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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百里晴这些安排,幕掌柜可是喜上眉梢,两眼笑眯眯的,犹如天边的新月。
“方才大伙计还与我说,按照往年惯例,这般好的生意,柜上收的银钱,不是放到钱庄去收利息,就是高利借给族里周转,他还奇怪,柜上银钱攒了不少,也不见东家有什么吩咐。”幕掌柜眼里划过一抹精明之色,“原来东家早有高见,这便是要拿着做高端首饰来着!”
“聪明!”百里晴赞许一声,“有了这八百两银票的款子,便是足够周转了,加上柜上的现银,这次非要再抢她几成生意过来!”
“东家如何打算?”幕掌柜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他从百里晴的的话语中,已经感觉到了东家又要大干一场的决心。
“这次我们少打现成的首饰,专做夫人们的高端定制生意!”百里晴嘴角划出一抹傲意,“姐姐做定制生意,只知道一味迎合客人,定是要赔钱的。我们做定制生意,便是做出个这种首饰花纹的组合生意,另外,一会叫上黎叔,我打算让他打造一些首饰基本花样,还有琉璃珠子,让客人们在铺子就能看到镶嵌了珠宝的大概花样,免得返工,费时费力!”
没一会工夫,幕掌柜就请来了黎叔,黎叔听过百里晴的打算后,诚恳道:“东家,不是我黎某懒惰,只是您接触首饰生意时间不久,还不完全懂得里面的门道。现在铺子上的订制首饰,便只能赚取二成银钱,若是成品,最差也是三成以上。”
“为何如此?”百里晴一句不解道。
“十两黄金的焊接,便要耗去近一两金,所以黄金首饰多用雕模,少用焊接。”黎叔顿了顿又道:“听伙计们说,大小姐的铺子里,出这般订制生意,就赔了不少银子进去,我看您还是想想其他法子,毕竟黄金首饰还是用模子制作的好。”
“等等!”百里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黎叔,你将蝴蝶簪上的石榴花,蜜蜂簪上的蜜蜂,和海棠簪上的海棠花给我拆下来,拆之前称好重量,在将这三个东西焊接在一只金簪之上。”
黎叔撇撇嘴,看东家这般坚持,只好照着东家的吩咐去做了金簪。
半个时辰后,加上修边打磨的损耗,黎叔计算出了首饰的消耗情况,百里晴看过后,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黎叔,损耗在加一成,算作工费。首饰修改一次,收一次工费,这样可好?”
“东家,你疯了?”幕掌柜问的吃惊,若按此种办法计算,那订制首饰岂不是要涨价三成?
“黎叔,制作一些镀金的小配件,还有琉璃仿制的珠宝配件也要一些,我们这次玩就玩大的,此种办法订制的首饰,独此一份,决不再买。”百里晴还没说完,幕掌柜急的就要伸手摸摸百里晴的头有没有发烧,若不是黎叔在场,幕掌柜的手早就放在百里晴额头上了。
“当然,这般幸苦订制了首饰,咱也不多收她的银钱,便是首饰成本的十倍就好,工费自然是另算的,省的多事的夫人们改了又改,让黎叔和工匠们跟着受累!”百里晴说罢,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看两个被她的想法吓傻的人儿后,问了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不?”
两人第一次听说了这么怪异的首饰制作方法,自然是吓的傻在原地,来不及反应,就被百里晴交代一声:“那以后就这么办了,还有,现在订制首饰,若是客人们多事,非要改了又改的,照样收手工费,我看就从第二次开始收,只给客人一次修改机会好了,这份工费给师傅们单独分些,具体黎叔想想,该怎么弄。”
幕掌柜跟着点点头,小姐们有时候就是事多,一会添个蝴蝶一会去个蜜蜂的,弄的后院首饰工匠们都嫌她们烦人,有了东家这句话儿,算是给他吃了个定心丸,下次若要修改,直接收工费,铺子上的工匠们还能多分点工费,何乐不为?
待百里晴回到府上,已经是日头偏西,没想刚一进门,管家吴双就笑脸迎了上来。
“二小姐,今年第一笔官采生意来了,家主正让您过去商议此事呢!”
