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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月野菁不同,月野止有一点是可取的,那就是纤瘦,深凹眼眶的衬托下,那双眼显得要比月野菁大很多,其余倒真的很像,许是因为长年易容的原因,月野止脸上长满了红色疙瘩。
“啊!月野菁!你欺人太甚!”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的月野止惊恐捂着自己的面颊,一双眸子恐慌般看向皇甫逸南。
“就是欺负你了,又怎样!想在父皇面前抢本公主的功,你也不掂量自己几斤重!这次若不是有‘地狱之门’指引本公主过来,还不知道你暗地里对本公这般不敬!”月野菁冷哼着看向月野止,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甚浓。
“月野菁,别以为有父皇宠你,你就蹬鼻子上脸!莫说我对你不敬,大姐她们哪个不烦你!你!”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脸上,尤其是皇甫逸南,月野止不再争辩,捂面离开。
“丑八怪!”莫雪鸳不知道月野菁顶着自己这副尊容的时候,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骂别人丑八怪的。
“洛王爷,本公主还有要事,先委屈你在这里呆着,过两日,本公主亲自接你出去,亲自带你回东夷!”月野菁含情脉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冷子烨脸色已经毫无血色了。
地窖恢复平静,每个人的心却似在油锅里煎熬过一样,一个月野止他们已经很难应付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月野菁。
唯一让大家欣慰的是,皇甫逸南的催眠术被解开了。经皇甫逸南一番陈述,众人方知这功劳当属月野菁。
除了皇甫逸南,还有被月野止变成丧尸的大半护院和家丁,皆被月野菁化成了灰飞。
“逸南之前对不住大家,但非本心,还请三位别放在心上。”皇甫逸南双手拱拳,眉宇间歉意十足。
“罢了,你也不易,倒是苦了如是。”莫雪鸳似有深意道。
“如是,是我不好,让你和孩子受苦了……”这才是皇甫逸南,单单是那眼睛里的深情,就假不了。莫雪鸳暗自唏嘘,还好成就的是段善缘。
“暖音?”
“回主人,外面无人偷听。”看出莫雪鸳的意思,暖音细心感知一下,据实禀报。
“现在怎么办?”莫雪鸳摊手,目色凝重。
“逸南不明白,如果月野止的目的是皇甫世家的宝藏,那月野菁口中的‘地狱之门’又是怎么回事?”皇甫逸南揽紧了顾如是,狐疑看向莫雪鸳。
于是莫雪鸳毫不吝啬的将邺城之事重复一遍,如此,皇甫逸南恍然。
“所以皇贵妃找到这里,是因为‘地狱之门’的指引,你与洛王爷来岭南,也是为了宝藏?”皇甫逸南恍然。
“是‘地狱之门’的宝藏,而非皇甫世家的。”莫雪鸳刻意强调。
“如果皇贵妃开口,便是皇甫世家的宝藏,逸南也不会吝啬的。”且不管这话里有几分真心,至少莫雪鸳听的十分入耳。
“那如果本王开口呢?”冷子烨不失时机问道。
“不好意思,本宫已经先开口了。”莫雪鸳很遗憾的看向冷子烨。
之后皇甫逸南又解释了关于密道的事,这也是顾如是最想知道的。依皇甫逸南之意,他之所以没有在中催眠术的时候说出皇甫世家的宝藏以及密道所在,那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事情要追溯到三年前的那场‘灾难’,自被顾如是踢晕之后,皇甫逸南的记忆力虽逐渐恢复,却唯独有三件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不管被告知多少次,他总是记不得。
第一件是密道所在,第二件是宝藏所在,第三件是关于驼峰山的秘密。
后来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将这三件事写在纸上,想知道的时候就去看看,当然,每次看过后不到一天,还是会忘的一干二净。
当莫雪鸳问及那张纸在哪里时,皇甫逸南的回答令她非常失望。
“之前洞悉到胭脂……也就是月野止企图的时候,我已经烧了。”看皇甫逸南的表情,不似在说谎。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顾如是忧心看过去,皇甫逸南摇头。
虽然所有疑团都已经解开,却对他们逃出皇甫府没有半点帮助。这种绝望的心态一直持续到酉时,终于有了转机。
起初是冷子烨与皇甫逸南被人带走,后来莫雪鸳与顾如是又被人带出地窖,临走时,莫雪鸳嘱咐暖音,如果能寻着机会,先逃出去。
偌大的皇甫府正厅,灯火辉煌,丝竹乐响,莫雪鸳与顾如是走进来时,月野菁挥手退了厅前跳舞的舞姬。
“月野菁,谁让你把顾如是带到这里的!”看到顾如是时,月野止心情十分不悦。
“你不也让人把莫雪鸳叫出来了么!”月野菁冷声嘲讽,随后朝顾如是摆摆手,命其坐到冷子烨旁边。
月野止哪肯示弱,亦让莫雪鸳坐过来。
