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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昭阳那里出来,我一身轻松,好像是做完了一件大事般,心头也放下了许多的沉重。无论如何,宗伯云霞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至少比我优秀的女孩子,性格又是如此的热情却进退得宜。
皇甫鹿鸣今生得此红颜,我心头的罪恶感便也减少了。但愿皇甫鹿鸣能够珍惜着这难得的情缘。
终于到了闽皇到达的那日。
虽然他们违返了最初的协定,为显示自己的身份而来晚了,但是宗伯孤注仍然亲迎闽皇进入燕山行宫。
最后是在镜水殿内接待闽皇。
各人按照品级中规中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闽皇所带的近臣并不多,除了两位将军便是两位带刀侍卫,果然都是很威武的模样。
而闽皇却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彪悍,也没有满脸的大胡子,反而是个看起来极为英俊的年青男子,但是可能是舟车劳顿的原因,亦或是酒色过度,他双目无神,眼球里有红血丝,面色发黄,使其精神显得萎顿。
想到宗伯孤注与皇甫鹿鸣在进入燕山之前,经历大变,与敌周旋奋战,后来虽然也疲累不堪,却也没有如此一幅酒色过度的形态。
因此我断定这个人是个酒色过度之人,果然宗伯云霞是不能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样的人的。
转目却没有搜寻到宗伯云霞的身影,按道理讲,虽是有和亲的意象,这日却是不能不见的。正疑惑间,却忽觉身旁所站的添酒的宫婢似是轻轻地碰了下我的胳膊。我抬头看时,果见她头挽小髻,素面朝天,干干净净如夏日小荷般,扮了个小小宫婢。
两人心照不宣,只照原样地继续听闽皇和宗伯孤注说些客套话。闽皇说话中气不足,像是病弱似的口齿略有不清,刚刚要解释自己晚来燕山的原因,就被宗伯孤注打断,“和兄不用解释,荆北即有诚意与闽和谈,这点小事我宗伯孤注怎会放在心上!况且,今日风尘仆仆,和兄肯定是累坏了,不如我们先畅饮一番,天大的事等到明日再谈!”
闽的皇室之姓为和。如今的闽皇原名和昶(chang),十七岁继位,至今已经有九年,传说很有些奸诈之计,为人残暴。不过传闻和现实总是有距离,就如同传闻中他的容貌与现实中的容貌实在是天差地远。
他面部表情很僵硬,便是幅永远都带着笑意的脸,但眼里却又懒懒的,绝没有笑的感觉。这时略微点头,“好,宗伯兄是主,客随主便!”
宗伯孤注纠正道:“应该是略尽地主之宜,哈哈,来喝!”
说着众人皆是举杯,一干而尽。
闽皇与那两位将军饮完后却都皱了皱眉头,那个坐着都有旁边侍酒小宫婢高矮的大胡子将军更说道:“这是劳什子酒?根本没有酒味儿!皇上,这荆北的皇帝小子在欺负咱!”
他的话让宗伯孤注略略地变了颜色。
我尝得出,这酒便是荆北最好的酒——雪酿。
此酒夏日饮时不如其他的酒那样烈性,反而有股清凉入脾的感觉,但是后劲颇大,常人饮个三四杯便已经要到极限,再喝下去就要醉了。所以今日之雪酿,每人便只准备了一杯的量。此酒酿之极难,每人一杯已经是大大的赏赐了。
只可惜这闽的粗鲁将军竟然不懂得欣赏和品味。
这时候宗伯云霞端着酒壶走到了那位将军面前,“将军此言差亦,此酒是越品越美,将军只喝一杯就下评论,未免太早了些,不信将军再喝一杯!”
那将军不知就里,见宗伯云霞斟酒,很不屑地冷哼了声,仰天喝干,一张红脸越发地红了,却忽然哈哈地笑了起来,对那闽皇和昶说:“皇上,想不到这荆北的皇上不怎么样,他宫里的婢子却娇俏的很,你看这小姐儿……”
闽皇抬头看了眼宗伯云霞,微怔了下,接着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宗伯云霞恭敬答道:“小婢叫媚人。”
闽皇呵呵地笑道:“不错,的确不错。”
说话间,宗伯云霞已经又给那位将军斟满了酒杯,那人毫不犹豫再度喝下,然后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怎么回事?都是两个……”
他将酒杯伸到自己的面前看,眼睛碌碌地转着,众人都看出他已经醉了。闽皇也微感吃惊,让左右将那将军拉下殿去,这才向宗伯孤注道:“果然好酒!却是我闽国的人不知轻重,说了些个不该说的话。这里还请宗伯兄千万不要计较!”