“哦!”百里晴应过一声,展了展自己的衣裙,跟着吴双,去了家主的书房。
书房内,家主斜靠在藤木椅子上,看着百里晴来了,才正坐起来。
“见过母上。”百里晴上前行上一礼,抬眼看看家主的身子,已经有几分显了。
“吴双,带丫头们先下去吧。”家主一声吩咐后,书房内的小丫头们乖巧的退出书房。
“晴儿,听说中城彦家霸着市面呢?咱家铺子生意怎样?”家主问的开门见山,真是什么事儿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百里晴微微思量一下,“生意可保本。本来冬天生意就不好做,我便没将重点放在杂什铺子上,货也没多进。上城的珠宝生意和中城的酒肆生意才是这个冬天我要重点抓的生意。”
“如此甚好!”家主本平常的脸庞多了些笑容,“我家晴儿就是聪慧,依我看,这个冬天,杂什铺子都别想有什么好生意,能保本就行,多做做酒肆生意和珠宝生意,对你来说,可是好事。”
“母上,那官采生意,是要孩儿做些什么?”
“便是递张单子,交去官府,待大人们核对完了,若是合适,族里自会安排送货。”家主说罢,跟着微微一笑:“这次官采生意,正好要采购一批宫女们用的木簪,木梳之类,便是你那百彩铺的族姨得了生意,明个你便报个价格过去就是。”
拿到官采生意的清单,百里晴赶紧翻开看了又看,却没成想,第一批官采生意才要了十几把五子算盘,倒是木簪、木梳之类的要了许多。
怪不得族姨都在乐族里拿了官采生意,合着这些领头碎脑的小物件,也能赚不少银子。
“撅什么嘴呀!”家主笑叱一句,“明个正好是世交彭大人当差,你便将这单子交给他便好。你的五子算盘,大宗采购,是要到年末了。”
出了家主书房,百里晴回到自己的书房内,这个彭大人,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印象,索性叫来小翠,问个仔细。
“便是在官府里当差,还要叫他一声大人!”小翠抿嘴一笑,“这彭大人,就是城外彭家的三公子,前两年还来我家府上玩呢,若不是与小姐的八字不合,只怕这会您的夫君,都有可能是这位彭大人呢!”
如此说来,这家伙还真是世交,呵呵,看来以后官采生意,问你便好。
翌日,百里家的马车早早来到官府门前,百里晴下了马车,跟着小吏,去见彭大人。
走过回廊,来到一座独门独院的门楼前,小吏禀报一声后,带着百里晴进了院子。
“贡生百里晴见过彭大人。”百里晴上前一礼,彭大人微微点了点头,打发了小吏后,亲切一声,“百里晴,与我还道什么大人?”
百里晴抬头一看,这彭大人眉宇间自带着一份正气,一身紫色的官服,更显得他威风凛凛。
“你我虽然算作世交,但礼遇总不可废。”百里晴看他的脸上略有几分尴尬,便做狡黠一笑,“殿试名单,不日就会公布,说不准我要高中了大官,到时候你还要将这声大人还我。”
“好你个百里晴,便是与原来一样,就会拿我寻开心。”彭大人还了一句后,“清单先给我,办完公事,我再与你好好论论你这未来的官职!”
从袖子里取出清单,百里晴恭恭敬敬的交到彭大人手上,跟着彭大人,便进了屋内。
看着彭大人翻看着厚厚的卷宗,百里晴有些瞌睡的打了个哈欠。忽然,看一张清单被彭大人翻落,百里晴上前捡起,瞄看了一眼,竟然是彦家的官采生意清单!
烛台二百三十大子,三寸长明灯蜡九十三大子一枚……
“快给我!”彭大人不悦之声中带着些许严厉,百里晴不敢耽搁,赶紧递上清单。
烛台这东西许有不同,三寸长明灯蜡,总该没什么大的差别了吧?一只蜡烛比中城卖的贵了二十个大子,这彦家也太会坑官府了,百里晴心里想着,转转眼珠,来了主意。
“彦家在中城铺子里卖的三寸长明灯蜡烛才七十三大子,真不知道宫里的灯烛与寻常百姓家的有什么不同?”百里晴无意提过一句,果然引来彭大人的侧目。
彭大人取了张信笺,写下了几样常用的物件后,递给百里晴,“你且说说,这些物件在中城彦家铺子卖价多少?”
百里晴自然不敢隐瞒彭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细,将铺子的买一赠一这般活动也给彭大人说了个仔细。
“我这便派人去查!”彭大人一声震怒,“彦家也太过分了,竟然在官采生意上做了这般手脚!”
“彭大人息怒。”百里晴不忘火上浇油,“彦家在中城有五间铺子,城中一间,东西南北各一间,都好找的很,您可要让人查仔细了。”
“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彭大人正了正身子,“这事你不要外传,先回去吧,价格我已经核过,安排人送货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