至此,莫雪鸳明白自己与顾如是的存在,就是用来恶心别人的。
“月野菁,你平日里都不怎么照镜子?没有人告诉你,你有多丑吗?乍一看很丑,仔细一看,还不如乍一看!”月野止揶揄着将菜夹到皇甫逸南碗里。
“说你自己呢吧!瞧瞧你那副得德行,怎么跟顾如是比,本公主敢相信,这世上,没人敢跟你对视一秒钟!洛王爷说是不是?”月野菁对冷子烨也是分外温柔,菜夹过来时,顺便抛过来大大的媚眼儿。
“是……”冷子烨牙疼般笑应。对面月野止脸色骤暗,眼睛顺间染上血红。皇甫逸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刚要动手,却被身边的莫雪鸳拦住。
几乎同一时间,月野菁同样怒目而对,片刻交锋已分胜负,只见月野止双眼渗出血迹,使得那张原本就不忍直观的脸,越发惨不忍睹。
“月野止,别不识抬举!”实力悬殊,一目了然。
看出月野止受伤不轻,莫雪鸳暗中搥了下皇甫逸南,下意识瞄了眼半倚在地上的月野止。
皇甫逸南心领神会,可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很难。见皇甫逸南犹豫不决,莫雪鸳横下心狠踹一脚。皇甫逸南顺势跌到了月野止身边。
“胭脂……你没事吧?”事已至此,皇甫逸南也豁出去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么狼狈的时候,能被自己喜欢的人搭把手,足以让月野止感动到热泪夺眶。
“逸南?你……你不怪我?”月野止惊喜过望,反拉住皇甫逸南的手,颤抖开口。
“你……你到底是孩子的娘,逸南就算不顾及你,也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受了委屈。”其实皇甫逸南一直不相信月野止怀了他的孩子,他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逸南,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当月野止将脸贴在皇甫逸南手背上的时候,莫雪鸳终于悟出卖萌与犯贱的本质区别在于漂不漂亮。
如果这动作换成‘胭脂’,就完全不会给人一种想吐出隔夜饭的冲动,可想而知,皇甫逸南忍的很辛苦。
“月野止,这种花言巧语你也会信?”对面,月野菁嗤之以鼻。
“你嫉妒了?你嫉妒我能找到如意郎君,而你只能逼着那些男宠?你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吗?被一头猪侮辱,比死还难受!”从月野止的眼神里,莫雪鸳看得出,这一对姐姐,积怨甚深。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转机,莫雪鸳如是想。
眼见月野菁要对皇甫逸南下手,顾如是正欲起身,却被冷子烨抢先一步。
“公主殿下如苍穹之月,众星捧之还来不及,怎会厌恶!且公主殿下胸怀坦荡,深明长相只是浮云,从不遮遮掩掩,素以真面目示人,本王以为,如公主殿下这般称得上大智慧,而大智若愚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冷子烨一番慷慨激昂之词,令莫雪鸳汗颜,见解忒特么独到了!
“子烨?”被喜欢的人这样夸奖,月野菁明显的受宠若惊。
“冷子烨,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莫雪鸳忽的起身,很是伤情的看过去。
“莫雪鸳,本王爱你那么久,可你却从未将本王的爱慕放在眼里,一心追究名利,从妃,到贵妃再到皇贵妃,与公主殿下相比,你便是离丑的距离,也相去甚远!”
莫雪鸳没有反驳,只默默转身走到月野止身边。
“地上凉,雪鸳扶公主回房休息吧……”月野止眉心一皱,却未阻止莫雪鸳的碰触,另一侧,皇甫逸南亦伸手过来。
眼见着莫雪鸳与皇甫逸南扶着月野止离开,顾如是起身。
“你今日若随她而去,便是与如是断了夫妻情份!”顾如是撩下狠话,换来的,只是皇甫逸南的一句‘对不起……’
一场闹剧下来,莫雪鸳四人各自随‘菁止’二人离开,地窖是不必再回了。与此同时,暖音真就寻着机会逃了出去。
床榻上,月野止拉着皇甫逸南的手,眼里闪烁出晶莹泪水。
“逸南,我知道你心里想着顾如是,刚刚在正厅,你只不过是想给我赚些面子罢了,这份情,我记在心里,去找如是吧……”月野止的话说的真好听啊,莫雪鸳私以为如果皇甫逸南现在扭头就走,怕是迈不出两步,就得身首异处!
“这是顾如是的决定,她无容你之量,想来更容不下这孩子……罢了,只能说我们有缘无份,我便将这皇甫府留给她,以后……跟着你走。”皇甫逸南反手握住月野止,深情凝望。
对于皇甫逸南的‘牺牲’,莫雪鸳顿时肃然起敬,为了让皇甫逸南少受折磨,莫雪鸳将盛有安胎药的瓷碗递过去。
“我喂你。”皇甫逸南先伸的手,淡声开口。
“你也累了,我自己来。”再丑的女人也是女人,羞涩起来也会有女儿家的姿态,此刻,月野止就是如此。
皇甫逸南与莫雪鸳相视一眼,彼此暗扶了一下,才不致因为强烈的视觉冲击而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