宗伯孤注哈哈一笑,此事就算做罢。
宴饮良久,又有歌舞助兴,闽皇果然一见美女就两眼微微地放光,最后更不顾帝皇身份冲入舞姬群里一起跳着。宗伯孤注只是冷眼旁观,唇角牵起微微的冷意。
而另一边的宗伯云霞只看得连连摇头,她对闽皇真是失望到极点。
直到深夜时分,宴饮方才结束,众人皆被送回各自的宫殿休息,宗伯孤注却是不动声色地抓住我的手,直到众人具都离去,他才问道:“你与昭阳那丫头在玩什么?真是太放肆了!”
我见他不知在紧张些什么,只闷闷地道:“皇上,你真的要把昭阳嫁给闽皇吗?”
宗伯孤注怔了下,半晌才说:“闽皇是没有朕想象中的那样英武,但是还算是个有为的青年,这几年闽在他的治理下,已然有称霸西南的趋势,与定难分庭抗礼,阳昭倘若能够嫁给他,必能在以后的政治中相助于他。”
“皇上,您说反了,是相助于你吧?”
他目中愧色一闪而过,“辛子——”
说着扳过我的肩使我面对于他,“朕也是无奈的很。荆北经过几次战乱,而且都是内战,已经自乱阵脚,实力与相领彼国相比,算是比较虚弱,如果不能交好,便是敌对,朕只是想让荆北的子民过几年安稳日子。”
我扭身退开,“是你们这些君王自以为是的借口罢了。不过这个交易的确很划算,用你亲妹妹终身的幸福,去换取国家几年的太平。”
他见我真的与他置气,于是也冷了脸,“至少,朕是要将昭阳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让她光明正大地生活在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个地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朕的亲妹,总比那些暗里做手脚,牺牲亲人的人来得光明正大。”
我尚没有想到他在想什么,只道:“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又算什么能奈?”
“你——”
他迅速地步入内间,我也只得跟了进去,见他一脚把小几踢倒,几上的奏折洒落一地,他便盘腿坐于这片狼籍之中,鼓鼓地生气。
我这次却没有像那晚似的帮他把折子捡起来,只是漠然地站在那里,心里却想着,如果此时告退的话他会怎么样?却听得外面哆公公传道:“皇上,绮婕妤求见!”
宗伯孤注故意不看我,直接向哆公公道:“传!”
过了片刻,皇甫嫣然便亲自端着醒酒汤到了殿内,见到我在,只是微微地施了下礼,便到宗伯孤注的面前,“皇上,嫣儿特地弄了醒酒汤为皇上解酒,害怕酒后立即睡觉,明儿个早起要头痛。”
宗伯孤注微微一笑,“还是嫣儿懂事!”
皇甫嫣然得意向我笑了下,端起汤碗送到宗伯孤注的面前,“皇上请用!”
宗伯孤注嗯了声,却柔声道:“嫣儿喂朕。”
皇甫嫣然再一喜,道了声是,便拿勺子舀了汤,送到他的唇边,他仿佛是要故意气我似的,很乖地喝了那汤,皇甫嫣然又拿出帕子替他拭着唇角,两人表现的极为亲密。我并没有吃皇甫嫣然的醋,反而在想着另外的事情。凭心而论,其实我从来没有从心底里介意过他爱别的女人。
当时在宫内想尽办法邀宠,也不过是不服气皇甫嫣然兼要保命而已。现在即知澹台那速当初身中红颜剧毒,对他的埋怨一去,便只有无尽的思念。满心里便是他从前的影子,还哪会有兴趣吃皇甫嫣然的醋呢?
想到这里,对宗伯孤注微一施礼,也不说什么,就径直地走出去。
至此,我已经确定自己其实没有爱过宗伯孤注,从来就没有。
回到月兮阁,卸去脸上妆容,望着镜中的自己,到底还要做多久的替身才能够恢复自由?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时此刻般的,渴望自由,渴望那些曾经以为再也不可能得到却可能从来也没有失去的东西。
那速哥哥,你一定还记得雪儿吧?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待着雪儿吧?
刚刚宽衣躺在床上,忽然发觉床头竟然站着个人影,心里惊了一惊,张口就要喊出来。那人却两步跳了出来唔住我的唇,“娘娘别叫,是小人!”
听是柳复隐的声音,惊疑不定地问道:“柳复隐,这么晚了,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柳复隐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邪恶,“娘娘,您不是对小人有意思吗?这时候却又要故做糊涂吗?您知道不知道,小人对娘娘可是朝思暮想,早就急不可耐了!”
说着竟然伸手向我的衣内探来,我顺手抄起枕头下皇甫鹿鸣所赠短刀,往他的手上狠划一刀。倾刻间鲜血直流,他啊地低吼了声,脸色刹白地捂住了自己的伤口,“贱女人!你竟然,竟然敢伤我!”
我骂道:“快滚!否则的话,杀了你又怎样?”
正在这时候,却见窗口已然多了个人影,正是皇甫鹿鸣,他显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喝道:“娘娘,出了什么事?”
心里蓦地一热,有他的守护,其实我又害怕什么?