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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站起来，感觉着叠加在自己身上双倍的疼痛一点一点的消除。
那天晚上，他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日子一点点的过去，她的脸上似乎也出现了真正的笑容。
她恢复的要比他想象中更快。
“找我何事。”他说道。
因为之前的连日痛哭，从安妍的离去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一个月了，万氏还是那么憔悴。
像是一日间苍老了十年一样。
她看了看墨玺琛，没说话，而是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她走。
万氏带墨玺琛走入一旁一个相对而言要隐蔽些的门内，里面放着一张桌子和两个十分大的书柜，他走近些，看见桌子上放着的宣纸上有一个字，这个字他很熟悉。
婠。
婠仙的婠。
“这个地方，我没有让你进来过，这是第一次我带着你进来，不过，你对这里应该很熟悉吧。”万氏见他怔怔的看着那个婠字，说道。
墨玺琛原以为她是不知道的，现下听她这么说，稍稍蹙眉，“你一直知道？”
“不错。”她承认了，“不仅知道，还曾见过几次你以为无人瞧见，偷偷进来。”
“这里的书有很多种，而最角落的十来本古书，才是你数次偷偷进来的目的。”她喘了口气，“到底是什么样的牵引让你只对那些书有兴趣？”
千年了，都逃不过吗这种似是上天注定的悲剧吗？
原本分开了就够了，不该再有任何的牵扯了。
一切像是冥冥中注定了一样，阻止不了，悲剧还是发生了。
“什么意思。”墨玺琛蹙眉。
万氏没说什么，走到桌子前，把字拿起来，扯了扯嘴角，“原本，这才该是我们族人的姓氏，藏了千年，最终还是躲不过。”话毕，她把字撕成两半。
“她们那头白发是象征，而我们是如常人般的黑发，她们能够洞察人心，我们却能内心想法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知晓，如此不同，不该再有牵扯的。”
“我们是被遗弃的，但是无所谓……我们可以藏在人群里，怎么样都好，只要不再与她们有牵扯。”
万氏把碎成两半的纸重新放回桌子上，拼凑着，“偏偏，我在墨府留了这些东西，偏偏，被你看见了。”她摇了摇头，“如颐是个乖孩子，但她不该和你在一起。”
墨玺琛沉默了良久，“你为什么不早些说。”
婠仙当年生下两个孩子，一个被抛弃了，一个则留在妖姬族内。
被留在妖姬族内的，继续留着，而被抛弃的，则把婠字改成了万，自成一族，千年来也未曾打扰过她们分毫。
偏偏，双方都出现了偏差。
婠屏幽逃出了妖姬族，成了凤朝的妃子，生下了凤如颐。
而万思璇嫁入了闻名天下的大族，墨氏，生下了墨玺琛。
“玺琛，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都不说。”万氏苦笑着看着他。
“你们的祖先如果只是个寻常人，千年下来，什么事都不会有，可偏偏是婠仙。”
“偏偏是她……千年下来，就算在血缘上不再有任何的关系，可仅仅是身为她其中一个子孙…身上都带着她的能量是吧。”墨玺琛接过的万氏的话。
很可笑，之前在凤朝，凤如颐还怀疑过萧家是那个被婠仙遗弃了的孩子的子孙所形成的世家。
他当时也赞成，可结果呢？
他才是。
“不是，你的存在，在万家里，其实和如颐在妖姬族里应该是一样的。”万氏继续说着：“我从未想过，你偏偏能遇上她，所以安妍才会……”
万氏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出来。
而后从桌子的一个暗格拿出一本书，递给的墨玺琛。
需要看的内容不多，墨玺琛很快就看完了。
“若上面写的东西属实，原本……安妍是不会出现的，那为什么？”
他从未如此憎恨过那个叫做婠仙的人，从未如此！
“因为凤如颐的父亲，若他也是个妖姬族内的人，那安妍，必然不会存在。”
最终。
他浑浑噩噩的走出了那个让他压抑的屋子。
一步一步，走回属于他与她的房间。
他想，看着她，他应该可以舒服点。
回到那个屋子，仔细寻着，却看不到她的踪影。
他慌了，慌得找不到方向。
“公子不好了！颐夫人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