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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绮琴转过身来,伸手拍了拍那被她的话,给吓得目瞪口呆的少年,笑得极其温柔道:“小文,记得早些休息!夜里别乱跑,小心被白骨精抓去,给扒了皮做衣服。我们走了,晚安!”
赫连沛文被她的话一吓,大张的嘴巴,啪嗒下紧闭了起来。白骨精?柳姐姐刚才的样子就挺像白骨精的。唔!好可怕的柳姐姐,居然要拆人骨头炖……炖汤喝?
柳绮琴在路过赫连夜白身边时,柳媚轻扬,水眸微眯起,诡异的勾唇一笑:“太子殿下,夜黑风高,小心脚下!晚安……希望你可以吧!”
赫连夜白虽然不一定有他母亲狠,可是他所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却一点也不比他母亲贾皇后少。
赫连怡澜果然老老实实的背起了装醉的赫连寒云,故作软弱的半弓着身子,朝着前面提灯引路的女子喊道:“哎,你走慢些,我看不清路,小心把你家宝贝疙瘩给摔了。”
“你敢把他摔伤一点,我就敢记你一千两银子的医药费。”柳绮琴手提着宫灯,脚下轻盈的踏在那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的小脚印。
“你这是勒索还是抢劫啊?一千两银子?那个跌打师傅这么贵啊?”赫连怡澜一路上边和柳绮琴斗着嘴,边放低声音对背后人道:“看在她如此保护你的份儿上,你也要给我死憋回……那股仇恨之火。”
他依旧可以感觉到背后人的不甘与杀意,所以他才会在柳绮琴说话时,陪着她演了一场戏,借着机会赶紧离开那还事不知的俩兄弟。
赫连寒云自然知道那傻丫头是在故意岔开话,故意一副不讲理的泼妇样儿,故意和赫连怡澜斗气借机离开。
他的妻子,他自然了解。柳儿从来不是一个多言多语,和人蛮不讲理的女子。
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着那样从容淡定,不惊不扰的对人对事态度。
这份气度与淡定,是他一直最为欣赏,也最为心疼她之处。
她要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折磨,才能练就一颗如此沧桑沉稳的心呢?
他不知道!不知道她在柳家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那位禽兽不如的父亲,又是否因她母亲之死,而迁怒于她身上?
有一些事情,歌舒炎光只是传音给了他,而没有直接说出来。柳夫人之死,与柳睿渊和贾皇后的奸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这件事,歌舒炎光只是避重就轻的对他说了几句,并未有提起柳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以,他想来柳绮琴这些年在丞相府里,定然过着明里光鲜亮丽,暗里痛不欲生的日子。
“怡澜哥哥,你果然是没见识啊!谁不知道京华城,仙羽居的仙医公子凤无殇,每次出诊都要千金啊?”柳绮琴提着宫灯,照着那雪天路滑的雪白地面,步子沉稳的向前走着道:“所以啊!我只收你白银一千两,绝对算的上是那非常仁慈的一个人了。”
仁慈?这狠心的丫头居然还敢说她仁慈?她要是真仁慈了,那世上就没有假仁慈了。赫连怡澜背着装醉的赫连寒云,翻了个白眼,心中诽腹道。
赫连怡澜背着赫连寒云离开了御花园后,他们三人便迎着飞雪,沉默不语的向着宫门外走去。
平日也许会有人多礼的去向皇上禀告下,然后再出宫。可今晚三人显然都没有这份闲情,更没那份心思去禀报哪位糊涂皇帝。
阿华见到几人出宫,便跳下车,迎了过去:“王爷……”
“阿华,王爷喝醉了,立即回府!”柳绮琴打断了阿华的请安,扶着那脸色冰寒的男子,直接走到那陵王府马车前,将人搀扶进了马车。
在阿华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那位提灯风度翩翩的赫连怡澜,也随在柳绮琴身后弯腰进了马车。
阿华见那人进去后,王爷并未有呵斥,所以他便也只是挠了挠头,走过去跳上了马车,伸手拉住缰绳,调转马头挥鞭驱车而走:“驾!”
皇宫御花园
“大哥,你说……白骨精真会扒人皮……做衣服吗?”赫连沛文提着一盏宫灯,走在这寒风瑟瑟的大雪中,缩着脖子问向身边人。
赫连夜白负手迎风款步慢行,任那鹅毛般的大雪,吹拂在了他浓黑的剑眉之上:“雪越来越大,我还是先送你回宫吧!”
