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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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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不过,这对于有的人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从皇宫中愤然离去的太子,没有片刻的停留,便直奔着丞相府而去!

    此时,太子身上寒气肆虐,薄唇紧抿,嘴角隐隐藏着一丝嗜血的笑意,身边便见到一个肥硕的身子战战兢兢的弓着身子站在一旁,额头上早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低眉顺眼的模样,不敢轻易的抬起头看太子一眼!

    “哼,季峰,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本太子说得吗?”太子一开口便是极度压抑的怒气,婉转向来不是他的风格,不过,这一次似乎也是隐忍到了极致,毕竟他还想给季峰一个机会!

    季峰不解的看来太子一眼,随后又快速的埋下了头,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只是对于太子这突如其来的登门造访,而已还那么生气,不用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到底什么事情会让太子那么生气呢?

    敛下心底的情绪,也不再继续猜测,疑惑道:“不知何事惹得太子这般生气?”

    季峰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太子的脸色,谁知,他的这句话问出口之后,太子非但没有缓和,反而狂风暴雨的怒气席卷而来!

    “你······”太子狠狠的瞪了季峰一眼,修长的手指也在空中不停的颤抖,衣袖下的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握成拳头,脸上的怒气也更外浓厚!

    “太子,息怒!”季峰见此,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满脸惧意的盯着太子,随即接着说道:“太子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气坏了身子可是大事!”

    太子只是淡淡的扫过地上的丞相,脸上的怒气不改,但是显然冷静了不少,这个一直为他效命的人,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才好说!

    “你女儿是怎么回事?”太子压低了声音问道,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季峰,唯恐他说一句假话!

    闻言,季峰脸上一边,细小的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怎么太子会提到了他的女儿,难道太子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吗?季峰不敢确定,但是却仍旧不敢隐瞒,如实的答道:“实不相瞒,小女前些日子已经香消玉殒了!”

    “喔?怎么死的?”太子并不惊讶,反而挑眉看着季峰,一个转身直接坐在了凳子上,举手投足带着一股豪爽之气!

    季峰脸色不变,但是脑袋中却在飞速的运转着,太子从来都不过问他家中的事情,但是如今专程来问起,想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难道是太子误会了?想到这里,季峰脸上也总算没那么迷茫,知道了事情的起因,那就好办多了!

    “太子,想必您是知道,小女嫁作三王妃一事了吧!”季峰肯定的说道,整个人也显得平静了不少!

    谁知,太子则是狠狠的瞪了季峰一眼,看着季峰那一脸话里有话的模样,才没有将怒气爆发出来,没想到还真的把女儿嫁给了慕祈晨,这件事情居然还背着他,他倒要看看,他能够说出个什么理由来!

    “太子殿下,您可知老臣将小女嫁给三王爷,也是为了太子您啊!”季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肥腻腻的脸上竟然闪着一丝亮光!

    太子眉头紧皱,双眼中全是不耐烦的意思,手指也不停的在桌案上敲打出咚咚的声音来,季峰这个时候却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

    “可是小女没能完成任务,最终掉下悬崖,命丧黄泉了!”季峰平静的说道,脸上甚至不见一丝悲伤的气息!

    闻言,太子则是来了一丝兴趣,任务?这还真是有趣,居然他都不知道,不过对于季峰的态度,也没有多大意见,如今朝廷中的人,有几个会有真正感情的?即使是女儿那又如何,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女儿被沦为联姻的工具!

    “喔?任务?还和本太子有关?那本太子还真是有几分兴趣了!”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好奇的看向季峰,这些年来,他虽然一直驻守边疆,但是却时常与季峰暗通书信,注意着京城的大小事情动向!

    “没错,这个任务,若是成功必定能够帮到太子殿下!”季峰点点头,满脸严肃的说道,这个计划也是他计划多年的,想到这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太子手扶着下巴,敛去了脸上的怒气,只是仍旧带着一丝寒意,直直的盯着季峰,期待着他的下文!

    “太子殿下,这个任务,之所以派小女去做,也实属无奈之举,近些年来,一直与三王爷明争暗斗,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够近的他身,正巧,那天皇上为三王爷张罗取妃,老臣心想,若是在三王爷的身边安排个自己的人,那么不是方便多了吗?”说道这里,季峰停顿了一下,小眼睛看了太子两眼!

