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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隐心里更难受了,想他堂堂十三皇子竟然拿人家自己的东西作人情的,隋静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这下子慕隐急了,侧目看了看隋静,首先看到的是隋静白皙可爱的耳垂,顺着耳垂看下去,柔美的曲线将脸庞衬托的更加俊美,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慕隐赶紧转过脸,他这是中了什么邪了,竟然盯着个男人出神,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想着怎么跟隋静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了玉器坠地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一起疾步走了出去。
还没有走到厅门,就听到赵全那谗佞的声音:“公主恕罪,您乃千金之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犯不着跟这些人计较。”
“赵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的这只雕花白玉镯子,你非但不按着先来后到的规矩,竟然还帮着她欺我们。”
“此乃安慧公主,公主要的东西,你也敢抢?”那赵全有些气急地训斥。
“你,公主怎么样,公主就可以抢百姓的东西吗?”身边的小姐一直不作声,倒是这个丫鬟一直帮着主子说话,倒是个奇怪的事情。
“如今这镯子摔了,小姐你还得赔偿。”
“你们欺人太甚!”赵全的话把小丫鬟逼急了,“明明是她得不到就要摔碎了,关我们什么事情!”
小丫鬟紧紧攥着自家小姐的手,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却是如何也不滴落下来。
“咱们走,赵掌柜,本公主下次再来光顾吧。”说着安慧就打算招呼着身后的随从离开。
“慢着!”隋静还没有站出来,身边的这位爷就已经憋不住了,其实早在看到安慧那副嘴脸的时候慕隐就想着站出来说句话了,一直被隋静拽着,就怕听不到真实的内容。
“十三弟?你怎么在这里?”听到这个弟字慕隐咬了咬牙,他才不想有这么个跋扈的姐姐。
“皇姐,这是你的不对,你要赔钱。”慕隐也不管别的就是觉得这个姑娘不该失了镯子还赔钱。
“你!”安慧觉得这个十三就是个拖后腿的东西,“父皇可知道你在此处?你擅自出宫,就不怕父皇责罚吗?”
安慧在威胁慕隐,若是你再揪住我不放,那么我就告状告到父皇那儿去。
可是慕隐这个人就是个死脑筋,他既然认定了安慧是错的,那就一定要安慧丢下银子才能走,安慧咬了咬牙,“来人,给钱!”
说完了冷哼一声离开了,慕隐心里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完蛋了,今儿个回去肯定死得很惨。
隋静看着站在一旁的主仆,那个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抬眼看一下周围,反倒是那身边的小丫鬟对着慕隐恭恭敬敬行了礼道了谢。
隋静这才走出去,赵全见她来了一个劲儿的解释,而隋静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赵全。
“小姐?”隋静站定在姑娘面前,“我是玺玉斋的东家。”
这时候那姑娘才抬了眼,看了看隋静随即点点头,隋静想莫不是这姑娘不良于语言,但是也不好直说。
“姑娘,这只玉镯你可是执意想要的?”
姑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身侧的小丫鬟开口说:“公子说笑了,这玉镯已经碎了,玺玉斋的东西从没有第二件一模一样的。”
“姑娘,世上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在下就问姑娘,可是中意那玉镯?”
姑娘轻轻点了点头。
“那姑娘可是急用?”
姑娘再次点了点头,“今日是我家夫人的生辰,小姐本想买了这镯子送于夫人。”
隋静点了点头,说让姑娘等一个时辰可好,姑娘还是点点头,于是隋静吩咐下人拿了店里的上好玉石,自己端了两张凳子拿过工具就进了侧厅,顺带还将慕隐扯了进去。
“慕隐,切开这个,两片,这么大小。”隋静一边比划着一边用手中的木板作出模子,慕隐破罐子破摔,反正安慧会告状,不如死皮赖脸等人来抓,干脆坐下来听隋静吩咐。
“用上内力,把这个打穿。”将做好的模子放在一指厚度的玉片上,内力运过,玉片中间被掏空。
“喏,磨圆滑喽。”将一把工具扔给慕隐,慕隐就仔仔细细按照隋静说的做。
外面的人被一道门槛隔住,只听得嘣嘣嗙嗙的敲击打磨声,又看不清二人在干什么,只好一个个勾着脖子瞧着。
慕隐做完了他的工作以后再看隋静,隋静手中那只白玉镯子已然成型,隋静放下手中的镯子,要候着的下人去拿温水淖了,再手把手教起慕隐如何在脆弱的玉上雕刻花样。
