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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悠然挑眉,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又不想你和花如归,没事就到屋瓦上躺着。大冬天的,躺在这里冷冰冰的,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你是不懂,躺在越高处,便能看到越广阔的夜空。而心情一旦难过时,吹一吹冷风,也就好受多了。”
听罢,池悠然蹙眉,来到她身侧,而后也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她的旁边。但不过须臾,她便扭捏着身子说道,“又硬有磕碜的,不舒服。”
花如月笑道,“你是大小姐,总归是不一样的。我和师哥在江湖行走多年,没地方睡觉时,多磕碜的地方都躺过。”
“是吗?我以前也想过要闯荡江湖,现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自己不适合了……”说着,她嘟起小嘴,还煞有介事的叹了一声,惹得花如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收起笑颜,问道,“这一路上,越是临近洛阳城,听到洛阳城的事情便越多。我记得,你们之前所一直谈论的似乎是江家,对吗?”
“恩。”池悠然面色凝重,喟叹道,“江家的日益猖狂就暂且不说,我没想到的是,我曾经那般尊重的一个姐姐,如今却变了摸样。”
花如月转眸,抿唇说道,“你说的,是当今的雪贵妃,对吗?”
“恩……”
“一个人的心有多阴暗,她日后的变化程度便就越大。或许,你所尊重的人,当初也是这样一个人也说不定……”
“不可能,”池悠然犹自不愿去承认这一件事,“儿时的时候,她不禁很照顾晨染大哥,也很照顾我,每每见到我时,她总会露出最温婉的笑颜,唤着我‘然儿妹妹’,你知道吗?我就曾想过,如果娘亲在我之前还生了一个姐姐的话,那就一定是她那样的。温婉,美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亲近……”
闻言,花如月转眸,看向池悠然,带着几分讥诮说道,“池悠然,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想法当真有些天真过了头。你可曾知道,当你这般近距离的躺在我身侧时,我脑子里曾经滑过一个什么样的念头吗?”
池悠然一愣,转眸怔怔的对上了花如月的眼睛。
驀儿,只见花如月抿了一下嘴唇,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在你躺下的那一瞬间,我就想过,我若是就这样把你推下去让你死了倒也干脆!”
一阵冷风拂过,池悠然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贝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可是,你不是没这么做吗?”
“那是因为我知道师哥知道我这么做后,会一辈子都不理我。况且……”她顿了一下,眸色中浮起了一丝怅然,“你太过纯粹,纯粹的让我想要恨你,却恨不起来。所以,我终是下不了手。但是,我下不了手,不代表有人也会如此。这个世间,形形色色,复杂的人太多,你要看透每一个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便是怀疑除却你最亲的每一个人。否则,你日后怎么死在他们手里的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