    但是,这却引得了太子的不满,催促着季峰接着说下去!季峰则是点点头接着说道:“然后,老臣便提了将小女许配给三王爷一事,皇上是满心答应了,不过三王爷却并不满意,先不说冷落了小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老臣都以为计划要泡汤了,可谁知····”

    这一次,季峰居然又没有往下说下去了,只是脸上却带着一丝为难的神色,看的太子眼一瞪,怒道:“搞什么,话说一半,快接着说!”见太子兴致很高,季峰也只好领命,接着说了下去!

    “谁知,小女居然高烧过后,性情大变,三王爷居然还对她上心了,上一次回来,居然还有三王爷,至此我便再次给小女提了任务,但是她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容貌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性格上的变化确实很大的!”季峰仔细回想着,还记得她回来之时,还穿了她曾经从来都不会穿的大红色衣裳,现在细细想来,确实也很奇怪!

    “后来呢?快接着说!”太子催促着,见季峰居然陷入了深思,这才不得不出神提醒道!

    “后来,老臣只当小女是变了,但是任务还得接着完成,所以给了她西域迷心散,让她有机会对三王爷下药!”季峰将季凡所以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回想,看来事情过去久了,印象都不怎么深刻了!

    “那她又怎么会死?被慕祈晨发现了?”太子疑惑道,脸上居然闪过一丝好奇之意!

    闻言,季峰则是摇摇头,脑海中也不停的回想着,联系起之前慕祈晨什么时日无多,四处寻找神医一事,再到季凡掉下悬崖,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可联系性,但是太子的这句话却是给了他一个提醒,为什么小凡会掉下悬崖,看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不是!小女是失足掉下悬崖的!”季峰沉声道,但是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和三王爷一起!”

    “哈!看来还真是被慕祈晨发现了,不过你说的任务又是什么东西?”太子一拍桌子,居然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季峰疑惑的看了太子一眼,随即说道:“老臣交给小女的任务是·····”

    啪嗒~

    房门大开,只见一个身着朴素,优雅大方的中年女子,脸上早已经泪痕交错,嘴唇不停的颤抖着,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眼神呆滞的盯着季峰!

    “夫人~”季峰脸色一变,沉声叫道,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她怎么会在这里,那她岂不是全都知道了?

    “你说的是真的?小凡死了?小凡掉下悬崖死了?”丞相夫人白晴,一步步的走近,丝毫不理会面前狼藉的水壶碎片,脸上甚至没有出现一丝悲痛情绪,有的只是麻木,以及怀疑!

    见此,季峰小心的看了太子两眼,但是太子则是双手抱胸,丝毫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不过那脸上的意思明显,让季峰自己解决,不过,说也奇怪,季峰无情吧,但是对他的夫人又出奇的好,所以季凡掉下悬崖一事,并没有告诉白晴。

    “夫···夫··夫人,一会儿回房给你解释,你先回去好不好?”季峰轻言细语的说着,脸上全是为难之色!

    “解释?怎么解释,你要解释,你怎么利用小凡的?还是为什么她会死?她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白晴一字一句全是声泪俱下的控诉,此时的她,早已经不再是平时那个端庄优雅的夫人,而是丧失亲人的可怜人而已!

    “你····”季峰被白晴这突然的质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圆润的身子跪在地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老爷,一直以来我就以为你只是势力而已,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是那么冷血,我真是看错你了!”白晴狠狠的说着,原本温和的眼中居然带着一丝恨意!

    季峰眼中的挣扎越发的明显,特别是在触及到白晴那双眼的恨意之时,平时的冷静与算计顿时山崩瓦解。

    冷笑道:“我冷血就不会白捡一个孩子养到那么大,现在她帮我做点儿事儿,不是应该的吗?”

    季峰的话很冷,甚至有着理所当然,然而,在看向白晴时,眼中却全是温柔之意,虽说脸上的肉已经让他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小,但是仍旧阻挡不了他眼中所触达出来的含义!

    “什么?你说的什么?”白晴原本脸上的心痛瞬间定格住了,不可置信的说道,连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起来!

    “夫人,既然今天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二十年前你难产,也就是我们的孩子早已经死了,如今的这个女儿,只是从路上捡来的一个孩子而已,若不是我,她早已经死了,现在死,也不过是推迟了一些时间而已!以前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但是现在····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只有实话告诉你了!”季峰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说起那个小孩儿时,脸上没有丝毫的后悔,然而在说起白晴时,脸上则是时不时的露出一丝温柔来!