慕隐看着隋静细长白皙的手指捏握着他因练武有些粗糙的手指上,不禁愣神,再看着隋静一张一合的樱唇,竟是听不进隋静到底说了什么,直到隋静一个爆栗打在慕隐的脑仁儿上,才回过神。
一个时辰差了一盏茶的时间,隋静已经出了厅子,将手中的锦盒递给那姑娘,姑娘疑惑地看了看隋静,再打开手中的锦盒,比之那打碎的玉镯还要通透晶莹,栩栩如生的云雀立于侧面,淡雅而不失贵气。
“小姐,这比被那公主打碎的还要好看哎,小姐,夫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姑娘只是轻轻弯了弯眉眼,将袖中有些褶皱的银票递给隋静,隋静爽快地收下了,那姑娘穿过人群后又回过身:“谢谢。”
看着小丫鬟惊讶的样子,隋静知道原来又是个无奈之人。
“左清?”慕隐也跟着出了厅,站在隋静身后。
“十三皇子该回去了吧,你手中的物件便是你此次出宫的目的,三日便是你母妃德妃的生辰了罢,去同皇帝讲讲情,他不会为难你的。”隋静说完便转身进了后院,留下满心惶恐的赵全和心里不是滋味的慕隐。
虽说离着冬日已经越来越近,从北方来的寒气也裹挟着已然有些凛冽的秋风,拾掇着地上纷纷的落叶,看起来倒是有那么一些萧瑟之感,而皇城中人奢靡享受的生活却是丝毫不受这气候的影响,还是该干嘛干嘛去,这不,德妃娘娘的生辰即将来临,各个官员很是重视,老早就已经张罗着送些个什么礼,也因那德妃的父亲……当朝太傅,林太傅桃李满天下,盛名在外,备受文人的尊敬,是以这个太傅嫡女的生辰,连着一些个平日里不稀罕送礼的文人墨客都掺和了。
云国皇帝政治开明,允许文人墨客在酒肆茶楼等聚会之地谈论朝事,允许大家广开谏言,哪怕是之前出了赵学士那样的事情,这些个文人骚客也还是管不住自己的那张嘴。
云凤楼。
“你们说啊,这德妃生日,此次为何要办的如此声势浩大?”一位布衫书生压着声音问同桌的几个年轻人,一个年轻人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明其中的原由,而另一个穿着华贵的书生摇着手里折扇,有些神神叨叨地让众人靠近,“我跟你们说啊,这还不是因为前不久那赵学士的事情闹的嘛。”
众人一听来了兴趣,看了看周围,又凑着脑袋趋近那书生,华服书生这回子倒是不说了,只是轻轻摇着手里的扇子,明明不热的天儿却硬是叫周围人急出一身汗,他才肯开口:“前不久不是贬了那赵学士嘛,你们晓得那赵学士是何等人吗?”
其余的三人都是齐刷刷摇了摇头,显然华服书生对大家这个表现很是满意,于是将那折扇抵在嘴边,悄悄地继续八卦。
“哦,原来如此,那么这样一来皇帝就得罪了自己的岳丈了,而这岳丈又是个有威望的老臣子,所以这是以着女儿的生辰巴结老丈人呐。”
那回应的书生似乎是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去,这一回半个云凤楼的人都是听了进去了。
“那皇帝干嘛要这么巴结这个老丈人啊?”好事儿的发问了,众人再次竖起耳朵,等待着下面的回答,半天儿没动静,再看去原来是巡城卫队刚刚路过,一下子云凤楼内竟是鸦雀无声,自从那赵学士被从茶社抓走以后,大家都学会了察言观色,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能说要怎么表达,能说要什么时间说,这些个文人骚客可是比武林高手都难缠,那一根笔头能写开了花去。
在众人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那华服书生又开口了:“那还不简单嘛,当朝皇帝从即位之初就势力不稳固,要知道这皇帝在先皇的子嗣中并不出众,那凭什么他就能夺得皇位了呢?”
众人再次被吊住胃口,一会儿又没声了,再看去那书生拿起筷子开始吃着刚刚上桌的蜜红枣子,嫣红的唇瓣轻轻抿动便将那果皮弃了出来,砸吧砸吧嘴巴,竟是还没有开口的打算,就在众人想要抓狂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因为那太傅,太傅三朝为官,他是朝中保皇派的中流砥柱,他一人之言可以说抵得上千万人之书,他说这个皇帝好,那么所有人都会把这个皇帝说的天花乱坠,要知道,咱们一支笔一张嘴可是顶得上千军万马的力量啊。”
末了还将书生文人墨客的地位那么一架,所有人都觉得这话说得中听,纷纷点头应和。
华服书生背靠在椅子上,将腿翘的高高得,几乎与身子都快齐平,但是偏偏他那风姿潇洒,做起这么个不雅的动作竟是别有一番雅痞风姿,让人觉得就该如此坐姿,这才恣意潇洒。
因着书生的一番言辞,楼中一些个书生文人来了兴致,要饮酒作诗助兴,只见着那俏丽的掌柜来来回回忙碌得脚不沾地,逢人一副笑脸的掌柜很得众人欢心,只是今日那掌柜的似乎神色慌张,一会儿打翻了酒杯一会儿又端错了盘子,好在这些个年轻公子怜香惜玉,也没有与她多做计较,华服书生嘴边噙着慵懒闲逸的笑容,时不时地打量着穿梭的丽影,而周围的人似乎是看出这书生对那掌柜的有意,都纷纷拿他们做话题,一会咏美人一会咏才子,让掌柜的俏丽的脸庞差点羞地滴出水儿来,直到书生不堪重任调笑,与掌柜的打招呼离了开去,走出好远还能听到楼里嬉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