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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呆了半天才讷讷道：“这是在做什么？”
“庆生啊。”楚宸将她从榻上抱起来，伸手拿过一旁的狐裘为她披上：“来，穿上鞋子，我们出去看看。”
锦瑟愣愣的看着眼前亮成一地的烛光，心里有一瞬间的不是滋味，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有多久没有过了。
默默的穿上鞋子，楚宸拉着她往外走，一走出宫门，冷空气迎面扑来，锦瑟打了个寒颤，楚宸拉紧了她的手道：“很冷？”
锦瑟一顿，迎着他关切的目光，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很冷很冷”之类的话，违心的摇摇头，楚宸唇角绽出一个春风化雪般的笑来，拉着她继续往外走。
一路上分花拂柳，宫里四处都点上了大红灯笼，树上，屋檐上，假山上，远远看去，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喜庆又静谧的红色里，穿过御花园，直往太液湖走去，路上几乎看不见别的宫人。
远远的便听见太液池波涛阵阵，湖边一片氤氲的红光，楚宸却停了下来，伸手蒙住锦瑟的眼睛轻声道：“闭上眼睛，给你个惊喜。”
锦瑟空前的没多做反驳，乖乖的闭上眼睛，嘴角却不自觉的轻轻勾起，感觉到楚宸拉起她的手：“走，慢慢来，小心脚下。”
楚宸的手掌温暖干燥，将她的手仔细的包裹在掌心，那一刻，她竟有种莫名的依赖，就好像顶风冒雪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终于走到一处干净温暖的地方，那种卸去所有心里重担后的轻松，只想好好的停留下来休息一下。
沿着楚宸的牵引走了一小段路，四周一下子变得很安静，鼻端传来阵阵淡淡的香味，眼睛看不见，听觉和嗅觉就变得灵敏，锦瑟吸了吸鼻子，微微皱眉道：“这是什么味道？”
楚宸一只手缚在她的眼睛上，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你猜！”
“猜到了！”
“是什么？”
“你猜？”
“……”
许久，楚宸的轻笑声从头顶传开：“准备好了吗？我要松手咯？”
说完，锦瑟感觉脸上的手一松，一片氤氲的红光就扑入视线，她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等视线彻底明朗后，眼前的一幕几乎让她永生难忘。
铺天盖地的红色映入眼帘，太液池四周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映得这一方天地像被不小心倾倒了红色的油墨一般，最让她震惊的是，一眼看不见尽头的太液池水在这隆冬腊月里冒出袅袅热气，四周湿润的空气让她有一种置身现代桑拿馆的感觉，而氤氲热气里，太液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满了荷花，淡淡的荷香在清冽的空气显得越发纯澈，锦瑟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无言以对。
楚宸眼神缥缈的看着太液池，声音也变得不真实：“喜欢嘛？”
锦瑟没说话，只是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仔细算起来，她今年二十三周岁了。
过去的二十二年里，她对于生日的印象都停留在空荡荡的大房子，一大堆精美的快递礼物和一个吃不完的大蛋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