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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柳儿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因着池悠然的病,顾汉城便将百草堂的事儿全部丢给颜无痕,自己则是来池府来的越来越勤了。除了晚上歇息的时候,柳儿几乎无时无刻都能看到顾汉城陪在池悠然的身边。
只是,在顾汉城面前,池悠然始终傻笑着对他喊着爹爹。柳儿无奈,看着两人站在荷池旁边,一人拿着小石子扔着,一人陪在身边,终是又叹了一声,接而退了出去。
凉风习习,池悠然额间的碎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顾汉城抬手,抓住她那一只闲不下来的小手,温声问道,“玩累了吗?可是要歇歇?”
池悠然呵呵笑着说道,“爹爹,我听柳儿说,你每日都要救好多好多的人,为什么现在只陪我,不去救人了呢?”
顾汉城摸着她的脸颊,认真道,“因为……我现在首先要救的是我自己……”池悠然不会知道,自从她成了这副摸样后,他胸口间日日疼痛,难以平复。他知,这些疼痛都来源于池悠然的忘却。可是,面对她的忘却,他却是无能为力。
池悠然不明顾汉城的原因,但因着他的这句话,心里也不由钝痛了一下。
如果不是梦中的事儿来的太过真实,太过强烈。池悠然想,自己只怕很久都下不了这样一个决心!驀儿,她低下头,掩去自己心中的烦乱和不安,犹自说道,“爹爹,你哪里难受,我也是会医术的哦……”
顾汉城苦笑,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拉进怀里,低低说道,“乖,以后叫夫君。”
“为什么?”
“你一年以后,本就要嫁于我。”
“可是,然儿能嫁给爹爹吗?”
顾汉城低叹,纠正道,“都说是夫君了,你要是不愿,便……像以前一般先喊我汉城哥哥,可好?”
“不好,我就喜欢叫爹爹。”池悠然嘟起小嘴,两只小手又抓着他的衣袖,语气娇软的活脱脱的像一个小孩子。
顾汉城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为了报复他说她烦的事情,就抓着她的衣袖,很无赖的假哭了起来。而就是在那个时候,顾汉城的心里头生了要教训她的念头。不料,他没教育成功,两人最后还莫名其妙的走在了一起。
好半响,他轻轻放开她,与她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又扣住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叹声道,“然儿,要怎样,你才能像以前一样?”
这些日子,回到北王府时,王妃总是问他池悠然是不是真变傻了,还说,若是如此,这婚姻怕是不能再有了。
但是,他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明年,她就能嫁给自己了。这场婚约,怎能说解除了就解除了?!
池悠然眨了眨眼睛,惊愣的问道,“爹爹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吗?”
“喜欢……”他微微顿了一下,幽幽说道,“只是,我更想我的然儿变成以前那样,然后,等到以后的时候,我也能顺顺当当的娶然儿为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