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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的死只是必然并非是结果。洛颖儿走出绣阁,却在门外发现了迎风而立的洛晨曦,粉嘟嘟的脸庞闪过明显的欢喜,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闪着类似绝处逢生的庆幸。
“姐姐,二姨娘死了。”小小年纪,洛晨曦提到一个人死去的时候脸上不是恐惧却是欣喜。望着朝他走开的洛颖儿展开一抹淡淡的依赖。
“恩,死了。晨曦的心结可是清了?”洛颖儿伸手抱住他,轻轻扶着他柔软的长发。
“姐姐,晨曦以后要保护姐姐。”洛晨曦坚定的说着。
洛颖儿笑笑,“晨曦,有你这句话便够了,好了,不要站在这里了,回去吧!你要好好的学习武功,知道吗?”
“恩,我知道。”洛晨曦紧了紧自己的小拳头,在洛颖儿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离去。
落颖儿微愣,随即站起身来,往松竹苑走去。
自己摆了皇后一道,皇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铁定会趁着自己与御萧何离开去审问青宁,青宁口中有毒药,皇后一定会派人毁了她牙齿中的剧毒。
青宁被她一手设计,锒铛入狱,不管如何,都是对自己恨之入骨,逼得急了指不定归反咬她一口……
流翠进来的时候发现洛颖儿单手支头,胳膊半屈着斜贵妃椅上,鼻间还发出轻微的鼾声,看模样像是累及。取了一件想要披风盖上,却在披风接触到洛颖儿身子时猛然顿住。
洛颖儿猛然睁眼,眼底闪过一抹警惕和幽茫,当看清眼前人是谁,眼中的浓郁才渐渐蕴藏。
“流翠,我睡着了吗?”洛颖儿坐直身子,径自倒了一杯凉透的冷茶一口喝尽。
“小姐,你是不是太累了,不如你去床上躺一会儿,有事奴婢叫你。”流翠担忧的看着恢复一派清幽模样的洛颖儿忍不住担忧开口。
“不了,父亲呢?”洛颖儿摇头,她那里有功夫睡觉啊!
“入宫去了,听下人们说将军将二姨娘的尸体夜带去皇宫了。”流翠暗自砸舌,可怜二姨娘没死在阴谋诡计上,却死在自己女儿手中。
洛颖儿眼神一顿,“是吗?”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硫珠惊慌的声音,“大小姐,不好了,五殿下带人冲进来了。”
“五殿下?那里来的五殿下,不是已经被贬为庶民可吗?怎么还称呼五殿下?”洛颖儿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皇后动作还真快。
“洛颖儿,你勾结敌国细作,人脏聚获,我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抓你。”御天辰一进来张口便是数落洛颖儿罪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洛颖儿多么十恶不赦呢。
“御天辰,说话要讲究证据,什么人脏聚获,你可曾亲眼所见。”洛颖儿可不是省油得灯,冷嘲热讽尽数奚落他。
御天辰脸色一黑,却很快恢复过来,“我是没亲眼所见,不过洛小姐,青宁亲口告诉皇后娘娘,将军府的一切由你泄露出去,皇后娘娘已经将此事禀报父皇,父皇在宫中等着洛小姐。”言外之意便是,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还得走。
洛颖儿轻笑,“颖儿荣幸,得皇上亲自等候,怎能不去?”她突然有些感谢宁氏起来,若非她被洛晴儿弄得心力交瘁,自尽而亡,落震天便不会带着她的尸体给皇上一个交代,皇上也不会因为顾忌洛震天颜面让自己进宫说个明白。
“你倒是自信,希望你永远这么自信下去。”御天辰讥讽开口。“来人,皇后口谕压洛小姐入宫。”
“慢着”洛颖儿伸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然后似笑非笑的开口,“御天辰,且不说事情与我到底我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有嫌疑,并不是嫌疑犯凭什么压我?”
御天辰脸色一暗,“洛颖儿,你太自以为了,这是皇后口谕,与我何干?”
“皇后可曾说了若是我不遵守该当如何?”洛颖儿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抹薄涼。
“皇后口谕自然等同于圣旨,不遵便是抗旨,抗旨便要杀头。这个道理洛小姐应该不比在下生疏。”御天辰袖子一甩,嘲讽解释。
“既然如此,那么三殿下是否想要就地解决颖儿了?”洛颖儿双眸发亮,状似无辜。
“你以为我不敢吗?”御天辰挥了手,“将洛小姐带上游两圈丰都大街,让所有人都看看叛国贼的下场。”御天辰是决心要彻底毁了洛颖儿。
洛颖儿低头,淡淡一笑,只是笑容充满复杂,“谁敢过来,我便当场血溅三尺。我倒想看看你御天辰是如何背负逼死将军府嫡女的名声。御天辰,当初织锦门口,你休书一封让我人尽皆知,未婚被休,后又因皇上金口玉言,你答应娶我。如今却又在我被人冤枉怀疑与敌国细作合作时不需要任何调查,便要我游街示众。御天辰,你真是枉为男人。”
御天辰脸色彻底难看下来,何曾及时他被人这般指着鼻子开骂,脸上当即有些挂不住,“就你这样的女人,心计深沉,脾气冷淡,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算计的人谁敢娶?”说话间语气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有着浓浓的厌恶。好像洛颖儿是一团狗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辱我在先,我反击不过是一牙还牙罢了。”洛颖儿冷笑讽刺,你不当我一回事,我还会眼巴巴的贴上去吗?御天辰,风水轮流转,好运不会一直是你。
“你……”御天辰气结。“这是皇后的口谕。”
“二姨娘因为青宁信中随意提到的两句话,而自尽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又是因为青宁的一句话,我凭什么要搭上自己的一生?”洛颖儿勾唇。
御天辰低头,“你口口声声说青宁冤枉你,那么你敢和我进宫一起对峙吗?若是青宁亲自指正你,那么你便绕着整个丰都城游街一圈如何,还有要在自己胸前挂上一个牌匾,我卖国求荣,不知检点。”
“好,一言为定。”洛颖儿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答应下来。“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我不会再找你麻烦。”御天辰保证,说了不找你麻烦,帮你总可以吧!自然只是挂着帮助的牌子了。
“好。”洛颖儿再次开口,嘴角却划出冷寂的弧度。
两人一番争辩终于达成共识,将人同时做了一辆马车,缓缓的朝着皇宫走去。
“臣女见过皇上,皇后。”落颖儿对着坐在上面得御帝和皇后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在御帝的平身中站起身来,这才发现洛震天竟然也在。
御帝看了面色清淡的洛颖儿一眼,挥了挥手,“将青宁带上来吧!”
