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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盛天说过自己不用行礼,就算看到他本人也不需要,所以谢海棠见到南宫长宁也只不过是象征地笑了笑罢了,对于那些商家官家的小姐,她也的确没有过多心情去机会,淡淡说了一声不必多礼,便故作亲热地挽着谢海蓉,任由李氏和长宁公主等人带着进去,一路上更是一反常态,喋喋不休的谈论着十里桃花林的美丽。谢海蓉的脸上无光,没想到这个村姑如此快便暴露出来了,真是——看看别人,就连商家小姐都在偷笑了,谢海棠!你能不能争气一点不要如此丢人?
可转念一想,这一次就是来让谢海棠丢人的,她不丢人怎么可以!
“振国令主,听闻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可否赐教?”宴席之中,突然一位少女站出来指名这说要跟谢海棠比试,想必也是有了前车之鉴,想了想还是说道,“奴家是京城灯都酒楼的嫡女韩嫣,不知令主赏不赏脸。”
谢海棠一笑,看来还是一个学聪明了的,怕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自己对付杭乐乐的一招吧,这乍一看,杭乐乐也在场,一脸铁青的喝着茶。既然如此,那她再不赏脸的话就是故作架子了,可……
“韩小姐,那估计你是被人骗了,海棠可不会什么琴棋书画,倒是打打杀杀会那么一星半点,要不……我们试试?”谢海棠的确不会琴棋书画,娘亲在的时候没有交过,娘亲不在了,回到谢家更别想李氏会请先生来教习自己。
韩嫣脸上不变,亲昵地拉过将军之女王芳菲,颇有挑衅,“是令主的确不会,还是看不起韩嫣这个小小商女?既然令主说不会琴棋书画,只会打打杀杀,这样也好,王将军嫡女芳菲也来了牡丹会,不如当场和她切磋切磋,也好让我们这些闺中女子看看。”
许是突然被人扯出来当挡箭牌,王芳菲脸上并不好看,可却也没有拒绝,之前和长宁公主说好了一定要让谢海棠吃瘪回去,但是……自己毕竟只是操练过,并没有实战。父亲手底下的那些将士更是不敢和自己真正动手,有几斤几两,王芳菲自己还是知道的。
可南宫长宁也在场,若是贸然拒绝的话,恐怕会惹得她不开心。
“韩小姐眼中的牡丹会,莫不是用来打打杀杀的?本官和王小姐也不是梨园戏子,为何要舞刀弄枪给小姐们看?”谢海棠倒了一杯酒,看了看韩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般,拍拍手,“听闻韩小姐家中是酒楼,想必厨艺不错,不如今晚就在添一道菜,由韩小姐亲自动手吧!来人,就在这桃花林里搭建一个灶台,让韩小姐展示展示。”
当那些下人带着锅灶食材上来之后,韩嫣这才傻眼。这振国令主竟然是一个说做就做的把式,还有那么多人,就让她秀厨艺?刚刚还说她和王芳菲不是梨园戏子,不会在众人面前展示,那这意思就是说她韩嫣,是梨园戏子咯?
莫名的,她眼中有些酸涩,长宁公主见她遭难却一句话都不说,那谢海蓉和自己相谋好了也反悔,那么她为什么要帮着整谢海棠?
说到底谢海棠也不是绝情之人,见韩嫣罢休,便令人撤下了灶台,免得影响了好风光。
南宫轩辕眸子闪着光芒,哈哈一笑走过来,“令主可是大大出了风头不算,这牡丹会上也不肯献艺?”
男有男席面,女有女食桌。
这还没到相约游园的时候呢,南宫轩辕便带着人出来看笑话,这也失不得一个笑话了。
谢海棠看都没看这个曾经令自己心碎的男人,淡淡道:“本官享公主郡主权力,也是郡主了,既然如此,那断不可能让人坏了皇家的名声,这般浅显易懂的道理,难不成饱读诗书的三皇子不懂?”
“是是是,令主贵为国之贵人,自然不能够埋了面子,不如这样,本殿自罚一杯。”南宫轩辕拿起酒杯,一气呵成给自己满了酒喝下,可看在谢海棠的眼中却是可笑无比。
男人跑到女人席面这里说三道四,也不怕别人笑话死。
南宫长宁不满自家哥哥的出现,嘟囔着便下了逐客令,“皇兄,你快点带着公子哥们回去,我们女子的宴席,你们男人来此处干甚?莫不是想与我们聊一聊闺中之事?”