“呃?好!大哥,你拉着我的手吧!我感觉这御花园里,好有点阴森森的……”赫连沛文缩着脖子,提着哪盏宫灯,紧贴着他的亲大哥,紧紧地抱住了他亲大哥的胳膊。
赫连夜白摇了摇头,一脸哭笑不得的伸出另一手,搭在了胳膊上那只修手上。这小子,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这么胆小粘人。
赫连沛文似乎觉得这样安心多了,便不再东瞧西看,开始提灯目视着前方,微皱眉嘟嘴道:“大哥,你说我要去住陵王府,柳姐姐她会不会也勒索我啊?”
“不知道!”赫连夜白眉头轻皱了下,眸底浮现了一丝烦躁。今晚的柳绮琴与赫连寒云都有些奇怪,然而最奇怪的就是那个举止粗俗的赫连怡澜。
“啊?大哥……那这样说,我岂不是去不了了啊?大哥我没钱,你给我点钱吧?好不好啊大哥?”赫连沛文使用撒娇卖萌,一双含着泪光的星眸,眨巴眨巴,好不可怜。
赫连夜白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脚下不疾不徐的往前行着:“要钱去找母后,不要我。”
他烦心事已经一大堆了,哪还有心思管他这小孩子胡闹的事儿啊?
“不要啊!母后不喜欢我找柳姐姐的,她一定不会给我钱的!”赫连沛文一听对方的话,便立马垮下小脸可怜兮兮嘟嘴道。
赫连沛文眉头深皱,抬起修指按了按眉心,转过头来,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文,不要再胡闹了!我送你回宫后,还要去天和殿呢!所以,听话!不要再无理取闹了,知道吗?”
“我才不听你们的话,你们不让我去找柳姐姐,我就偏要去!”赫连沛文甩了赫连夜白的胳膊,便提着灯气呼呼的向前面跑去。
“小文,你给我站住!不要再胡闹,立即随大哥回你宫殿。”赫连夜白阔步紧追了上去,这御花园里这么多的河流,这小子瞎胡跑,要跌到湖里可就麻烦大了。
该死的!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任性胡闹了,都是被父皇母后给惯得。
前面跑着的赫连沛文,根本就不听后面人的叫喊,提着灯一直向前跑。母后不好,大哥也不疼他,他要去找父皇,父皇一定会给他钱去住陵王府的。
宫外陵王府马车里,三个人一进了马车,赫连怡澜便择了一偶,倚靠在车壁上,勾唇笑看着车窗外的鹅毛大雪道:“今年真是怪异的很哪!雪越下越大,牡丹也越开越艳。就连那傲雪的红梅,也要略输这花王一筹了呢!”
赫连寒云忽然站起身来,一句话也没说的便化作一缕冷风出了马车。他必须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否则他真要这样憋死了。
阿华就觉得脖子边一冷,回头看了眼微微浮动的红色车帘一眼,便抬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看来是他困了,居然差一点就睡着了,还好那阵冷风把他给冻醒了。
柳绮琴静坐在哪里,安静的仿若一个玉雕的人儿。
赫连怡澜眸中含着那抹心疼之色,静静地望着她那如玉般剔透的侧颜。唉!寒云心里不舒服,而她……她心里似乎比寒云还纠结痛苦。
毕竟是她亲口告诉的寒云真相,是她亲口说出他们是之间是世仇。
她心知,自己赌输了便一无所有!可是她还是选择了去赌,去赌那个男人的心。
可其实一开始,她就知道在她和盘托出那些往事后,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注定了是一个输家。
寒风凛凛,席卷着鹅毛大雪,漆黑的夜空好像一个吞噬万千生灵的黑洞,又好似那神魔大战的战场。就算没有祸延苍生,可依旧搅得天地动荡不安。
寒风无情地吹散了飞雪,而飞雪却用自己微弱的力量,保护了这片土地。
只因土地上有花草树木,那是风唯一可以停留半刻的地方。如果无万物,那风又要在何处停顿呢?
人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人还说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
人又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然而这情到深时,却又让人怎可自拔?如何不痛苦?
一滴泪滴落在她苍白的手背上,一滴接着一滴的掉落,一朵朵脆弱的冰花,竟如她此刻的内心一样,是那样冷的似冰。
赫连怡澜并没有去劝慰她,而只是眸光复杂的看着那低头垂泪的她。莫说他是自己的弟媳妇儿,就光说他对她存的哪点不该有的情,他就要时刻与她保持着清白的距离。
他们夫妻二人的矛盾已经够多的了!他可不想再在此时,多给她添一些麻烦。
柳绮琴低头不发一声的掉着眼泪,而旁边的赫连怡澜,便只是眸光忧郁的,望着她的侧脸。
马车还在不疾不徐的前行着,自车窗外吹来的风雪,也一直是那么的温柔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