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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内时，柳儿担忧道，“小姐，您还好吗？”
池悠然摇摇头，坐在椅子上，脸上微微的有些泛白。说实话，用自己的杀人，比用着一些蛊虫杀人，还更让人觉得不适。当初她在迫不得已之下，杀了欧阳铭修派来侮辱她的人时，就已然不舒服了好几天。
而今，她怕是要因为这件事，又不舒服好几天了。
好一会儿，池悠然方稳下心绪，缓缓说道，“柳儿，你让晨风去查查尚浅这个人吧。看林琴韵那般仇恨，只怕这尚浅也并非是什么好货。”
柳儿皱眉，不解道，“小姐，我不明白，那林琴韵那般对小姐，为何小姐还要去帮她做这一件事情？也许小姐真的是在无意之中把她送进了狼窝之中，但这件事，追究到底并不是小姐的错啊……”
“柳儿，”池悠然不悦道，“说到底，林琴韵会这般，有一半的责任亦是在我。因为，当初在和尚浅接触的时候，我的的确确是说过让他替我好好照顾林琴韵，只要不弄出命来便是。可是现在想想，我若是当初没能说出话，也没故意用蛊虫去吓林琴韵，也许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了，不是吗？”
闻言，柳儿撇了撇嘴唇说道，“小姐将这些事想的太过简单了，那林琴韵想杀小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怎可能会因为尚浅，才有了后来的想法？！”
“总之，你去查了便是，我凡事也只求给心安。所以……柳儿，你就切莫多说了。”
“好吧好吧，”柳儿叹息一声，无奈道，“既然小姐都已经这般说了，那柳儿也只能应从了。只是……林琴韵口口声声说尚浅是个变态的人，一旦事实查明他对林琴韵真的做过更为过分的事情，那……小姐当真会替林琴韵杀了他吗？”
“但凡答应了，便要做到。柳儿，我一直觉得林琴韵是个令人讨厌的第三者。但是，在她的眼里，我何尝不是令她讨厌的第三者？所以……”所以，人既然已死，又何必去计较那么多？纵然林琴韵再讨厌，若一切真是他池悠然造成的，那该偿还的，亦是要偿还的……
……
须臾，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低低说道，“以前也沾染过人的血，但那时候沾染的皆是病人的血。再后来，是在被逼无奈之下，为了自保也沾染过一次血。现在，沾染了自己亲手杀的人的血，这才发现，人血的腥味竟是一次比一次的重，只怕这一沾染上，以后就再也洗不掉了。
不过……
这样也好，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不会再发抖了。
等洛阳城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她会去淮阴，把颜无痕亲自要回来。而这一回，若是欧阳铭修不肯放人，那她池悠然就算是再沾染上血，亦是无所谓了！反正，深究起来，她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只是当初杀人的时候，她属于被迫的利用了蛊虫，而今，却是要学会不再心思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