    “你···你···你怎么能?”白晴始终无法接受在,一时间告诉她,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居然不是她的女儿,而她的女儿早已经死了,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

    只见,白晴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起来,突然,眼前一暗,白晴的身子也不断的往下滑去,眼看着就要倒地,季峰则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白晴,满脸紧张的叫道:“夫人,夫人~”

    见此,季峰脸上的平静早已不知所踪,不过看到房间中的太子,季峰还是请示道:“太子殿下~”

    见季峰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子则是冷然的笑笑:“你忙你的去吧!本太子也是时候该走了!”说着,太子便起身,抖了抖衣裳,抬脚便往门外走去!

    然而,季峰此时则大声叫道:“来人呐!快请大夫!”

    太子从一开始怒气冲冲而来,到现在云淡风轻的离开,只是出了丞相府之时,便见到有一人早已经规规矩矩的等在丞相府门口了,一身青衫,脸上则是百年不变的神情,见到太子一出府,则快速的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

    “凤行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太子挑眉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隐去了那丝嗜血的笑意,整个人也显得斯文了不少!

    闻言,凤行点了点头,说道:“交给九皇叔了!可是他并没有说来或是不来!”凤行一板一眼的说道!

    “哈哈哈!没事,三天后可是个好日子,不管怎么样,本太子还是能够见到九皇叔的!”太子连笑三声,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笑意!

    “三天后?太子为什么要邀请九皇叔?”凤行不解道!

    “凤行,本太子的意思你岂会不懂?”太子则是淡淡的看了凤行一眼,随意的说道!此时,人已经进了马车中!

    凤行则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三天后,不就是祭奠吗?历年来太子凑不曾参与此项盛事,但是这一年不仅要参与,还有邀请九皇叔,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必有大事发生!

    马车缓缓的行走着,凤行则是随行左右,脸上的情绪消失不见,剩下的全是一脸呆萌的模样,看着这样的一副表情,也难怪,宋玉只要一看到他就莫名的生气了!

    此时,九王府的东苑里,九皇叔正神情悠然的端坐高位,一手拿起茶杯,一手则是不停的抚摸着杯子,眼眸半开,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空无一物的桌子上,一张白色的字条却分外的吸引人的目光!

    “九皇叔,三日之后,可是祭奠了,太子为什么会请你去他的府中!”宋玉脸色严肃的盯着,桌上的纸条,满脸疑惑的问道!

    “太子的意思,本王可没有兴趣去猜测!”九皇叔只是淡淡的说道,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宋玉对于这样的答案也并不意外,九皇叔若是想知道的事情,那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方式,他也要知道,但是对于不想知道的事情,即便是有人告诉他,那么他或许心情高兴,听个一星半点的,但是其他的情况,那便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九皇叔,今日你去皇宫怎么又回来了,什么事情都没做!”宋玉一脸疑惑,实在是搞不懂九皇叔的所作所为,一开始不是说了去改画像的吗!虽然和季凡知道的有些出入,但是宋玉也是知道的,改画像是假,还季凡清白是真,但是,这件事,九皇叔居然没有做!那也太奇怪了吧!

    “那该做什么事情?”九皇叔淡淡的瞟了宋玉一眼,看着宋玉那一脸纠结的模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

    “可是····”宋玉脱口而出的便是季凡二字,但是看着九皇叔突然坐直了身子,注意力也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不解的眨眨眼睛!

    “皇帝如今病重,她的事情小事儿而已,不过,三日后是祭奠,看来皇帝如今是没有能力支持了!”九皇叔若有所思的说道,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宋玉脸色一变,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惊讶道:“九皇叔,你是说···”

    “看来,这一次的重点人物放在了太子和老三的身上了,这件事般的好与坏,想必直接与今后继承皇位有着密切的关系!”慕子陌轻描淡写的说道,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宋玉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扯到这样上面来了,九皇叔对这些不是没有兴趣吗?

    “呵,老三是嘛!本王还真是拭目以待了!”说到这里,慕子陌居然挑起了一丝笑意,目光悠远,不知看向了何处!

    宋玉见此,则是不解的看向了九皇叔,眼底全是不可置信,不用说九皇叔这话根不是对他说的,特别是那脸上的表情,是在面对着季凡时会露出的表情,难道说,九皇叔现在想到了季凡?可是老三什么拭目以待,又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宋玉还是只能够甩甩头,无奈的想到,果然,九皇叔的心思,他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