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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受了些伤,师父为了救我,只好跟我们一起离开,帮我疗伤。师父要回都城为公主报仇,我劝师父跟我回西闵,报仇之事再从长计议。于是,我们一起离开云氏王朝,回到西闵。但我父汗不想兴战,让百姓再受刀兵之苦,师父很失望,决定离开。我不忍心让师父独自回都城犯险,正好听闻东厥有意起兵,正在招兵买马当中,我便将师父举荐给东厥皇帝。东厥皇帝十分看中师父,所以,条件成熟以后,便让师父带兵攻打云氏王朝。”
“我本欲同时与东厥一起发兵攻打云寒,但我父汗迟迟不肯答应。直到东厥起兵失败后,我不顾一切带兵出城,父汗才同意派出军队攻打济城。所以,那时我西闵发兵,也是为了你啊,公主!后来,收到师父传来消息,说打败他的女将慕容无双,很像公主你,我就更加迫切想来一见,只是,当时我师父二度带兵攻打都城,公主也独自单骑回都城来了,我便一路追来,可惜一度与公主错过,不曾真正谋面。”
“后来,公主又大败东厥大军,师父受伤败走,我却趁机混进了都城。这三年时间里,为攻打云氏王朝,我与师父曾先后几次混进过都城,你可以想像,我一个西闵太子为了公主你,混迹在云寒的眼皮子底下的情景吗?但是为了你,再危险我也不怕,因为我和师父都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公主一定还活着!”
说到这里,拓跋宇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微笑道:“果然,不错我和师父所料,公主果然还活着,令人无比敬佩的女将军慕容无双就是重获新生的玉锦公主!这些年来我和师父的苦心也算没有白费,现在,公主你还怀疑我吗?”
凝望着拓跋宇真诚温暖的笑容,玉锦的双眉紧紧地蹙在一起。这是真的吗?拓跋宇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带兵攻城并不是为拓展疆土,而是为替她报仇?
“公主,太子说的都是真的。”徐奉推着一把木轮椅来到旁边,不惊坐在木轮椅上,对玉锦说,“太子所做的一切,的确都是为了公主。”
玉锦看了不惊一眼,又望向拓跋宇,这都是真的?
“现在,你不会再将我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了吧?”拓跋宇期待地着她,向她眨了眨眼睛。
玉锦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哎,公主!”拓跋宇跟上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是不是不会赶我走了?”
“好,既然你还想继续参与,那就跟在我身边当个小太监吧!”她头也不回地说。
“小太监?啊……”拓跋宇呆了呆,笑着再次跟上玉锦,“小太监就小太监,不过,不能真的给我净身,我留着男儿身还有用呢!”
“有什么用?”
“我以后还要娶你啊!”
玉锦蓦地收住脚步,拓跋宇吓了一跳,随即绽开笑脸,朝她嘻嘻一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他一个西闵太子,此时却要这般讨她的意。玉锦也不言语,拓跋宇便紧紧地跟在她的身旁。
帝后大婚,第二日没有上朝,倒也不奇怪。早晨挽着云寒的手前往毓秀宫给杜太后请安回来后,玉锦便亲自侍候云寒,不令任何人打扰,包括狄城在内的众人都以为这是帝后恩爱,因此并不以为意。
是夜,杨驭在府上默默地喝着酒,忽然下人匆匆而入,轻声说:“将军,皇后有请,说在紫薇宫设下酒宴,请将军参加。”
杨驭一愣,但立即答道:“好,我这就去。”
踏入紫薇宫里,只觉得紫薇宫里好生安静,并不像设了酒宴的样子。杨驭迟疑了一会儿,大步走了进去。
他看到了玉锦,也看到了韩通。
“参见皇后!”杨驭高兴地抱拳,又向韩通抱拳,“韩兄!”
韩通微笑起身还礼:“杨兄!”
“你们都来了,坐。”玉锦微笑说。
“是。”
两人都坐了下来,玉锦微笑道:“我知道韩通身上的伤尚还没有痊愈,今天这么急宴请你们,实在有些唐突,二位不要见怪。”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地问玉锦:“皇后有什么事,还请吩咐,臣定当照办!”
玉锦点点头,端起酒杯:“这杯酒,我首先要感谢两位,还有远在东境和西境的苏俭、秦颂二人,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与支持。”
“臣二人还没有谢皇后的知遇之恩呢!”
玉锦点头,首先饮下了杯中之酒。杨驭与韩通见状,也一饮而尽。
“今天,我不以皇后的身份,而是仍以大将军的身份问二位一句,若是将来发生了重要的变故,我的路可能与二位有所分歧,到那时候,二位是愿意始终与我站在一起,还是会兵戎相见?”
杨驭一愣,望向韩通。
韩通却冷静地望着玉锦:“皇后是说,皇后可能会与皇上产生分歧吗?”
玉锦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来:“如果我说我并不是真正的慕容无双,我姓玉,这儿曾是我的家,你们会怎么想?”
杨驭又是一愣!他呆了呆,再次望向韩通。而韩通,冷静地说道:“我早知皇后绝非池中之物,原来,竟然是前朝帝女!”
虽然如此,韩通的态度却不明显。杨驭犹豫了一下,也未当即作出决定。
韩通的冷静,果然连杨驭的决定都有可能受到他的影响。玉锦望着二人,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令人窒息的沉默,许久,终于被杨驭打破。“如果没有皇后慧眼提携,杨驭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军中默默无闻的一名小卒,没有机会发挥自己的特长,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学,更没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果没有皇后,就没有今天的杨驭!所以,不管如何,杨驭愿意跟从皇后,皇后指哪儿,杨驭便打哪儿!”
玉锦的手,重重地拍在杨驭的肩上,感激地对他点点头。“多谢,杨将军。”
杨驭肯定地点头,已经感觉自己热血沸腾!
“韩将军呢?”玉锦望向韩通。
韩通却并未立即作出决定,而是望着玉锦:“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凝集了皇后和我们大家的心血才得来的,难道皇后又要让天下再乱一次吗?”
“当年紫薇宫里,我父皇聘云寒入宫,为我哥哥教习武功。他却从此种下祸心,后来图谋造反,一夕之间,血洗皇宫,令多少无辜之人屈死黄泉!这样的血海深仇,换在谁的身上,谁都无法忽视!”
“那皇后要怎么做?”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我们浴血作战才换来的,我珍惜这个结果。我为云家出生入死,也是为保护天下黎民、无辜百姓。若能得你们相助,我可以兵不血刃拿回属于我玉家的江山,不用动百姓一分一毫;若你们不肯助我,那也无妨,念在大家相知一场,我也定不为难大家,愿走的,可以自行离去就是。”
杨驭听了,立即望向韩通。
韩通默默起身,向玉锦拱手道:“臣的态度,公主难道看不出来吗?若臣不愿为公主效力,岂会千里迢迢,带兵前往安定山助阵?”
韩通改称“皇后”为“公主”,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杨驭又惊又喜,立即高兴地笑了!
玉锦也释然一笑,站起身,轻轻握住韩通的手。“我本不太明白你的心思,但上次立后受阻时,你们四人都留下来为我请愿,那时,你们对我的情意,我便已经了然于胸了!”
“臣和杨兄一样,若是没有公主慧识提携,哪有今日的扬眉吐气。秦颂与苏俭对公主的心意也一样,公主要做什么决定尽管做便是,臣定以公主马首是瞻!”
玉锦端起酒杯,眼中隐含泪光:“二位,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