“洛颖儿,你可知朕为何叫你到宫中?”御帝俯身看去,弟低低开口。
“臣女不知。”洛颖儿故意顿了一下。
“青宁,你见过的,是她告发的你,说你与她合作泄露将军府的一切,还与她一起分析御王朝如今的朝堂分布。”
御帝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洛颖儿却能从其中高举到一起暗潮。
“臣女愿与青宁一起对峙。”洛颖儿没有回答御帝的问话,却是反面开口。
“恩。”御帝语音刚落,披头散发的青宁便被人带了上来,她一身宫女服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袖子,后背还有双腿那里都有着明显的血迹,明眼人都看得出有人已经对青宁用刑了。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御帝凝眉,尤其是看到已经结成一块的裤管,眉头凝的更深。
刘皇后眼眸微闪,“皇上,这丫头嘴紧的很,为了撬开她的嘴,臣妾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青宁一被人提上来便软榻榻的倒在地上,有几个侍卫将她身子拉好跪在地上,只是头还是耷拉的。
“青宁,你已经没有后路了,朕问你,在御王朝到底是谁帮你隐藏身份,你们又是怎么将消息传出去的?”御帝开口质问。
可惜跪在低上的青宁脖子像是断了一般软软的没抬一下头,更别说回话了。
“将他给朕拉起来。”御帝深深触眉,吩咐负责拉着青宁的两个侍卫。
语音刚落,顿时又有人走上前来,一个用力踩住青宁长发,青宁被迫抬起头来,她脸色惨白,恍如水鬼一般,脸上虽没有伤口,但是双唇咬的已经不成模样。许是长发被人拿捏,感觉到疼痛,不得已睁开双眼,眼神空洞好像没有焦虑一般。
“大胆,皇上在问你话,你听不清楚吗?还不速速回话,免得多受皮肉之苦。”刘皇后厉声呵斥。
青宁终于将眼睛全部睁开,看了一眼周围几人,突然笑出声来,“你是洛颖儿……”说话间指着站在她跟前的洛颖儿,像是傻了一般。
御帝凝起了眉,“皇后,这就是你要朕看的?”
刘皇后脸色一白,“青宁,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将你昨晚说过的话全部给皇上说一遍。”刘皇后心底疑惑,她走的时候人都好好的,怎么转眼便变了模样。
“娘娘,既然是昨晚说的,那么皇后肯定记得,只是不知是不是提早找好供词还是屈打成招,这不,人都傻了,还问什么?”洛颖儿诡异一笑,缓缓开口。
御帝脸色因为洛颖儿这番话更加难看。
“洛颖儿,你休的胡说,昨夜审问得可不止本宫一人,五皇子也在,皇上若是不信可问问五皇子。”刘皇后脸色微白,强硬辩解。
这算怎么回事,万事俱备,这东风没了,这布局又这么倒塌了,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父皇,母后说的不假,儿臣当时也在场。”御天辰连忙开口作证,生怕皇上一生气便翻了供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吗?
“胡不胡说,娘娘心中自有定论,还有五殿下,你与皇后娘娘一起,谁人又知事情真相如何?如今人傻了,你们却又翻起昨夜里的供状来了,敢问娘娘和五殿下,青宁可曾画押或者签字。再者,五殿下,你不经人我同意闯到我院子里,因为青宁一句不知真假的话便要我绕着丰都走上一圈,怎么以前羞辱不够,你是在公报私仇吗?”
御天辰此时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多嘴什么,但是随即他便冷静下来,“洛小姐,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洛颖儿轻笑,“这话五殿下你敢说你没说过这话吗?皇上在上,你敢吗?我敢,因为青宁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根本不知此事,若非当日三殿下硬拉着我去看皇后娘娘,我也不会掺和到这件事中去,而且,二姨娘已经死了,青宁却又在这时候说出与她通信的是我,难道会是将军府叛变不成?”
“颖儿,你在胡说什么?”洛震天听不下去,呵斥出声。
洛颖儿轻笑,“父亲莫气,颖儿说的是实话,先是二姨娘,后来是我,如果我死了,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呢?仅凭青宁的一句话便断定一个人的生死是否太果断了?”
洛震天闻言低下头去,洛颖儿说的不假,皇上已经对他将军府起了疑心,既然如此,不如将事情差清楚,也好过藏着噎着的。
御帝定定的看着站在殿中央目无惧色侃侃而谈的洛颖儿,眸光沉寂了一下,在洛震天和洛颖儿身上徘徊几下,这才开口,“洛颖儿说的不错,仅凭青宁一人判定人的生死,的确太过草率,如今青宁也傻了,线索也断了,洛将军,这事朕已经交给三皇儿去查,你负责帮他。皇后,这件事你便不要掺和了吧!”
“皇上?”刘皇后想说她说的都是真的。可惜御帝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冷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