抿几口。
“你是怎么做到的?”御萧何也动手倒了一杯轻轻啜着。
洛颖儿喝茶的动作一顿,“你不怪我?”
“皇后早在你我离去的时候便夜审了青宁,她的目的是为了问出更多好让五皇弟过来将功折罪,可惜青宁恨你设计她而供出了你,皇后明知是计却也将计就计,想要除掉你,可惜却被你反将一击。”
陈述般的语气好像亲眼所见。洛颖儿静静的听着,喝干了茶杯中的清茶,“不错,是我。”干净利落的承认没有丝毫拖沓。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很好奇?死牢有重兵把守,而且皇后还派人守在青宁身边,就是防止有人暗杀。”御萧何好奇抬眸,一双桃花眼闪着莫名的亮光。
“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掉包了她用来保护青宁的侍卫而已,我让他们告诉青宁,皇后不信她所说,明日她会面圣,她只有装疯卖傻或许能逃过一劫,好在青宁也不是很笨。”洛颖儿再次倒了一杯热茶缓缓开口。
御萧何双眸大亮,“聪明,不费一兵一卒便成功的反击。你的意思是说青宁不是真傻?”
“昨晚她的确是假傻,可是今天我看她双眸涣散,神情呆滞,而且眼底有一抹灰暗,怕是真傻了。”
“你是说绍兴国的人已经深入御王朝,连牢房都有他们的人?”御萧何眸子微暗,随即沉思起来。
“未必,青宁被抓虽然猝不及防,可是藏在将军府的绍兴人氏又有多少个青宁,所以我想应该是宁氏自尽,洛晴儿慌乱之下通知了他们。”
“洛晴儿?你之所以保住她是想引蛇出洞?”御萧何无意识的右手敲打着跟前的桌面。
“也只能如此?”洛颖儿眸色幽幽,淡淡开口。
“对了,最近可有贺……大哥的消息?”洛颖儿原本想说是贺晋的,可是又想起贺晋为隐瞒身份自爆晋贺,再者自己也有很多事要问贺晋,还是暂时不要暴露的好。
“你与他很熟?”御萧何心底泛起了酸醋。不过是萍水相逢,还贺大哥,贺大哥的叫的那么亲热。
洛颖儿好笑起来,“不熟,有过几次会面。”
“哦,那就好。”御萧何听着洛颖儿状似无意的解释莫名心情好了起来。
“三殿下,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些事要与祖奶奶商量,便不留你了。”洛颖儿说话间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洛颖儿,你压根就没留过我。”御萧何郁闷的声音从洛颖儿身后传来。
洛颖儿嘴角微杨,三步两步已经到了碎闲庭院,刚刚迈步进去,苏婆子惊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大小姐,你可算来了。老夫人听闻二姨娘与异国奸细扯上关系还为此自尽,昨晚一夜没睡,今晨又现在连水都没进一点,你快劝劝她吧!”
洛颖儿伸手接过苏婆子手中的血燕窝微微含首,“祖奶奶,颖儿来看你了。”说话间走到霍氏身边,霍氏手中握着一串暗红色的佛珠一个一个的捻着,听洛颖儿声音传来,睁开双眸。
“颖儿,怎么回事?你父亲人呢?”霍氏站起身来走下来,伸手拉住洛颖儿双手腕。
洛颖儿将那碗血燕尔放在桌上,扶着霍氏过去坐定,“祖奶奶莫急,事情暂时还没有进展,但是皇上已经将此事交给三殿下和父亲两人负责,颖儿今日来是想与祖奶奶商量二姨娘的丧事。”
“她的丧事你处理就好,何必来问我。”霍氏转过头去,提起宁氏,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嫌弃。亏的自己曾那般信任过她,将整个将军府交在她手上,不想她竟然与敌国有染,亏的颖儿在场。
洛颖儿没错漏宁氏眼底的厌恶,心底笑笑,“祖奶奶,二姨娘不管与敌国有没有关系,但始终是将军府的人,如今自尽,却是横死,颖儿想着这丧事该怎么办?”
“颖儿,你心底有了答案便说罢,在我这里你不用拘谨。”霍氏抬头看了她一眼。
洛颖儿笑笑,起身将那碗燕窝端到霍氏跟前,用勺子舀了几下,“祖奶奶,身子是自己的,我们边吃边说可好?”
霍氏瞧着洛颖儿越发清淡的容颜,伸手接过,“也好。”
“我是这样想的,且不说二姨娘横死不能进入府中祖陵,再者如今二姨娘与敌国细作扯上关系,若是我们将她葬在别处,免得她孤魂野鬼一人无处归一,所以我想将二姨娘的尸体运回宁大人那里。这样也算是我们给宁大人一个交代。”
洛颖儿淡淡说着细细观察霍氏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霍氏闻言凝起了眉,“这样好吗?将宁氏送回她的娘家,你父亲必须得事先休了她,但是休了她得有个理由啊!”
“祸害嫡女嫡子呢?”洛颖儿看了霍氏一眼,继续开口,“这个理由如何?祖奶奶。”
“好是好。”霍氏低头。“对了,洛晴儿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宁氏自尽,既然要送回去,便将她也派去吧!”
“恩,二妹妹这些日子倒也消停,只是宫中的百鸟朝凤图怕是耽搁不得,不如这样,先将二姨娘送回去,然后在府中搭个简易灵堂让二妹妹与二姨娘守灵。”洛颖儿思附开口。
“恩,只能如此。”霍氏的意思是想让宁氏和洛晴儿一起离开,宁氏好歹是洛晴儿的生母,送走了宁氏难免让人说话,若是派了洛晴儿便不一样了,只是洛晴儿神负百鸟朝凤图的任务却也离开不得,只有让她在府中守灵来堵住外面的悠悠之口了。
“这事你早些去办吧!”两人说话间霍氏喝完了碗里的血燕窝,苏婆子取了丝帕擦了嘴。
洛颖儿含首站起身来,“祖奶奶,有句话颖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罢,在我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霍氏翻了翻眼皮。
“二姨娘当时并未想到死,是二妹妹,二妹妹说不想让二姨娘连累她,所以二姨娘才自尽的。”洛颖儿说罢抬起头来。“祖奶奶放心,这事我会完满处理的。苏婆子,你的伤可是好些了?”
“多谢大小姐关心,已经不疼了。”苏婆子笑着开口。
“那就好。”洛颖儿说罢转身按着自己得心意处理去了。
洛震天接到消息只是凝了凝眉,皇上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宁氏自尽是畏罪还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清白,总之是死无对证,就连青宁也疯了,送走或者是最好的方法。
洛晴儿却如疯了一般的跑过来,拉住洛震天袖子,“父亲,为何要送走二姨娘,二姨娘她已经死了。”若是送走二姨娘,那她成了什么?
洛震天凝眉看着洛晴儿哭的梨花雨露的脸,不由一阵怜惜,“晴儿,为父也无奈啊!即日起你便不要外出了,给你二姨娘守灵吧!”
“父亲,我不要啊!我不要。”若是守灵那么她的百鸟朝凤图怎么办,外人会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