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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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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但他知道从他醒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秘密监视。做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容凌决定要揪出幕后之人。容凌感到大家对武英宫和皇后娘娘讳莫如深,于是专门挑他们在意的事情发难。没想到事情真的有隐情。

    从那以后,宫人和朝中百官都发现他们的皇帝变了。不再是励精图治,而是沉迷酒色。慕容澜身负百官监视之命跪在御书房外,容凌避而不见,只能听到从御书房不间断穿出女子的娇笑声。慕容澜跪了三天,终于晕倒在地。这才飘出容凌的一章圣旨,慕容澜年岁已高,准其在府中颐养天年。慕容澜捧着圣旨大笑三声,朝天上吼了一句,“皇兄,臣弟对不住你。”再次晕倒,从此闭门不出,再不见客。

    天辰信任皇帝南风亦走马上任,临行前亲自前往落花宫告辞,却被容凌流下强行督建酒池。南风亦皮笑肉不笑说道:“你若是能一直这样,云天倾倒是死也值得了。”知情人只当南风亦说的是气话,但不知情人都道南风亦狼子野心,忘恩负义,泽西皇帝容凌考虑大局放过南风亦一马,让他出任新一任的天辰皇帝,但南风亦却诅咒容凌不得好死。一来二去不知怎的传到天玄子耳中就变成天辰新皇南风亦在泽西卧薪尝胆,终于如愿以偿回到故国,大展身手,报仇雪恨。天玄子听到和战争有关的词汇再也坐不住,急匆匆赶到落花宫,见到大醉的容凌。彼时,容凌喷着酒气躺在一个妙龄女子怀里。女子见到天玄子,神情局促,紧张地不知手脚放在何处。

    天玄子对下等人从来不客气,见到不相干人等直接拔出腰间软鞭抽到女子脸上,女子满脸血红,浑身颤抖着却不敢轻举妄动。即便如此,容凌也还是感到女子发抖的身体,而且从女子脸上留下的血滴滴在容凌的脸上,容凌意识不甚清楚,呢喃说着,“天倾,天亮了吗?”

    听到容凌口中熟悉的称呼,天玄子脸色大变。当初容凌从幻境中安全走出,见到他的时候冷笑不止,说:“从此师徒缘尽”,然后失去意识。

    他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他虽然冷漠无情,爱好权势,但对从小被他照看大的容凌,他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的。但容凌却不领他的情,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决裂。这种事他不允许发生。于是在容凌昏迷的时候种了傀儡术,强行逼迫容凌忘掉云天倾。事情一直发展很好,但容凌脑海中云天倾的记忆太深刻,是不是就会冒出。天玄子不得不把药量加大,因此容凌昏昏沉沉多日才清醒。顾清歌不知道,容凌潜意识为了抵抗那条忘记云天倾的命令,一再发烧,差点整个人都烧傻,还好他衣不解带照顾,直到情况稳定下来才把人交到顾清歌手中,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容凌竟然又想起云天倾。天玄子想,云天倾天生下来就是要和他作对的。

    天玄子虽然悲痛,但还是拎起容凌的衣襟口,大吼,“容小子,醒醒。”

    容凌半睁开闭着的眼睛,眼神涣散,说话有气无力,“放肆,竟敢藐视天威。快松开,松开朕的衣领。”

    天玄子狠狠把人类摔倒地上。容凌在地上滚了一圈,晃晃悠悠爬起,看到跪在地上的面容模糊的宫女,疑惑道:“你是何人,为何面容如此丑陋?”

    宫女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磕头,“奴婢知错。请陛下责罚。”

    天玄子斜眼看婢女。又是一个贪图富贵想爬上高枝做凤凰的。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区区一个卑贱的宫女,也能和他仪态万千的孙女相比?退一万步讲,能比得上那个蠢到极致的大周公主?天玄子心思白转,视线最终落在容凌身上。只见容凌仍旧用迷离的目光看着出现他面前的两人,好奇问道:“朕的酒池呢?朕的监工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监工,天玄子火冒三丈。容凌钦点南风亦做落花宫酒池的监工,就是他的荣耀,没想到南风亦竟然和他玩消失,也不想想,在泽西除了容凌执掌大权,他天玄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人。想从他手中逃脱,再修炼三辈子都做不到。

    容凌跌跌撞撞越过二人朝门外走。门外春光大好,迎春花开的娇艳,容凌指着迎春花说:“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美人呢?怎么不见她过来,一起来玩嘛。”

