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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绮琴转过头去,望着他伸出的手好久。她才移动了下脚步,缓慢地走了过去。望着那眉目依旧清华绝艳男子,她缓缓的抬起那纤弱的手,放入了对方那温暖的掌心中。
赫连寒云如玉的容颜上,在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间,染上了一种名曰幸福的笑容。
杨妙晴眸光如毒蛇般,死死的瞪着那个被赫连寒云拉进怀里,抱坐在腿上的紫衣女子。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赫连寒云要如此宠这个女人?为什么赫连寒云的欢笑不是因为她而幸福?而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柳绮琴而欢乐幸福?
赫连寒云在这一瞬间,似乎满心满眼都只看得到一个柳绮琴。他执起她的手,看着她尖尖的下巴,满是心疼和无奈:“你又轻了!是不是,又没有乖乖的吃饭?嗯?”
柳绮琴低头不语,似乎还没有从往事的哀伤中走出来。
竹秋跟在小语身后赶到此处,便见到柳绮琴一直站在门外没进去。当过了一会儿,听到赫连寒云要处置聂芳儿的时候,柳绮琴才喊了声走了进去。
当竹秋和小语跟着柳绮琴进了正堂里后,当她看到赫连寒云在见到柳绮琴到来时,那眸光晶亮的神采时。她的心很愤怒、很嫉妒。
可当再看到赫连寒云伸出手,温柔的唤着柳绮琴的名字时。当看到赫连寒云在握住柳绮琴的手,将她抱坐在腿上,拥进怀里时……她心中竟升起一股强烈的想要杀了柳绮琴的念头。
柳绮琴,这个无论如何都无法使赫连寒云忘怀的女子。
就算自那日柳绮琴离开凌云阁后,她与赫连寒云那么久都没见面了。可是再见之时,赫连寒云的眸光里,依旧只看得到柳绮琴一个人。
而其她的人,无论再好、再渴望——都难得到那风华男子的一丝眼神眷顾。
赫连寒云见她不说话,他便只是略带无奈的笑了笑。双手紧紧的包裹着她的小手,温柔的搓揉着。而温柔的眸光里,却带着心疼和怪责:“听说红袖那丫头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凭她的细心,怎会任你穿的这般单薄便出了门了呢?还是说,这丫头病久了,学会散漫偷懒了?”
柳绮琴听着赫连寒云似玩笑般的语气,感受着那双冰冷的小手,在渐渐的变暖。她抬起头来,望着那低头唇边含笑,为她取暖的男子。她动了动苍白的嘴唇,低喃的嗓音,显得特别的柔弱:“寒,放了她吧!”
赫连寒云停了手中搓揉她的小手,为她取暖的动作。他抬起头来,温柔的眸光里,夹杂了一丝严肃:“柳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柳绮琴那双盈水的眸子,似含了雾气那般的瞅着他。苍白的唇瓣微启,声音低柔且轻软:“寒,孩子是无辜的。”
赫连寒云望着她氤氲雾气的柔弱眼神,心中的那处冷硬,竟慢慢地在融化。他温柔的抱着她,轻柔的对她说:“柳儿,我什么事都可以依你。但这件事……怪只怪她闯的祸太大了!”
柳绮琴见赫连寒云这样说,她眸光闪烁的垂下了眼帘:“寒,天圣金令……真的那么重要吗?”
赫连寒云望着她微垂的双眸,墨黑的长睫微微颤抖,更显得她肤色苍白无血,虚弱的让人怜惜不已!
赫连寒云紧抱着她的身子,莹润玉白的修指,轻柔的抚着他脸颊上贴上来的几缕碎发。温柔的声音自那张淡色的唇中,清润柔雅的溢出:“天圣金令乃天凌国圣令,可谓之国宝。而今自我手中丢失,如不寻回,纵我为赫连皇族子孙,也必会要为丢失圣令之事,而被定罪处罚。”
杨妙晴听到赫连寒云故意将丢失天圣金令的事,对柳绮琴说得那般风轻云淡,她心下便不由得窜起一簇怒火:“王爷……”
“够了!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赫连寒云见杨妙晴想说出丢失天圣金令的严重后果,便带着些愠怒,打断了对方的话。
柳绮琴见赫连寒云如此紧张杨妙晴开口,心中便已经猜到了丢失天圣金令,必定不会只是轻轻处罚下那么简单而已!毕竟刚才她有在门外听到,薛瑞儿说什么“要害死陵王府满门了!”这些话。
赫连寒云见柳绮琴的脸色似乎是越来越苍白了,他有些担心她的身子不适,便抱起她来,望了眼地上见红的聂芳儿一眼,便向门外走了去:“将她关入柴房,除岳清你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她。如她寻了死,你们这些看守之人,便全都以渎职罪论处。”
聂芳儿虽然见了红,虽然脸色苍白无血色,可她的那张樱桃小嘴,却咬牙切齿的怒骂着赫连寒云:“你凭什么关我……赫连寒云,你把我们全像小鸟一样困在这陵王府里。这么多年来,除了给我们吃喝穿,你还给过我们什么?”
