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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她,而他已经不是最得宠的大祭司之子了,因为一场使命的守护,他的父亲被圣灵王派去守护凡人的平安,让凡人免于战火,而那一次出行,他的父亲死了,而他随同遭受到族中人的冷落。
那时,他独自坐在冰冷的湖边,看着天空落下的雪花,任由寒风如刀一样割着自己的脸颊,碧蓝色的眼底有不属于他年纪的伤痛和悲哀。
“龙哥哥。”
她一眼就将他认出来,高兴的跑上去,拉住他冰冷的手,“龙哥哥。”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听着这个名字心里突然荡起一阵压抑的疼痛,猛的甩开她,继续看着那繁落的雪花。他想知道,那些雪花从哪里,然后最后又要到哪里去。就像一个生命,到底如何开始,又该如何结束。
看着他冻得发紫的脸,她脱下身上厚重的裘衣,踮着脚披在他身上,道,“龙哥哥。你是不是很冷啊?”
他回头怒视着她,嘴角有一丝冷笑。随即将裘衣扔在的上,心想,她是在可怜他吗?从族中最得宠的大祭司之子沦为最受冷落的世子了,族中曾阿谀他的人早就离开了,甚至在父亲战死后,都无人来祭拜他父亲。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冷落,也习惯了这种落差,所以,他讨厌被她可怜!
“龙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她眨着眼睛迷茫的问道,“恩,娘亲说了。我们上次埋的花明年又会重新开的。所以,明年我们一起去等它复活吧。”
“花谢了会重开人死了会活过来吗?”他厉声打断她,碧蓝色的眼底比严冬的冰层还寒冷,让身前的小女儿傻傻的立在原的不敢说话。
真是可笑啊……他慢慢的走向湖边,看着那些冰层,心里一片茫然。
而身后的她,突然冲上来,小手激动的抓住他,“龙哥哥,你要做什么?”
她明亮如宝石的眼睛充满了关切和茫然,热乎乎的手紧紧的拽住他。
他现在讨厌她用如此怜悯和同情的眼神看他!
“放开。”他冷冷的呵斥道。
“龙哥哥,你不要想不开啊。”小小的她并不是很明白生与死,只知道,他不开心,并不像半年前那样一脸笑容和尊贵。
“滚。”他烦躁不安,手用力一推,毫不客气的将她甩开,然而脚下一滑,身前的小女孩儿身子往后一扬,咚的一声,跌入了冰凉的湖水中。
圣灵宫的冰湖里结成的冰乃是千年寒冰,池水更能冻裂胫骨。她落入水中无力哭喊,小手在水中挥舞,冰层将她覆盖……
那么片刻,他脸上冷漠神情变成了恐惧——难道要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吗?他问着自己,想到半年前,她说,龙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
而他那时候并不知道那个粘着他,夸他眼睛好漂亮的傻丫头,乃是圣灵王的爱女,未来能继承大统的圣女。
在冰层彻底将她湮没的那一刻,他也纵身跳拉下去,那一瞬,他才明白什么叫寒冷刺骨,什么才叫做锥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