这话说的神色晦明,南宫轩辕只能苦笑,“就算皇兄愿意,这小姐们也不愿啊,哈哈哈,长宁莫要生气,皇兄这便离去。”
……
……
“公主,宴会开席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嬷嬷在福安公主的耳畔旁边低语一声。
福安公主约是四十岁左右,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只像是三十多岁的女子,此时她眼睛都不争,冷笑一声,“为时尚早。本宫开办牡丹会来本是为了赏牡丹,可自从老了之后,长宁就擅自把牡丹会当做小姐公子们争相斗艳的契机,今年牡丹会,却突然让本宫来,保不住也是想要利用我。盼春,就让她们等着吧,来找的话就说本宫累了,小睡一会。”
盼春嬷嬷点点头,退了出去,空留屋内木鱼声声。
身为皇上的姐姐,就算福安公主如何摆谱也没人敢说些什么,更别说是小睡一会,就算是让全部小姐都来伺候自己用膳,那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而果然,宴会进行得尽兴的时候,长宁身边的华月便亲自过来寻福安公主,却被盼春嬷嬷狠狠甩了两个耳光子。
“嬷嬷为何这般打奴婢?”华月不卑不亢地开口,眼睛里皆是对此的不满。
盼春嬷嬷脸上没有表情,抬手又是落下一个耳光子,“贱婢,我已经说了福安公主正在小睡,任何人不得打扰,你听不懂人话了是吗?”
华月一惊,不敢说话,可想到南宫长宁的吩咐,却又不敢太过于拖延。
“可是长宁公主那边……”
“小贱婢你还是听不懂?福安公主是长宁公主的长辈,后者就算是这一天,都得给自己姑姑等着!要请,就让长宁公主亲自来,轮不到你一个贱婢吵扰公主的小睡!”
盼春嬷嬷一口一个贱婢,让华月后退几步。
空手而归的话,长宁公主肯定生气,可看这盼春姑姑的模样却是不可得罪的,当下也只能够打碎银牙自己咽下去,转身便离开了木屋。
当长宁公主知道福安公主的话时,脸色也没有多变,仍是安安静静地赏着谢海蓉的牡丹舞,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够知道心中的汹涌了。
谢海棠见整个宴会平常无奇,心中也是疑惑,可却没有乱想些什么,见南宫轩辕和其他几个公子毫不避讳地打量自己,便寻了个理由暂时离去。
果然,那几个公子对视一眼便跟了上来。
“小姐,我们身后……”
“不必理会,一群饱读诗书却做着禽兽勾当的伪君子罢了,既然想要跟着那边跟着,我们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谢海棠无所谓地笑了笑。
见她如此,画容也微微放心。
这几个公子没想到的是谢海棠早就发现自己了,还信心满满地躲在树后面跟着,见谢海棠手里端着一盆牡丹花却是愣了,可又想到南宫轩辕跟自己说的话,当下认定了谢海棠手里的牡丹是稀世品种,若能够得了献给福安公主,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从身后摸出一条黑色面巾裹上,走进便听谢海棠吩咐着这牡丹花多珍贵多珍贵的话,于是眼中就如同烧了火焰般,盯着他们的‘前途’。
“小姐,既然这牡丹花那么珍贵,不如我们自己留下来吧。”画容美眸微晃,带满了笑意。
谢海棠爱惜又不舍地摸了摸那花盆,道,“这是我命人从海外仙山求来的,特地就是知道福安公主喜欢牡丹,这才拿出来献上,换取功名利禄,不然又怎么会舍得拿出来见人呢?”
“海外仙山?那肯定不容易吧?”画容知道自己主子的计划,也配合着演戏。
几个书呆子听到海外仙山求来的牡丹时,顿时狂热了几分,二话不说便冲上去,抢了花就跑,独留主仆两人在空荡荡的桃花林里呼救。
待到人走远了,画容这才停下来,不屑道,“哼!一堆书呆子,什么海外仙山的牡丹花,笨的要死,海外仙山的是稀世药材啊!”
她不常听说书人讲故事都能够知道,可见这几个书呆子是多笨了。
谢海棠目光闪了闪,颇有计谋得逞的笑意,接下来就等着验收自己的努力成果了。
不过弄不清楚的就是李氏到底要干什么!
她不禁看向身上的桃紫流仙裙,没有任何问题,更别说质量方面了,分明就是全新的。
可李氏会那么好心,把这么好的衣裳给自己吗?
当然不会!
可这流仙裙的确不错,这又是怎么解释的呢?
算了算了,先看看那几个书呆子怎么做吧,南宫轩辕既然想着让人来偷偷吓自己,那她就让他看看,自己得到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