    天玄子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皱眉。容凌指的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姑娘就是顾清歌。猛地听到一个男人用亵玩的口吻称呼自己的心肝宝贝,天玄子怒气郁结,但又不能发作。谁和一个醉鬼计较,更何况,当初一门心思要把顾清歌嫁给容凌是他,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厮守在一起,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对于夫妻间的事,老头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陛下吩咐,还不快去?”地上的宫女没眼见劲儿,天玄子冷冷吩咐之后恍然明白,她居然能从两只野兽手底活命,当下大喜过望,“谢老先生,谢陛下。磕了两个头,飞似的跑出去。”

    天玄子看着不争气的宫女,气的跺脚,“真不知道管事房的嬷嬷怎么交道的,这么毛毛躁躁的宫女也敢放在容小子身边,真是胆大包天。”

    天玄子暗自抱怨,没发现容凌一直垂着的泛着迷离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殿外,天玄子肯定不会放过她,容凌已经闻到从她身上飘来的淡淡血腥味。

    天玄子说完,见容凌不言不语,连撒酒疯就没有,莫名觉得容凌太过安静,问道:“容小子,你想什么呢?”

    容凌实话实说,“朕发现,宫人敬畏师父更甚于敬畏朕。不知师父如何解释这个现象。”

    天玄子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轻轻笑起来,上上下下打量容凌凌乱的衣衫,才缓缓道:“老头子我果然没看错,即使这种情况下仍旧头脑清晰,不错,是个好料子。”夸奖一番后,天玄子说出原因,“可能容小子你自己忘了。之前你把老头子我当成亲生父亲一样孝敬。也同样命令众人对我以礼相待。虽然老头子我一向随便,但对于爱徒的好意,实在不知如何拒绝。只好接受了。”天玄子说着,不好意思挠挠头,活像个老顽童。

    容凌失笑,“原来如此,看来朕以前真的呵师父关系很好。”

    天玄子心中一惊。看来傀儡术并不是万能,即使强行改变容凌的记忆,容凌多疑的本性还是没变。句句话都是试探。还好老头子我身经百战,不然早晚会露馅。

    天玄子走后,容凌披着凌乱的衣衫靠坐在床脚的地上,地板冰冷的温度传遍全身,容凌的思绪更加清晰。以前他只是觉得自己行事多有掣肘,没想到竟然真正制衡他的人竟是一只口口声声说和他关系很好的师父。容凌不记得任何人,但直觉告诉他,他对这个师父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

    意料上的香味似有若无窜到鼻尖,容凌闭上眼睛,蓦地想起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好像,他曾经见过那样的女人,不知是脸,还有衣服,手脚,全身都是血,好像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人一样。云天倾。容凌想都不想,能直接呼唤出那个名字。

    思念一动,容凌捂住胸口,叹息。又来了,只要一想到那人,他就情难自禁,好像心头架起一把刀锯,来回拉扯,他胸口疼,甚至他能想象出脆肉的心脏是如何一点点变得血肉模糊。

    容凌深吸两口气,放空思绪,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他连续多日失眠,但他不敢对人任何人说。宫中的人,他分不清是敌是友。不能轻易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这次在梦中,容凌没见到血粼粼的场景,而是在一个清晨,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撒进树林子,一个女子风尘仆仆站在水池边,漫不经心看他一眼,随即移开目光。但她刚刚移开目光,又再次看他,好像看到惊讶好玩的事情,她笑得像一个痞子,勾起嘴角,眼角流露出高傲的笑意,对他说:“喂。”

    容凌的心有股潮湿。这样的场景,让他觉得有归属般的温暖和安心。他看着那个女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划着八字步走到他面前,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把纨绔子弟调息良家妇女的把戏学的十足十,说:“少年,从了姐姐吧。”

    容凌笑叹,这是个梦吗?为何如此真实!若是个梦,就让他永远沉浸在梦中,不要走出来。

    清欢离开后,天玄子成为事实上的国师,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天玄子大摇大摆住进文渊阁,文武百官碍于他的权势,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文渊阁三楼,仍旧拜访着推算用的算盘和狼毫,但卧室的大床已经换成两块木板搭成的简易小床。顾清歌见不得自己爷爷受委屈,一再抗议,都被天玄子默不作声糊弄过去,此时,顾清歌就坐在天玄子专属的简易小床上。

    天玄子见到顾清歌,笑得和蔼可亲,“清儿怎么又空来爷爷这里了?刚才容小子还吵着闹着要见你,你却不在。真是可惜。”

    顾清歌腾地站起,大喜过望,“真的?师兄真的找我?”

    天玄子缓缓点头,眼中带着笑意看顾清歌一溜烟儿跑下楼,暗自感叹,年轻真好。

    曾经他也年轻过,但年轻的他总是不知所谓,现在只能用一张床来怀念逝去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