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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臭味开始似有若无，但随着文酒酒的脚步向前越来越浓重，文酒酒一路跟着这个味道走到一处极为偏僻的院落，看摆设是处理一些院内的垃圾粪水的地方，而那股味道又浓烈地同粪水的臭味区分开来。
转过一个柴堆，文酒酒看到一个穿着粗布破衫的人蹲在地上用力的刷着马桶，看着那佝偻的背影，文酒酒试着叫了一声：”白哲？！“
那人身形一顿，随后动也不动了，文酒酒又叫了一声：”白哲？是你吗？“
那人缓缓转过身子，入目是一张蓄满胡须的沧桑面容，在文酒酒的记忆里白哲是一位年轻、健硕腼腆的男子，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显苍老了许多，似乎已经迈入中年。
文酒酒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停在白哲的身前，白哲想往后躲，却被文酒酒一把拉住。
他惊惶地说道：”不要……殿下……小人……小人太臭了……“
文酒酒淡淡一笑：”白哲，你定是没听我的医嘱，饮食完全不注意对吧？“
白哲一愣，随即有些气恼：”殿下，您不是说过这病不会复发的吗？“
文酒酒道：”我那是骗你的，其实发臭的腺体当时虽然去除了，以后还会长，要反复做手术，我让你饮食上注意就是要抑制这腺体的生长！“
白哲抬起脸，有了愤愤之色：”为何骗我？“
”我若不那样说，当时的吴越又怎会放了我？白哲，如果你当时没有将我送给萧冉，那么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现在还是龙煜的皇后，我会很愿意帮我的臣子治病的！“
白哲惨淡一笑，文酒酒的意思很明白，他白哲变成这样全都是咎由自取，她是不会以德报怨的再给他治一次病。
”白哲，当年萧冉允诺你什么好处，你要那样对我？难道玄国给你的还不够吗？“
文酒酒皱眉厉声，尽管对澹台池说自己能理解他，但真的看见了始作俑者，文酒酒还是免不了心中的怨念。
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和龙煜分开，不会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不会逼迫他娶燕幽然；如果不是他，也许她现在已经和龙煜有了好几个孩子，而不是像现在一个人孤单的在这片大陆奔走。
如果不是他……
可这就是命运，谁也改变不了！
”你现在一定很怨恨我，认为我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白哲苦笑，“我承认那时我是被鬼迷了心窍，萧冉送了许多的金银和美女，允诺我在青国南方一个郡守的官位，他还对我说，以玄国的国力是打不过青国的，玄国的官员也不喜欢你，他们不止一次上书要废了你，而他可以保你半生幸福，他有这个能力！”
他说完看着文酒酒，浑浊的目光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他当时请求我的时候是以一个伤情人的身份而不是一国之相，他和我说了许多你们以前的事，有快乐的，有不快乐的，我那时很羡慕他……”
文酒酒撇开头，不想看到他眼中的情意，她默默走到一边，冷声道：“白哲，我的幸福我自己会找，不用你来帮我选择，也不用你来帮我决断，龙煜再不济，玄国再弱，那也是我的选择，我与他那时风雨同舟，这样一份情谊抵得过年少时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