“你让我们这些十几岁的女孩子,一日一日的空等待,一年一年的苦守候。可你呢?你却从未来看过我们一眼,你这样……让我们和守寡有什么分别?”聂芳儿越骂越厉害,索性推开抱着她的薛瑞儿。
冲着那门口离去的背影,大声的嘶骂着:“赫连寒云,你以为就只有我偷人吗?告诉你,你那后院里的女人,包括你怀里那个让你疼在心尖儿上的女人,都全在偷人,都全在给你戴绿帽子。”
薛瑞儿望着那个疯狂大笑的聂芳儿,那凶狠的咒骂声,那狰狞扭曲的笑脸。她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天真可爱,有点胆小怕事,怯怯弱弱的聂芳儿。
柳绮琴被赫连寒云抱走,而她却眸光透过赫连寒云的肩头,望见了那个歇斯底里咒骂,疯狂大笑的女子。她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吧?
当初她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早知如此,她是不是就应该把他们偷情之事,早早的告诉赫连寒云呢?
那样的话,聂芳儿因只是偷情,再加上她的求情,也许……或许赫连寒云就会看在她面子的份儿上,轻饶了这个一时踏错的女孩子了吧?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在她任性为那黑衣人指路的时候,她与聂芳儿便已经一样是同犯了。
赫连寒云一路上抱着柳绮琴,在下人们怪异的眼神下,一路过于招摇的,回了凌云阁。
赫连寒云进了凌云阁,便一路走向书房,进了书房,便将柳绮琴抱进了上回那间休息间里。
清英一路紧随而来,在院中拦住了小语她们。面色严肃,语气冷硬道:“王爷有命,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书房半步。”
小语瞬间瞪大了眼,抬起那双小手,大力的推了清英一下:“哎,你个死清英,你少严肃一回会死啊?”
她见对方哪稳如泰山的身子,任她怎么大力的推,也未见移动一步或半步。她无趣的扭过头去,向天翻了个白眼:“哼!你以为我愿意进那什么鬼书房啊?如果不是担心王妃……我才懒得理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呢!”
清英严肃的脸上,在看向小语那气呼呼的小脸后,便露出了一丝略带无奈的笑容:“小语,不是我不让你进去。而是王爷王妃独处时,一定想说些体己的话。你这样要是在旁边……恐怕有些不太好吧?”
小语见清英向她服了软,她便满意一笑,抬高了她的小下巴,唇角扬着明媚的笑容道:“哼!算你识相!看在你难得婉转说话的份儿上……今晚我做的好菜,就有你一份儿了。”
清英眸光深幽的望着小语那明媚的笑脸,似乎只有在看着她笑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心里的某处是温暖的。
竹秋眼角厌烦的瞥了他们二人一眼,随之便眸光紧锁住了那关闭的书房门。她不知道赫连寒云为什么忽然抱着柳绮琴离开?更不明白柳绮琴为什么要为聂芳儿求情。
书房里,赫连寒云将柳绮琴放在那张铺着白狐狸皮的软榻上后,他便拂衣一脸烦忧的落坐在了榻沿边。
柳绮琴见他一脸烦忧的样子,便半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寒,天圣金令丢失……真的会……会害死陵王府……”
赫连寒云忽然转身将她大力的拥进了怀里,唇贴在她耳边,对她温柔的说着:“柳儿,别问!什么都别问!就让我这样抱着你,静静的抱着你,就好!”
柳绮琴见他这个样子,更是担心了起来:“寒,我……我不想你有事,可我却害了你……”
赫连寒云放开了她,低头望着她那苍白的小脸,不解的问道:“柳儿,你在说什么?什么是你害了我?”
柳绮琴雾气朦胧的双眸,滑落了两横清泪。苍白的唇颤抖着,说出了那晚的事:“在我离开凌云阁那日的夜里,来了一个黑衣人,他问我天圣金令是不是在我这里?”
“我当时不想理他,又很气你那样对我,所以……所以我就告诉他你重要的东西都在书房里,让他自己去找那什么天圣金令去……”说完这些,她便直接掩面,低头哭了起来:“对不起!寒,是我的任性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