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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般想着,她的行动上便越发谨慎起来,只让申小爷的随从站到外间候着去。
谈谈说说了一阵客套话后,申小爷装出一副正经面孔来说到:“我们俩以后就是最亲密的人了,来,咱们预先饮一杯酒,算作对咱俩有缘相聚的庆贺吧。”
古翩翩浅笑默许,二人入座,古翩翩让店小二上了店里的酒,申小爷送过酒来,二人对斟。
申小爷将一对黄灿灿的眼珠子,睁得像两个金元宝,对着古翩翩只管看。只见古翩翩脸色虽然比初见时红润少了不少,但更显得脱俗,反倒像个世外仙子了。
申小爷越看越爱,难免故态复萌,便又做出了些捏手碰脚的小动作来。
古翩翩心里厌恶,突然恶念顿生,心想:“你这样小动作不断,若叫外人看了成何体统?还当我是那等不要脸的下流胚子……我索性叫随从都退出去,看你怎么样?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你一顿。”
想到这,她便对外间的自己的跟班说到:“你们送两壶酒上来,然后都出去,我同申少爷有话讲呢!”
随从答应着,将酒送在桌子上,就到外面去了。
申小爷见状好不欢喜,心痒难耐,便絮絮叨叨,肉肉麻麻,说了个不住。
古翩翩实在是厌恶他,便想,还是先把他灌醉了再说。谁知今天这申小公子就像“王八吃衬托——铁了心”样,就是不肯吃酒。
一个酒色之徒居然不吃酒了,古翩翩有些意外了,微微笑道:“你到底想怎样?”
申小爷涎着脸正经八百地说到:“你真是害死我了!你知道吗?自打从认识你那天起,想你想到如今,晚间做梦咱俩都是亲亲热热的,很是有趣,竟弄下个相思病病症出来了!”
古翩翩听了他这混帐****话,心中受了奇耻大辱,忍了半天才没有掀桌子,只不开腔。
申小爷问到:“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瞧你总对我陌陌生生的,就是不肯同我做个交情,我们如今马上就要成亲了……嘿嘿……你如今说吧,肯同我好呢,你我两个倒是好一对呢!不然,你就是害了我的性命了!我就是死了,魂灵儿也要时时刻刻跟着你!”
说着说着他又装出许多温柔痴情的样子来,更是讨人厌恶。
古翩翩心里怒极了,恨不得一脚飞起,结结实实地踢到他脸上!不过,她想起了小宝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脸上反倒笑了。
申小爷只道她对自己有意了,骨头一下子就没有二两重了,斗胆伸出一只又肥又短的胖手来,一把抓住了古翩翩那五指尖尖的一只雪白粉嫩的手来,在脸上擦一擦,还闻一闻。
古翩翩涨红了脸,急于要缩手,无奈申小公子是男人力大,一时竟然抽不出手来。
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只听得脚步声传来,古翩翩忙说到:“有人来了,再不撒手,被人看见就糟了!”
申小爷只得放手,抬头一看,却是他的狗腿子送上两把自斟壶来,一把送与古翩翩,一把送与申小公子。
古翩翩不由得心生疑惑,暗想:“吃了半会,为何将酒分开?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
古翩翩心生疑惑,便有些踌躇了,只听申小爷对她说到:“你我谈心事,不便让人进来斟酒。我同你各执一壶,省得费事,难道不好么?”
古翩翩笑道:“很好!我敬你一杯。”于是将自己壶里的酒斟了一杯,送到申小爷面子。申小爷说什么都不肯吃,笑推道:“你先请!”
古翩翩见他推什么似的,心里明白了。这壶酒里肯定又问题!
正在此时,门开了,一个美人伴着银铃般的声音出现了,只见她面若桃花,身段妖娆,身上的衣衫轻薄又不整,扭着细腰进来了——
“公子啊,我才去外面方便了一会,就找不着公子爷了,不想公子爷竟然背着我在此吃酒呢!哟——又找了个想好啊——”
说着一扭身就往他怀里一倒,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膝上,一张媚态十足脸直接贴上了他的肥脸,暗地里却看着酒壶向古翩翩使了一个眼色。
申小爷冷不防见钻进一个美貌娇俏的女子来,顿时就呆了。
古翩翩一眼瞅见该女子为她递眼色,便明白了端倪,心中暗喜:这一定是小宝找来搅局的妓女!于是她趁着申少爷发痴发呆之际,赶紧将他面前的酒壶换了过来,又将颜色各异的酒壶盖儿跟着换了……
做完这些手脚后,古翩翩便将脸一沉,对着该女子低声呵斥到:“你什么人?怎么这样没规没矩了的?本小姐我这正请着客人吃酒呢,你这样咋咋呼呼地闯进来,实在是不知廉耻!”
呵斥完女子,她又佯装恼怒地对申小爷说到:“申公子做事也太不检点了嘛,怎么可以吃顿酒都三心二意的呢?莫非你先招惹了她,然后又来忽悠我?”
那女子听得古翩翩这样呵斥她,忙半眯着眼睛,双手捧着申少爷的肥脸一辨认……这一辨认,她似乎一下子吓得酒醒了,忙低了头,站起身来,惶恐地说到:“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酒喝高了,走错房间了……”说着就一溜烟子跑了出去。
这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申小爷才自言自语地直叹道:“这是何苦呢……你这是何苦呢……走都走错房间了,多美的人儿啊,陪着我们喝酒,大家共度良宵多好啊!”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古翩翩见他不经意间流出了色相,心中又恶心又好笑,于是故意沉下脸来,说到:“好你个申公子,原来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啊!我可不依哈!”
申小爷听了这话,这才回过神来,见古翩翩有些生气了,忙说到:“哪里,哪里,我这心里是最爱你的了!只是刚才那女子,长得实在是太勾人了,所以,情不自禁……呵呵,情不自禁……犯了男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